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获那批冷链藏毒后,禁毒支队的审讯室里,那个左撇子司机终于扛不住压力,吐露出更惊人的线索。
“不只是……不只是运毒……”
司机浑身瘫软在椅子上,眼神涣散。
“我们还……还往E国那边运过别的东西……箱子,很重的箱子,外面贴着‘精密仪器’的标签,其实里面是……是枪……”
林岚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立刻将消息加密传递给幸曜。
“武器走私?”
幸曜收到消息时,正在“好运来”麻将馆的角落里假装打盹,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
麻黄草来自E国武装部落,崧岳用武器交换原料——这条线终于串起来了。贩毒已经是重罪,再加上跨境走私武器,这几乎是在触碰国家法律的底线,性质恶劣到难以想象。
“他们用什么换麻黄草?具体型号、数量、交易时间,司机知道吗?”
幸曜立刻回问。
“司机只是个运输环节的小角色,只负责送货到边境接头点,具体交易细节不清楚。”
林岚的回复很快。
“但他提到,每次武器交易的记录,都由胥岳亲自保管,锁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
书房保险柜。
幸曜的眉头紧锁。
胥岳的书房,是崧岳集团的核心禁地,别说外人,就连他的三个儿子,平时也很少能踏进去。要拿到里面的交易记录,无异于虎口拔牙。
可这是扳倒崧岳集团最关键的证据。
不仅能查清“幻星”的源头,更能将他们走私武器的重罪一并揭发,让这个毒瘤彻底覆灭。
他必须想办法进去。
傍晚,幸曜再次约胥崧在江边见面。
少年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一个皱巴巴的纸团,脸色比平时更苍白。
“我爸……最近在书房待的时间特别长。”
胥崧把纸团递给幸曜,声音发颤。
“我偷偷听他打电话,提到什么‘部落’、‘军火’、‘麻黄草’……还说,账本不能出一点差错。”
幸曜展开纸团,上面是胥崧用歪歪扭扭的线条画的别墅平面图,手指着其中一个房间被圈了出来,旁边写着“书房”。
“你想干什么?”
胥崧看着他,眼里带着不安。
“我警告你,别打我爸书房的主意,那里有监控,还有密码锁,根本进不去。”
“我需要里面的东西。”
幸曜看着他,语气坦诚。
“你爸和你二哥,不只是贩毒,他们还在走私武器,用枪换做毒品的原料。这些事,你知道吗?”
胥崧的眼睛猛地睁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我爸虽然心狠,但他不敢……”
“没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幸曜打断他,将司机的供述简单复述了一遍。
“那些武器落到武装部落手里,会害死多少人?你以为你们卖的只是‘幻星’吗?你们沾的血,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胥崧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知道家里的生意不干净,却从没想过会牵扯到武器走私。
而那些冰冷的枪支,和他亲手送去砖窑的麻黄草,和那些害死少年的“幻星”,竟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颈间的星星项链像是突然变重了,坠得他脖子生疼。
“书房的保险柜……”
胥崧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
“密码是我妈的生日。我以前……无意中看到过一次我爸输密码。”
幸曜猛地抬头看他。
“监控是红外线的,晚上十点会切换成夜间模式,有三分钟的盲区。”
胥崧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可以带你进去,但能不能拿到东西,能不能全身而退,我不知道。”
“为什么帮我?”幸曜问。
胥崧低下头,看着江面上破碎的月光,一只手摩挲着脖子上带着的星星项链道:“哥,你知道吗?这条项链是我妈留给我的,她一直希望我能像鸟儿一样自由地飞翔。她说等我离开了这里,就把它摘下来,扔到江里,然后干干净净的活着。”
“哥……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而此时的幸曜并不知道他这话的含义,只是当成一个故事听了就过。
“能。”
幸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今晚十点,我在别墅后墙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