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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万人场的回响

破晓之前:逆袭偶像团

演唱会当天,后台的空气仿佛被压缩到了极致。不同於上次竞演前的悲壮,这次弥漫的是一种更高浓度的、混合着极致兴奋与神经紧绷的气息。这是能容纳数万人的体育场,是真正的、属于顶流的战场。

林暮坐在属于自己的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被精心雕琢过的、几乎有些陌生的自己。造型师刚刚固定好他最后的发丝,服装是量身定制的舞台装,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一切都很完美,完美得不真实。

手心里依旧有汗,心脏也依旧跳得很快。但奇怪的是,那种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慌感,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他反复在脑海里默背着走位、和声,以及……那一段属于他个人的、短暂的独白时间。

队友们也都沉默着,进行着最后的调整。丁程鑫闭着眼,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敲着节奏;刘耀文一遍遍检查着耳麦和衣扣;马嘉祺虽然无法登台,也来到了后台,坐在轮椅上,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成员,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检阅。

“各位,准备——” 工作人员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

八个人(包括在场边支持的马嘉祺)的手,再次叠在一起。这一次,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彼此眼神交汇时,那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托付。

“时代少年团——” “上场!”

通道的尽头,是震耳欲聋的、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声浪。当他们奔跑着冲上舞台,被数万支荧光棒和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包围时,林暮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沸腾了。

音乐炸响,灯光追逐。

身体先于意识舞动。巨大的舞台仿佛成了他肢体的延伸,每一个动作都灌注了这几个月来所有的汗水与不甘。他不再去刻意寻找镜头,不再去担忧表情,只是沉浸在与音乐、与队友、与这片星海的共振里。

他看到了台下那片属于他们的、浩瀚的灯牌海洋,也看到了零星闪烁的、写着他名字的灯牌。很小,很少,却像黑夜里的萤火,坚定而明亮。

团队表演环节,他们默契十足,high翻全场。无论是整齐划一的刀群舞,还是默契无间的互动,都引来了阵阵疯狂的尖叫。林暮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容纳”的零件,而是真正成为了这个精密仪器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他与刘耀文的交叉走位精准无误,与丁程鑫的眼神交接自然流畅,他甚至能在贺峻霖一个即兴的小互动后,给出恰到好处的反应。

汗水浸透了华服,喘息混合在音乐的间隙,但笑容却发自内心地绽放在脸上。

终于,到了个人才艺展示环节。

一个接一个,成员们奉上了精心准备的表演,将现场气氛一次次推向高潮。丁程鑫的编舞力量与美感并存,刘耀文和严浩翔的rap炸裂全场,宋亚轩的歌声清亮动人,张真源的舞台剧片段感染力十足,贺峻霖的灵动表演引来阵阵欢笑。

然后,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了那架被缓缓推上舞台中央的钢琴上。

全场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了疑惑的窃窃私语。

林暮深呼吸,从队伍中走出,一步一步,走向那束光。他能感觉到身后队友们投来的目光,带着鼓励,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走到钢琴前,坐下。

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他抬起头,看向台下那片望不到边际的、模糊的星海。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几乎要撞破喉咙。他的手放在冰凉的琴键上,微微颤抖。

他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闪过空降那天的茫然,练习室碰撞的疼痛,雨夜脚踝的刺痛,深夜琴房的月光,还有队友们从疏离到接纳的每一个瞬间……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神里只剩下一种沉淀后的平静。

手指落下,简单而熟悉的旋律,如同月光般流淌出来,在巨大的场馆里显得格外单薄,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人心的力量。

他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一点点沙哑,和一种近乎呢喃的真实:

“从角落,到光里,一步,像跨过整片海。” “怀疑的目光,像冬天的雨,很冷。” “记得那双手,拉住跌倒的我。” “这首生涩的歌,是蜕变的壳……”

没有高音,没有炫技,只有平淡的诉说,在简单的琴音伴奏下,像一段深夜里的独自呓语。巨大的场馆安静得可怕,只有他的声音和琴声在回荡。

他唱完了最后一句,琴音缓缓消散。

寂静。

长达数秒的、几乎让人窒息的寂静。

林暮坐在钢琴前,手指还停留在琴键上,等待着预料中的失望或礼貌性的掌声。

然后,不知从哪个角落,响起了一声带着哭腔的、清晰的呐喊: “林暮——加油——!”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第一颗石子。

紧接着,掌声如同迟来的潮水,从稀稀拉拉,迅速汇聚成铺天盖地的轰鸣!那掌声里,带着理解,带着动容,带着一种被真实所击中的震撼。

无数荧光棒开始疯狂地挥舞,那片星海再次为他而亮,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和明亮。

林暮怔怔地看着台下,看着那片为他而亮的星海,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呼喊。眼眶猛地一热,视线瞬间模糊。他慌忙低下头,手指用力按在琴键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和弦,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

一双手,坚定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丁程鑫。其他成员也不知何时都走了过来,围在他身边。刘耀文站在他另一侧,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依旧粗鲁,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认可。

追光灯打在围在钢琴旁的八个少年身上。

台下,是沸腾的星海和未曾停歇的掌声。

马嘉祺在后台看着监视器,嘴角扬起了一个欣慰的、彻底的弧度。

这一刻,不需要任何言语。

万人场的回响,是对他所有挣扎、所有坚持、所有不完美的真实,最响亮、最温暖的回应。

他这只笨拙的茧,终于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完成了第一次,微小却震动心灵的振翅。

而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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