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九千岁府的海棠叶簌簌作响。
江梨初正坐在廊下整理草药,忽然见管家神色慌张地跑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封染了血的信笺:“夫人!不好了!边境送来急报,北狄突然起兵犯境,已经攻破了两座城池,守军伤亡惨重!”
江梨初手里的药篮“哐当”掉在地上,刚要起身,就见谢孤鸿从外面快步走来,玄色锦袍上还沾着尘土,显然是刚从皇宫回来。
“谢哥哥!”她迎上前,声音带着急切,“边境的事,你知道了?”
谢孤鸿点头,脸色凝重:“刚从陛下那里回来。北狄这次来势汹汹,领兵的将领竟是王尚书——他果然投靠了北狄,还把咱们边境的布防图泄露给了对方。”
“那怎么办?”江梨初攥紧他的衣袖,“边境守军本就兵力不足,现在又没了布防图,怕是撑不了多久。”
“陛下已经下旨,让我领兵出征,驰援边境。”谢孤鸿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不舍,“只是我这一去,少则数月,多则半年,府里的事,还有你,都让我放心不下。”
江梨初心里一酸,却强忍着眼泪,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谢哥哥,你放心去!边境安危要紧,我会把府里打理好,也会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而且,我还可以帮你——我父亲曾是边关将领,我从小跟着他学过一些兵法,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
谢孤鸿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心中一暖。
他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好,那你就帮我看看这份边境布防图,看看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两人走进书房,谢孤鸿铺开布防图。
江梨初俯身细看,手指划过图上的山脉与河流:“谢哥哥,你看这里——雁门关两侧都是悬崖,易守难攻,北狄若是想攻破雁门关,一定会从西侧的峡谷绕过去。咱们可以在峡谷里埋下伏兵,再用滚石和热油封锁峡谷入口,这样就能挡住北狄的进攻。”
谢孤鸿眼前一亮:“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另外,咱们还可以派人去联络附近的牧民,让他们帮忙传递消息,一旦发现北狄的动向,立刻通报守军。”
两人一同商议到深夜,终于制定出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
第二日清晨,谢孤鸿便要领兵出征。
江梨初亲自为他整理盔甲,又将一个绣着鸿雁的香囊系在他腰间:“这个香囊里装了些安神的草药,你在军营里若是睡不着,就闻闻它。还有,这个你也带上。”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正是谢孤鸿之前送给她的那枚,“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谢孤鸿接过玉佩,贴身收好,紧紧抱住她:“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等我。”
城门处,十万大军整装待发。谢孤鸿翻身上马,回头看向站在城楼上的江梨初,她穿着一身素色襦裙,在晨光中挥手,眼神里满是期待与不舍。他用力点头,策马向前:“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边境开去。江梨初站在城楼上,直到大军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才转身离开。回到府中,她立刻召集管家和侍卫:“从今日起,府里加强戒备,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入内。另外,派人密切关注京城的动向,尤其是东宫和太后宫,一旦有异常,立刻禀报。”
接下来的日子,江梨初一边打理府中事务,一边关注边境的消息。可没过多久,京城就传来流言,说谢孤鸿在边境打了败仗,还投靠了北狄。一时间,朝中官员议论纷纷,甚至有人上奏圣上,要求严惩谢孤鸿的家人。
青禾看着江梨初,语气带着担忧:“夫人,这些流言肯定是有人故意散布的,您别放在心上。”
江梨初却很平静:“我知道是有人故意的,他们就是想扰乱人心,让谢哥哥在边境分心。你去告诉那些议论的人,就说我相信谢哥哥绝不会背叛朝廷,若是再敢散布流言,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还让人写了告示,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上面写着“九千岁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意,散布流言者,严惩不贷”。渐渐地,流言平息了下去。
可没过几日,又传来新的消息——废太子在东宫被人救走,据说救他的人是太子外祖父的余党,他们还想趁机在京城发动叛乱,响应北狄的进攻。
江梨初脸色一变,立刻派人去东宫查看,果然发现东宫的侍卫都被打晕在地,废太子不见踪影。她当机立断,让人关闭京城各门,严禁任何人出入,又派人去通知守城将领,加强京城的戒备。
同时,她还让人去查废太子的下落。很快,侍卫来报,说废太子被余党藏在城西的破庙里。江梨初立刻带领侍卫前往破庙。破庙内,废太子正坐在椅子上,身边围着十几个余党,手里都拿着兵器。
“江梨初,你竟敢带人来抓我!”废太子语气嚣张,“等我联合北狄,攻破京城,定要将你和谢孤鸿碎尸万段!”
江梨初冷笑一声:“就凭你?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今日我就把你抓起来,交给陛下,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侍卫便冲了上去。余党们虽然拿着兵器,却不是侍卫的对手,很快就被制服。废太子想要逃跑,却被江梨初拦住。她拿起腰间的短剑,指着废太子的咽喉:“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废太子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动弹。侍卫们上前,将废太子绑了起来。江梨初看着被押走的废太子,松了口气——京城的危机,总算是暂时解除了。
而此时的边境,谢孤鸿正按照与江梨初商议的计划,在雁门关西侧的峡谷设下伏兵。北狄大军果然从峡谷进军,刚进入峡谷,就被滚石和热油挡住了去路。谢孤鸿一声令下,伏兵四起,北狄大军大乱,死伤惨重。
王尚书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谢孤鸿拦住。两人展开激战,谢孤鸿剑法凌厉,很快就将王尚书制服。北狄大军失去将领,纷纷溃散。
捷报很快传回京城。圣上大喜,下旨嘉奖谢孤鸿,还派人去九千岁府慰问江梨初。江梨初收到捷报,高兴得热泪盈眶——谢哥哥赢了,他很快就能回来了!
几日后,谢孤鸿率领大军凯旋。江梨初早已在城门处等候,见他骑马而来,一身盔甲虽染了尘土,却依旧挺拔。她快步上前,扑进他怀里:“谢哥哥,你回来了!”
谢孤鸿紧紧抱住她,声音带着疲惫,却满是温柔:“我回来了,初初,让你久等了。”
夕阳下,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江梨初知道,虽然经历了很多风雨,但只要他们夫妻同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而这一次的边境之战,也让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未来的日子,他们会一起守护彼此,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