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故梦，玉露相逢
第二章 寒夜密报，暗流初涌
民国七年冬，第一场雪落在承德帅府时，慕容宸的葬礼已过去半月。青灰瓦檐上积着薄薄一层雪，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要把这方府邸里残留的哀伤，都冻进北地凛冽的寒气里。
萧清瑜坐在书房的暖榻上，手里捧着一本线装的《诗经》，目光却落在窗外。庭院里的银杏树枝桠光秃秃的，覆着雪，倒像是一幅素墨画。锦书刚把新炖的银耳羹放在桌上，见她出神，轻声道：“夫人，您都看了半个时辰了，书页都没翻一页。是不是在想乌池的尹小姐？”
萧清瑜回过神，指尖轻轻划过书页上的字迹，笑了笑：“是有点想。她和许建璋回乌池也有十天了，不知道到家后安稳了没有。”
那日送尹静婉和许建璋离开时，尹静婉攥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感激，说回乌池后定要给她寄乌池的桂花糕。可这十天过去，却连一封电报都没收到。萧清瑜不是急着要桂花糕，只是担心许家的事会牵连他们——慕容沣虽放了许建璋，却没放过许仲衡，沈家平从乌池传回消息，说许仲衡已被关押，许家的生意也被查封，乌池城里议论纷纷，怕是少不了有人会对尹静婉和许建璋指指点点。
“许家出了那样的事，尹小姐怕是忙着处理家里的事，没顾上发电报。”锦书递过银耳羹，“夫人快趁热喝吧，这是小厨房特意加了红枣炖的，暖身子。”
萧清瑜接过瓷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口，刚喝了一口，就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向门口，只见沈家平穿着一身沾着雪沫的军装，快步走了进来，脸色比外面的寒风还要沉。
“沈副官，这么晚了，怎么来了？”萧清瑜放下瓷碗，起身问道。沈家平是慕容沣最信任的副官，向来沉稳，除非出了急事，否则不会这样冒雪赶来后院。
沈家平对着萧清瑜行了个军礼，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夫人，属下有要事禀报四少，可前院军务处没人，听侍卫说四少可能回后院了，您知道四少在哪里吗？”
“四少去西跨院看瑾儿和琛儿了，刚走没多久。”萧清瑜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沈家平的嘴唇抿了抿，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是前线的事。驻守山海关的部队传来密报，说直系军阀吴佩孚派了人潜入承德，好像是冲着……冲着四少来的。”
“什么？”萧清瑜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瓷碗差点没拿稳，“消息可靠吗？有没有查到他们的落脚点？”
“密报是山海关守军统领亲自发来的，应该可靠。”沈家平道，“只是对方很狡猾，潜入承德后就没了踪迹，属下已经让人在城里搜查了，可还没找到线索。”
萧清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老帅刚去世，北地局势本就不稳定，吴佩孚这时候派人来承德，显然是想趁机搅乱局势，甚至对慕容沣不利。她不能慌，若是她慌了，底下的人只会更乱。
“你先去前院等着，我这就去找四少。”萧清瑜道，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披肩，快步往外走，“对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免得引起恐慌。”
“是！”沈家平应声，转身往前院走去。
萧清瑜踩着雪，快步往西跨院走。西跨院的灯还亮着，隔着窗户，能看见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她推开门，就看见慕容沣坐在椅子上，慕容瑾靠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本《孙子兵法》，正听他讲解；慕容琛则趴在他腿上，手里玩着一个木头做的小老虎，笑得格外欢实。
“爹，你看，这个小老虎的尾巴会动！”慕容琛举起手里的小老虎，献宝似的递给慕容沣看。
慕容沣笑着接过，捏了捏小老虎的尾巴，对慕容琛道：“琛儿喜欢，爹明天再让木匠给你做一个。”
“好耶！”慕容琛欢呼起来，在他腿上蹭了蹭。
萧清瑜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心里一阵发酸。她多想让这温馨一直延续下去，可现实却容不得她多想。
“四少。”萧清瑜轻声开口。
慕容沣抬头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察觉到她脸色不对，连忙起身：“清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慕容瑾和慕容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停下了打闹，看向萧清瑜。
“瑾儿，琛儿，你们先跟奶娘回房睡觉，娘和爹有话要说。”萧清瑜对着两个孩子笑了笑，语气尽量温和。
慕容瑾虽然年纪小，却很懂事，拉着慕容琛的手：“娘，爹，我们知道了。”
奶娘连忙走过来，牵着两个孩子回了房。
房间里只剩下萧清瑜和慕容沣两人，慕容沣上前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冰凉，眉头皱得更紧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家平来了，说山海关守军发来密报，吴佩孚派了人潜入承德，好像是冲着你来的。”萧清瑜的声音有些发颤，“对方已经没了踪迹，沈家平正在派人搜查。”
慕容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他早就知道吴佩孚不会善罢甘休，老帅去世，北地群龙无首，吴佩孚肯定想趁机吞并北地。只是他没想到，吴佩孚会这么快就派人来承德，还敢直接冲着他来。
“我知道了。”慕容沣的声音很沉，却异常冷静，“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怎么能不担心？”萧清瑜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谁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动手？你最近处理军务已经够累了，还要防备他们，万一……”
“没有万一。”慕容沣打断她的话，握紧她的手，“我是北地的统帅，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你和孩子们，怎么保护北地的百姓？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你们有任何危险。”
萧清瑜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她知道慕容沣的能力，他从少年时就带兵打仗，经历过无数次危险，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可这次不一样，对方是冲着他来的，而且藏在暗处，让她不得不担心。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萧清瑜问道。
“首先，要加强帅府的戒备，尤其是后院，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你和孩子们。”慕容沣道，“其次，让沈家平加大搜查力度，一定要找到那些人的落脚点。另外，给山海关的守军发报，让他们密切关注直系军阀的动向，防止他们趁机偷袭。”
“好。”萧清瑜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让锦书通知侍卫，加强后院的戒备。”
“不用，我已经让沈家平去安排了。”慕容沣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等我处理完事情。”
萧清瑜还想说什么，却被慕容沣打断了：“听话，清瑜。你和孩子们是我的软肋，我不能让你们有任何闪失。”
看着慕容沣眼底的担忧，萧清瑜点了点头，没有再反驳。她知道，这时候她不能给慕容沣添乱，只能好好待在帅府里，等着他处理完事情。
慕容沣又叮嘱了她几句，才转身离开西跨院，往前院军务处走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清瑜的心里满是牵挂。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慕容沣能平安无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萧清瑜怎么也睡不着。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担忧。锦书端着一碗热牛奶走进来，见她没睡，轻声道：“夫人，您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担心四少？”
“嗯。”萧清瑜点了点头，“吴佩孚派来的人藏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动手，我担心四少会出事。”
“夫人，您别担心。”锦书道，“四少那么厉害，肯定能对付那些人的。而且沈家平副官也很能干，他们一定会把那些人找出来的。”
萧清瑜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锦书是在安慰她，可心里的担忧却一点也没减少。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萧清瑜心里一紧，看向门口。锦书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拿起放在门边的木棍，警惕地看着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门口。萧清瑜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道：“谁？”
门外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夫人，是属下，沈家平。”
萧清瑜松了口气，让锦书打开门。沈家平走了进来，身上还沾着雪，脸色比刚才还要沉。
“沈副官，是不是有消息了？”萧清瑜连忙问道。
沈家平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夫人，我们在城里搜查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那些人的踪迹。而且……而且我们在城门口发现了一具尸体，是我们的人，身上有刀伤，应该是被那些人杀的。”
“什么？”萧清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怎么会这样？他们竟然敢在承德城里杀人？”
“属下怀疑，他们可能已经混进了帅府。”沈家平道，“帅府里的人太多，鱼龙混杂，很容易混进来。属下已经让人在帅府里搜查了，可还没找到线索。”
萧清瑜的心里一阵发寒。若是那些人真的混进了帅府，那她和孩子们，还有慕容沣，都处在危险之中。她强作镇定，道：“你有没有告诉四少？”
“已经告诉了，四少正在安排人加强帅府的戒备，尤其是后院。”沈家平道，“四少让属下过来告诉您，让您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门口会安排侍卫守着，有任何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我知道了。”萧清瑜点了点头，“你也多注意安全，一定要把那些人找出来。”
“是，夫人。”沈家平应声，转身离开。
沈家平走后，萧清瑜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锦书连忙上前安慰她：“夫人，您别担心，四少一定会没事的，那些人肯定会被找出来的。”
萧清瑜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担心。锦书，你去看看瑾儿和琛儿，看看他们有没有醒，让奶娘多注意些。”
“好，我这就去。”锦书应声，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萧清瑜一个人，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心里满是无助。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害怕失去慕容沣，害怕失去这个家。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卫的呼喊：“有刺客！保护四少！”
萧清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站起来，想要出去看看，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夫人，危险，您不能出去！四少吩咐过，让您待在房间里！”
“让我出去！我要去看看四少！”萧清瑜挣扎着，想要推开侍卫，可侍卫却死死地拦住她，不让她出去。
就在这时，她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枪声，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萧清瑜的心跳得飞快，她靠在门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慕容沣有没有事，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了。萧清瑜的心还是悬着，她对着门外道：“外面怎么样了？四少没事吧？”
门外的侍卫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夫人，刺客已经被打退了，四少没事，您放心吧。”
萧清瑜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没站稳。锦书连忙扶着她：“夫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萧清瑜摇了摇头，“四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又过了一会儿，慕容沣走了进来。他身上的军装沾着血迹，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划痕，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依旧眼神锐利。
“清瑜，我回来了。”慕容沣道，声音有些沙哑。
萧清瑜看到他，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你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慕容沣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刺客已经被打退了，有几个被我们抓住了，正在审问，应该能问出些线索。”
萧清瑜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划痕，心疼地摸了摸：“疼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疼，一点小伤而已。”慕容沣笑了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萧清瑜点了点头，擦干眼泪：“你快去洗洗，换身衣服，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些吃的。”
“好。”慕容沣应道，牵着她的手，往内室走去。
看着慕容沣的背影，萧清瑜的心里满是庆幸。幸好他没事，幸好他们还能在一起。她知道，以后的路还会有很多危险，可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
第二天一早，慕容沣就去了前院。萧清瑜起来后，连忙让锦书去前院打听消息，想知道那些刺客有没有招供。
没过多久，锦书就回来了，脸色有些凝重：“夫人，沈家平副官说，那些刺客招了，他们是吴佩孚派来的，目标不仅仅是四少，还有……还有您和两位少爷。”
“什么？”萧清瑜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们怎么敢？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吴佩孚想趁机搅乱北地，若是杀了您和两位少爷，四少肯定会方寸大乱，到时候他就能趁机吞并北地了。”锦书道，“幸好四少早有防备，不然真的就危险了。”
萧清瑜的心里一阵发寒。她没想到吴佩孚竟然这么狠毒，连孩子都不放过。她连忙道：“你快去告诉四少，让他一定要加强帅府的戒备，尤其是瑾儿和琛儿的院子，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是，夫人。”锦书应声，转身往前院走去。
萧清瑜坐在椅子上，心里满是后怕。若是昨天那些刺客真的伤到了孩子们，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要保护好孩子们，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萧清瑜心里一紧，道：“谁？”
“夫人，是我，尹静婉。”门外传来尹静婉的声音。
萧清瑜愣了一下，她怎么会来？这个时候来承德，太危险了。她连忙让锦书打开门。
尹静婉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还有一丝担忧：“清瑜，我听说承德出事了，你和四少没事吧？”
萧清瑜看着她，心里满是感动：“我没事，四少也没事，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来承德太危险了。”
“我在乌池听说吴佩孚派了人来承德，想要对四少不利，我担心你，就赶紧赶来了。”尹静婉道，“路上太匆忙，没来得及给你发电报，让你担心了。”
萧清瑜拉着她的手，心里满是温暖：“你能来，我很高兴。只是现在承德不安全，你还是赶紧回乌池吧，等这里安全了，你再来。”
“不行，我不能走。”尹静婉摇了摇头，“我知道现在承德危险，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我留下来，或许还能帮你些忙。”
看着尹静婉坚定的眼神，萧清瑜知道，她是劝不动尹静婉的。她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就留下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到处乱跑。”
“我知道，你放心吧。”尹静婉笑了笑，“对了，瑾儿和琛儿没事吧？我想去看看他们。”
“他们没事，还在睡觉呢。”萧清瑜道，“等他们醒了，我再带你去看他们。”
尹静婉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和萧清瑜聊了起来。聊起乌池的情况，尹静婉说许家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许仲衡被关押后，许家的生意虽然被查封了，但在她的帮助下，许建璋已经开始重新打理一些小生意，日子也渐渐安稳了下来。
萧清瑜听着，心里替她高兴。她知道，尹静婉和许建璋经历了这么多，终于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就在这时，慕容沣走了进来。他看到尹静婉，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尹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尹静婉起身，对着慕容沣微微躬身：“四少，我在乌池听说承德出了刺客，担心清瑜和孩子们的安危，就赶过来了。”
慕容沣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只是看向萧清瑜：“我刚从军务处过来，沈家平已经审出了些线索。那些刺客交代，吴佩孚不仅派了人来承德，还联系了北地几个不服管教的将领，想在月底发动兵变，趁机夺取兵权。”
“兵变？”萧清瑜的脸色瞬间变了，“那些将领是谁？我们有没有办法提前防备？”
“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是谁。”慕容沣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些刺客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却不知道具体的名单和时间。沈家平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尹静婉站在一旁，听到“兵变”两个字，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她虽然不懂军政事务，却也知道兵变意味着什么——那会让承德陷入混乱，甚至可能让萧清瑜和孩子们陷入危险。
“四少，要不要通知山海关的守军回来支援？”尹静婉忍不住开口问道。
慕容沣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山海关是北地的门户，若是把守军调回来，吴佩孚很可能会趁机偷袭，到时候北地就真的危险了。”
尹静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不再说话。
萧清瑜拉了拉慕容沣的衣袖，轻声道：“别这么严肃，静婉也是担心我们。”她转向尹静婉，语气温和，“你别多想，四少只是在考虑全局，没有怪你的意思。”
尹静婉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
慕容沣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现在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刺客还没完全清除，又冒出了兵变的消息，若是不能尽快找出那些叛乱的将领，后果不堪设想。
“清瑜，”慕容沣忽然开口，“接下来的几天，你要看好瑾儿和琛儿，不要让他们离开后院半步。帅府里的下人也要仔细排查，防止有奸细混进来。”
“我知道了。”萧清瑜点头，“我已经让锦书去安排了，会仔细排查后院的下人，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慕容沣嗯了一声，又道：“尹小姐，你既然来了，就暂时住在后院吧，不要去前院，那里人多眼杂，不安全。”
“好，我听四少的。”尹静婉连忙应道。
慕容沣又叮嘱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不能在这里久留。
看着慕容沣离去的背影，萧清瑜的心里满是担忧。她知道，接下来的几天会很关键，若是不能尽快找出叛乱的将领，承德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清瑜，你别太担心。”尹静婉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四少那么厉害，一定能解决这些问题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孩子们，不让他分心。”
萧清瑜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慌。走，我们去看看瑾儿和琛儿，他们应该醒了。”
两人转身往后院走去，刚走到西跨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慕容琛的笑声。萧清瑜推开门，看见慕容瑾正坐在桌前看书，慕容琛则拿着一个小皮球，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奶娘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摔倒。
“娘！尹阿姨！”慕容琛看到她们，立刻停下脚步，拿着小皮球跑了过来，扑进萧清瑜怀里。
萧清瑜弯腰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琛儿，有没有听话？”
“琛儿很听话！”慕容琛举起小皮球，“娘，你看，这是爹昨天给我做的小皮球！”
“真好看。”萧清瑜笑着点头，又看向慕容瑾，“瑾儿，有没有好好看书？”
慕容瑾放下书，点了点头：“娘，我看完了一章，还把不懂的地方记下来了，等爹回来问他。”
“真乖。”萧清瑜欣慰地笑了笑。有这两个孩子在身边，她心里的担忧也减轻了些。
尹静婉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瑾儿和琛儿真懂事，比我小时候乖多了。”
“你小时候也很乖啊。”萧清瑜笑着道，“还记得在德国的时候，你为了练琴，每天都早起，从来不用别人催。”
尹静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时候是为了比赛，现在要是让我早起，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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