她猛地抽回手，永琪一愣，转头看她，眼底带着恳求与无奈。可小燕子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她只觉得再在这里多待一刻，自己就要爆炸了。
恰在此时，太后拉着知画的手，目光慈爱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永琪身上，语气再自然不过地笑道：“皇帝，哀家瞧着知画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可人疼。模样好，性子好，学问也好，配给咱们永琪做侧福晋，正是珠联璧合，皇帝觉得呢？”
“轰”的一声，小燕子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一直担心、恐惧的事情，就这样被太后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我不同意！”小燕子霍地站起身，声音又尖又锐，瞬间打破了殿内虚伪的平和。她眼圈瞬间红了，指着知画，又看向太后和乾隆，“永琪是我的丈夫！凭什么要娶别人？什么侧福晋？我不答应！”
“小燕子！”乾隆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放肆！在太后和朕面前，岂容你大呼小叫！”
“皇阿玛！”小燕子又委屈又愤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您明明知道我和永琪……我们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为什么还要给他塞别的女人？”
太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失望和严厉。“一生一世一双人？小燕子，你真是愈发不懂规矩了！永琪是皇子，是大清的荣亲王！三妻四妾本是常伦，为皇家开枝散叶更是他的责任！你身为福晋，不识大体，善妒专房，成何体统！”
“我不懂什么大体！我只知道感情是不能分享的！”小燕子倔强地昂着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老佛爷，您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
知画早已羞得满脸通红，螓首垂得更低，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那模样愈发显得楚楚可怜。陈邦直夫妇也是面露尴尬，坐立不安。
永琪心急如焚，连忙起身跪倒：“老佛爷，皇阿玛息怒！小燕子她……她只是一时情急，她不是有心的……”他想去拉小燕子，却被她狠狠甩开。
“永琪！你说话啊！你告诉他们，你不想娶什么侧福晋！”小燕子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永琪身上。
永琪跪在那里，脸色苍白，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边是刻骨铭心的爱人，一边是皇祖母和皇阿玛的期望与压力，还有那沉重的皇室规矩，他被夹在中间，几乎要窒息。
他的沉默，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刺穿了小燕子最后的心防。她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绝望。
“永琪……你……”她喃喃道，声音颤抖。
“你看他做什么？”太后冷声道，“这是哀家和皇帝的决定！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一个妇人置喙？小燕子，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回你的景阳宫好好反省反省！没有哀家的吩咐，不许出来！”
这就是禁足了。
小燕子看着冷漠的太后，看着面色严肃的皇阿玛，再看看跪在地上、连看她一眼都不敢的永琪，还有那个站在太后身边，虽然低着头却身姿挺拔的知画……她忽然觉得，这个她曾经觉得充满新奇和快乐的皇宫，原来如此冰冷，如此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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