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画室比平时安静,只有窗外蝉鸣和刮刀刮过画布的细碎声响。许晚秋蹲在画架前,手里捏着小刮刀,正往画布上抹肌理膏——为了还原老槐树粗糙的树皮质感,她特意按照美术馆里学到的方法,在颜料里加了细沙。
“力道再匀一点,不然树皮会显得高低不平。”鹤知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调色盘,里面挤好了深浅不一的赭石色。许晚秋应声调整手势,刮刀刚在画布上划过一道弧线,肌理膏却突然顺着刀刃往下淌,她慌忙去接,手肘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颜料盒,蓝色颜料溅在了白色画布的角落。
“呀!”许晚秋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擦,却越擦越脏。鹤知秋放下调色盘,抽了张湿纸巾递过来,笑着说:“别急,刚好可以改改——这里加几笔蓝色,就当是树影里漏下来的天空。”他拿起细画笔,蘸了点淡蓝,在弄脏的地方轻轻勾了几笔,原本突兀的色块瞬间融进了背景里,像真的有天光从枝叶间透了进来。
许晚秋看着画布,松了口气,转头时却发现鹤知秋的袖口沾了点白色肌理膏。她伸手想帮他擦掉,指尖刚碰到他的袖子,就想起上次画室里的触碰,手顿在半空,耳尖悄悄发烫。鹤知秋倒没在意,自己用纸巾擦了擦,还不忘叮嘱她:“肌理膏没干的时候别碰,不然会留印子。”
一旁的林染染抱着调色盘凑过来,故意挤了挤许晚秋的胳膊:“你们俩讨论得这么认真,都忘了我们还在这儿啦?”雨怡也笑着附和:“就是,刚才我喊你们看夕阳,都没人理我。”许晚秋顺着雨怡指的方向看向窗外,才发现傍晚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粉色,刚好落在画布上的老槐树枝桠间,和他们画里的光影几乎一模一样。
“要不我们今天先到这儿?”鹤知秋提议,“夕阳这么好,不如去巷口的冰粉摊吃碗冰粉?”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四人收拾好画具,锁上画室门,沿着小巷往巷口走。晚风吹过,带着老槐树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