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常麾正对着镜子系领带。校服的领口有点紧，他扯了扯，镜中突然映出日向晴的身影——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书包，校服裙的裙摆还带着点褶皱。
“早啊。”晴的声音像浸了晨露，带着点脆生生的甜。
常麾的手顿了顿，领带歪在一边。“你怎么来了？”他记得昨晚分开时，明明说好了今早在校门口碰面。
“我妈让我送些腌菜给阿姨，顺便……”晴晃了晃手里的书包，“看你是不是又要迟到。”她说着走进来，很自然地帮他把歪掉的领带系好，指尖划过他颈侧时，带着点微凉的触感。
常麾的呼吸漏了半拍，能闻到她发间的洗发水味，和昨晚便利店的柠檬香混在一起，很清爽。“好了。”晴退后一步，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盛了晨光。
就在他转身拿书包的瞬间，晴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很轻的一下，像羽毛落在皮肤上，却带着惊人的热度，瞬间窜遍全身。常麾猛地回头，晴已经红着脸退到门口，背着手，脚尖轻轻点着地板，声音细若蚊蚋：“那个……算、算是给你的早安吻。”
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鸟鸣，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声，都变得很远。常麾摸了摸被吻过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
“走、走吧！要迟到了！”晴像是怕他说什么，抓起他的手就往外跑。
她的手很小，掌心有点汗，却握得很紧。常麾被她拽着穿过玄关，穿过院子里的石板路，晨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上一层暖金色。
巷子里的老槐树刚抽出新芽，风吹过，落下几片嫩叶。晴的脚步渐渐慢下来，不再是刚才的慌乱，只是安安静静地牵着他的手，并肩往前走。
“刚才……”常麾想说点什么，却被她打断。
“不许说！”晴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却没松开手，“就当是……朋友间的鼓励好了！你不是说这周末要模拟考吗？”
常麾笑了笑，没再追问。他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握着很舒服。
快到校门时，晴突然停住，从书包里掏出个小袋子塞给他。“这个，路上吃。”是她妈妈做的梅子干，酸酸甜甜的，很开胃。
“晚上晚自习，我带了饭团。”晴抬头看他，眼神亮晶晶的，“还是你喜欢的三文鱼馅。”
“好。”常麾接过梅子干，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一下，却又很快重新牵住了手。
校门口的值日生正在检查校牌，看到他们时，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晴的脸更红了，却没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像在宣告什么。
走进教学楼时，早自习的铃声刚好响起。走廊里挤满了学生，两人被人群推着往前走，手始终没松开。在楼梯口分开时，晴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耳边说：“晚上见。”
常麾看着她跑上楼梯的背影，马尾辫在空中划出轻快的弧线，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好像比往常更暖些。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梅子干，又碰了碰脸颊上残留的温度，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或许，那些沉重的秘密和宿命，也不是非要时时刻刻扛在肩上不可。
至少现在，他只想好好收下这个早安吻，和她约好的晚自习饭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