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便利店暖柜冒着白汽，常麾站在冰柜前纠结了三分钟，还是拿了两罐热可可。日向晴正踮着脚够最上层的三明治，校服裙摆扫过货架，带起一阵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这个金枪鱼的好吃。”她转过头，手里举着两个三明治，眼睛弯成月牙，“我昨天尝过。”
常麾接过她递来的三明治，指尖碰到她的手指，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移开。收银台前，晴掏出钱包时，一枚樱花图案的硬币掉在地上，滚到常麾脚边。他弯腰捡起，硬币上的樱花被磨得发亮。
“给。”他把硬币放在她手心，指尖故意多停了半秒，看她指尖泛起红意才收回手。
两人坐在便利店靠窗的吧台，热可可的甜香混着三明治的金枪鱼味，把窗外的晚风都染得暖乎乎的。晴咬了口三明治，突然指着窗外：“你看那个气球！”
一只蓝色气球卡在电线杆上，绳子缠了好几圈。常麾几口喝完可可，起身绕到店外，跳起来扯了两下没够着，最后找店员借了扫帚才把气球勾下来。
“给。”他把气球递给晴，线绳上还沾着点灰尘。
晴捏着气球柄转了两圈，蓝色气球在她身后飘着，像个小尾巴。“谢谢。”她突然小声说，“其实……我今天物理考砸了。”
常麾正擦着手指的可可渍，闻言抬头：“哪道题？回去我给你讲。”
“才不要，”晴撅了下嘴，又笑了，“你讲题比老师还凶。不过……晚自习可以一起坐吗？我带了草莓蛋糕。”
常麾挑眉：“贿赂我？”
“嗯！”晴用力点头，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后是块草莓蛋糕，奶油上嵌着颗完整的草莓，“我妈烤的，说赔给你上次被我打翻的牛奶。”
路灯亮起来时，两人并肩往学校走。蓝色气球偶尔会蹭到常麾的胳膊，晴时不时偷偷看他，发现他正盯着气球绳上的结发呆，突然觉得，比起解物理题，解开这个蝴蝶结好像更难。
“对了，”常麾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塞进她手里，“这个。”
是颗用糖纸包着的星星糖，柠檬味的。晴捏着糖纸，看他快步往前走的背影，突然想起早上在课桌里发现的匿名纸条——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和他手里的糖纸图案一模一样。
气球在晚风中轻轻晃着，像个藏不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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