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江府后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姹紫嫣红,锦绣成团。江雪慧斜倚在临水的美人靠上,手里捏着一封刚拆阅的信笺,指尖微微泛白。
“小姐,风大,披上件披风吧。”丫鬟捧着一件月白色的披风上前,目光落在自家小姐身上时,总忍不住暗自惊叹。
十五岁的江雪慧,早已褪去了稚气,出落得亭亭玉立。空间灵泉水的滋养,让她的肌肤莹白如玉,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被月光浸润过,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长发如墨,松松地挽了一半,余下的青丝垂落腰际,随着微风轻轻拂动。一身月牙白的纱裙衬得她身姿窈窕,裙摆下露出的一截皓腕和脚踝,比那新开的白牡丹还要晃眼。五官精致得如同玉雕,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如溪,却又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锐利。
这般容貌,说是人间绝色也不为过,连京中最负盛名的美人见了,怕也要自惭形秽。
“不必了。”江雪慧放下信笺,声音清冽如泉,“让人备车,我去趟任信堂。”
信是乡下的眼线寄来的,说江雪宁不日便要回京,算算日子,不过三两个月的功夫。而跟她一同回来的,果然是谢危。
“比原剧情晚了一年么……”她轻声呢喃,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想来是天地盟覆灭打乱了谢危的计划,他蛰伏了一年,才借着护送江雪宁的由头重回京城。也好,多出来的这一年,足够她把根基扎得更稳。
刚走出院门,就见燕临骑着马从外面回来,马鞍上还挂着一串刚摘的糖葫芦。他翻身下马,看到江雪慧的瞬间,眼睛都直了,手里的糖葫芦差点掉在地上。
“雪、雪慧……”燕临脸颊微红,挠了挠头,把糖葫芦往她面前递了递,“刚买的,甜的。”
江雪慧看着他泛红的耳根,接过糖葫芦笑了笑:“谢了燕二哥。”
正说着,张遮和沈阶也恰好来访,两人看到江雪慧时,也都微微一怔。张遮素来沉稳,只是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便移开视线,耳根却悄悄泛起薄红;沈阶则温和地笑了笑,眼底的欣赏毫不掩饰:“雪慧妹妹今日愈发清雅了。”
江雪慧早已习惯了他们的反应,只当作寻常,侧身让他们进门:“里面坐吧,我刚收到消息,江雪宁……三两个月后就要回来了。”
三人闻言,神色都凝重起来。这些年,他们虽没见过江雪宁,却也从江雪慧口中听过一些关于她的事,知道那不是个安分的女子。
“还有谢危,”江雪慧补充道,“他会跟江雪宁一起回来。”
“谢危?”张遮眉头紧锁,“那个天地盟的漏网之鱼?他竟敢明目张胆地回京?”
“他既然敢来,定是有所依仗。”沈阶沉声道,“或许是换了身份,或许是藏起了锋芒。”
燕临握紧了拳头:“管他换什么身份,只要敢乱来,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江雪慧摇了摇头:“不可大意。谢危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目的,需得先稳住阵脚,静观其变。”
她看向三人,语气认真:“张大哥,你在御史台多留意近期入京的可疑人员;燕二哥,让你的人盯紧城门和客栈,尤其是从江南方向来的;沈阶哥哥,你在宫中多留意动向,看有没有人与谢危暗中联络。”
三人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这些年,他们早已习惯了听江雪慧的安排,知道她总有周全的考量。
正说着,乳母抱着江景安走了过来。两岁的小家伙穿着虎头小袄,粉雕玉琢的,看到江雪慧就伸着小手要抱抱:“姐姐,抱!”
江雪慧笑着将他抱过来,小家伙立刻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说:“姐姐,香!”
众人都被逗笑了,刚才凝重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燕临戳了戳景安的小脸:“臭小子,就你会哄你姐姐。”
景安皱着小眉头,挥着小手拍开他:“坏蛋,不许碰姐姐!”
江雪慧笑着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有这个小家伙在,再沉重的心事也能散去几分。
“好了,该做什么就去做吧。”她看向张遮三人,“江雪宁和谢危没来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送走三人,江雪慧抱着景安坐在廊下,看着满园春色,眼神渐渐沉静。
江雪宁,谢危,你们终于要来了。
这几年,她早已不是那个需要步步为营的五岁女童。她有父亲这位一品丞相做靠山,有遍布天下的产业和人脉,有两千忠心耿耿的顶尖心腹,还有张遮、燕临、沈阶这三位足以信赖的盟友。更重要的是,她手握他们的底牌——她知道江雪宁的贪婪和狠毒,知道谢危的野心和手段。
“姐姐,看!”景安指着天上的风筝,兴奋地叫着。
江雪慧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风筝正在天空翱翔,姿态舒展,仿佛能冲破云层。
她笑了,眼底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这京城,这江家,早已是我的主场。
无论你们带着多少阴谋而来,我都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