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日出的光晕漫过露台栏杆时，青梧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小小的相框。相框里不是照片，而是一张微微泛黄的签名，字迹潇洒，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正是当年大勋给她签的那张。

“一直带在身边？”大勋看着那签名，眼底泛起暖意。

“嗯，”青梧把相框捧在手里，指尖轻轻划过签名，“以前总觉得这是藏着勇气的宝贝，现在看着，倒像藏着段慢慢靠近的路。”

大勋伸手接过相框，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签名上，那些笔画仿佛都镀上了金边。“那现在这宝贝该升级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支笔，拉过青梧的手，在她手腕内侧轻轻画了个同样的笑脸，“以后勇气在这儿，跑不了。”

青梧看着手腕上浅浅的笔痕，忽然笑出声，眼底的光比晨光还要亮。

早饭是民宿大姐做的海鲜粥，配着刚蒸好的虾饺。青梧剥虾时被虾壳扎了下手指，大勋立刻放下筷子，拉过她的手看了半天，转身去拿了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缠在她指尖，动作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精细活。

“至于吗，就一小道口子。”青梧笑着抽回手。

“怎么不至于，”大勋挑眉，把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碗里，“这双手要拿话筒弹吉他的，得好好护着。”

吃完早饭，两人沿着海边的栈道散步。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人心里软软的。路过一家卖贝壳风铃的小摊，青梧蹲在那儿挑了半天，选了个带着淡蓝色花纹的，转身递给他：“给你，挂在车里当装饰。”

大勋接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没躲开。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像一串细碎的欢喜。

回程的路上，青梧没再打盹，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大勋放了首舒缓的歌，是她新专辑里的主打曲。

“这首歌写的是遗憾吧？”他忽然开口。

“嗯，”青梧点头，“以前总觉得没说出口的话最可惜，现在倒觉得，能遇见就不算遗憾了。”她转头看他，嘴角噙着笑，“你看，我这不就遇上了吗？”

大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侧过脸看她时，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他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在回应一份无需言说的默契。

车窗外的夕阳慢慢沉下去，把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粉色。青梧看着大勋的侧脸，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藏在签名里、歌声里的期待，终于在这一刻，变成了触手可及的温暖。就像这趟海边之旅，看过了日出，听够了潮声，而最珍贵的，是身边这个人，和他眼里藏不住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