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斜斜地织着，把山村笼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里
田伟民牵着小爱的手走在青石板路上，鞋底碾过积雨，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田小爱（仰着小脸羊角辫上还沾着路边狗尾巴草的绒毛）爸爸，难得你今天不忙案子
田伟民（蹲下身指尖拂去女儿颊边的雨珠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柔意）小爱，你妈妈难产去世的时候，就盼着你长大，这是你妈妈的老家，带你来看看
田小爱爸爸，我不怪你（踮起脚抱住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廓）再说，我现在有最好的爸爸了
田伟民（心里一暖把女儿重新抱进怀里在她头顶印下一个轻吻）好宝贝
哟，田队长（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树后传来王三握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走出来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好久不见
田伟民（瞬间绷紧脊背将小爱护在怀里）王三，你从监狱里跑出来，就是为了在这堵我？
当年你把我送进去，毁了我一辈子！（王三往前走了两步菜刀在掌心转了个圈）今天在这老地方，正好算算这笔账，不光是你，还有你身边这个小崽子，都得给我陪葬！
田伟民要算账，冲我来！（声音陡然沉了下去眼神里淬着冰）动孩子一下，我今天让你走不出这个村子
走不出？（嗤笑一声）今天咱们仨，谁也别想走！
田小爱爸爸，他是谁呀？（缩在田伟民怀里小声问）
田伟民别怕（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放柔）爸爸认识他，就是个不讲理的叔叔，你抓紧爸爸的衣服，别乱跑，好不好？
不讲理？（王三像是听到了笑话）当年你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不讲理？这小崽子既然是你闺女，就该替你还账！今天我就要让你尝尝，失去最亲的人的滋味！
田伟民我欠你的，我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但孩子是无辜的，有什么事，等我送她去安全的地方，咱们单独了断
单独了断？（王三眼里满是嘲讽）田队长，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今天要么你死，要么这小崽子先躺这儿，你选！
田伟民王三，你恨的是我，别扯孩子（将小爱抱得更紧）要动手，我陪你，但你记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你碰她一根手指头
田小爱爸爸，坏叔叔好丑（趴在田伟民肩头小声嘀咕）
（王三脸色一沉）小崽子还敢嘴硬！今天我先劈了你，再让你爹给你陪葬！
都出来！（王三突然朝身后喊了一声十个壮汉从巷子里涌出来手里拿着木棍瞬间将父女俩围在中间）田队长，今天这局，你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田小爱（趁着田伟民分心悄悄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指尖刚碰到拨号键就被田伟民按住了手）为什么呀？（她不解地抬头）
田伟民小爱乖，别打电话（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他们人多，万一激怒了坏叔叔，爸爸怕护不住你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王三挥了挥菜刀）先把这小崽子抓过来，我倒要看看，田队长是要自己的命，还是要他闺女的命！
两壮汉立刻冲上来
田伟民（侧身避开将小爱护在身后）想动我个女儿，先踏过我的尸体！
可壮汉人多，很快就有两人按住了他的胳膊，另一个人伸手去拽小爱的胳膊
小崽子，你爹当年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今天？（王三走到小爱身边伸手就要去捏她的脸）
田小爱爸爸！（吓得哭喊起来）
田伟民王三！你放开她！（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壮汉死死按住）有什么事冲我来！
（就在王三的手快要碰到小爱的时候小爱突然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耳朵）啊！小崽子，你敢咬我？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
田小爱笨蛋！（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我看你是活腻了！（王三彻底被激怒举着菜刀就要往下劈）今天非要把你剁成肉酱不可！
田小爱爸爸！（吓得闭上了眼睛）
田伟民看着女儿眼里的恐惧，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股蛮力突然从身体里涌出来，他猛地挣脱开按住他的壮汉，一把将小爱抱进怀里，后背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唔！”他闷哼一声，却死死抱着女儿不放，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田伟民王三，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别碰我女儿！（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血腥味）
田伟民，这可是你自找的！（王三冷笑一声）今天，你们父女俩，一个都别想活！
田小爱（趴在田伟民怀里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爸爸，是不是我不该咬他？
田伟民不怪你，宝贝（低头额头抵着女儿的额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爸爸没保护好你，以后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永远不会
田队长，这丫头果然是你的种，跟你一样倔（王三看着这一幕眼神更冷了）
田小爱跟你有什么关系！（虽然害怕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
给我打！（王三挥了挥手）先把这丫头抢过来，我倒要看看，田队长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小爱紧紧抱着田伟民的腰，不肯松手
田伟民（靠在墙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依旧坚定）想带她走，除非我死
王三眯了眯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往空中洒了些白色的粉末
田小爱（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皱着鼻子问）这是什么呀？
田伟民瞳孔骤缩，他来不及多想，一把捂住小爱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女儿的背，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滚烫的吻，眩晕感像潮水般涌来，他腿一软，却拼尽全力把小爱护在身下，指尖深深掐进女儿的衣角，直到意识彻底沉下去，双臂还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一个壮汉上前想把小爱从田伟民怀里拉开却怎么也扯不动他转头对着王三撇了撇嘴）田队长倒是硬气的很，都晕过去了还抱着孩子不放
（王三走到田伟民身边用脚踢了踢他的腿见他没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硬气也没用，今天这父女俩，都得死在这儿
仓库里弥漫着旧木料与尘土混合的味道，光线昏沉得像被揉皱的旧报纸，田伟民栽倒在地时，手臂仍死死圈着七岁的女儿小爱，那力道仿佛要将孩子嵌进自己骨血里，连晕厥都没松开分毫
仓库的霉味混着尘土在空气中凝滞
田伟民（猛地睁开眼时后脑勺的钝痛还在一跳一跳地钻怀里的小爱人儿蜷着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珠他粗糙的拇指轻轻蹭过女儿冻得发红的脸颊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小爱，醒醒，爸爸在
田队长倒是护女心切（阴影里传来王三的冷笑他把玩着手里的弹簧刀刀刃在昏暗里泛着冷光）可惜啊，这鬼地方，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来救你们
田伟民（将女儿往怀里又紧了紧后背抵着冰冷的墙目光如炬）你们抓我可以，放了孩子，她才七岁，跟你们的破事没关系
没关系？（王三往前迈了两步鞋跟踩在碎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田队长查了我们三个月，端了三个窝点，现在倒跟我讲‘没关系’？你女儿的命，可是你自己亲手送到这来的
田伟民（指节捏得发白指腹抵着小爱的后背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的怒火）要杀要剐冲我来，别碰她，你们要的是我手里的证据，我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保证小爱的安全
证据在哪？（王三松开手拍了拍田伟民的肩膀力道重得像要捏碎骨头）田队长该不会以为，空口白话就能换你女儿的命吧？先把东西交出来，我或许还能让你们父女俩，多见最后一面
田伟民别碰她！（猛地后退把小爱往怀里带了带）先打电话让人去拿证据，我要亲眼看到你们的人离开村子，保证不追她，才会让你们确认东西在哪，少跟我耍花样，证据毁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王三盯着他看了几秒掏出手机扔过去）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让这孩子，死得比她妈还惨
田伟民指尖发抖地拨通号码，刚说了句“按我之前说的地址拿东西”，怀里的小爱突然动了动，他立刻挂了电话，低头吻了吻女儿的发顶，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眼眶发烫
田小爱爸爸？（终于睁开眼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田伟民小爱不怕，爸爸在呢（用袖口擦了擦她脸上的灰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就是有点黑，等会儿咱们就出去，爸爸带你吃你最爱的草莓蛋糕
田小爱这里好黑，我害怕（伸手抱住他的腰小脸埋进他的衬衫里）爸爸，我想妈妈了
田伟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刚要开口
（仓库门口传来手下的喊声）三哥，证据拿到了
（王三接过文件袋翻了翻脸上的笑更阴了）田队长，证据拿到了，你们父女俩都要死在这
田小爱爸爸！（吓得浑身发抖抱得更紧了）
田伟民（猛地抬头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我已经把证据给你们了，你们答应放了小爱！王三，你说话不算话？
答应？（王三把文件袋扔在地上用脚碾得粉碎）田队长，你查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给我们留条活路？今天，这话该我问你，你想让你女儿怎么死？是先断手，还是先断脚？
田小爱爸爸，我想走，我不想待在这（哭出声眼泪浸湿了田伟民的衬衫）
田伟民（把女儿护在身后拳头攥得咯咯响）王三，你要是敢动小爱一根手指头，我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拉着你一起陪葬！证据我给你们了，但我田伟民的女儿，不是你们能碰的！
（王三却没理他蹲下身盯着小爱声音放得又轻又冷）小朋友，你知道吗？你妈妈其实是你克死的，如果不是为了生你，她怎么会难产去世？你现在也要克死你爸爸了，你要么离开你爸爸，去找你妈妈，要么就让你爸爸跟你一起死
田小爱（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带着哭腔）不是的……妈妈是生病才走的，爸爸说的……你骗人！
我骗人？（王三笑了）你问问你爸爸，他是不是因为你，才没时间陪你妈妈去产检？是不是因为你，你妈妈才在医院孤零零地走的？
田伟民（一把把小爱抱起来怒视着王三）你闭嘴！别跟孩子说这些有的没的！小爱，别听他的，妈妈是因为突发并发症，跟你没关系，从来都没关系
你生出来就是克星！（王三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向货架）克星不该活着，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
田小爱不许你说我爸爸！（突然鼓起勇气从田伟民怀里探出头）我爸爸是警察，是好人，你才是坏人！警察会来抓你的！
田伟民（心像被暖流裹住他抱紧女儿声音坚定）王三，今天有我在，你别想动小爱一根头发！要么你放我们走，要么我们就同归于尽！我已经通知了同事，他们很快就会来，你跑不掉的！
山村仓库的梁上积着灰，王三的手指按下墙根暗钮时，金属摩擦声刺破死寂，铁笼“哐当”砸在水泥地上，锈迹斑驳的栏柱间，瞬间腾起白雾，那是笼底冰格骤然开启的寒气
田小爱这是什么？（女孩的声音带着未散的稚气却裹着一层发抖的凉意）
田伟民（几乎是本能地将小爱揽进怀里手掌扣着她的后脑按向自己胸口声音比铁笼还硬）小爱别怕，爸爸一定带你出去
出去？（王三的笑声刮过铁皮带着铁锈般的冷硬）田队长，这笼是我特意给你们父女俩打的，够结实，也够暖和
田伟民王三，你绑架警察家属，已经触碰了底线（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放小爱走，你的事，我们可以谈
这铁笼就是我的底线！（王三踹了踹笼栏震得铁条嗡嗡响）你想救女儿，就把我要的东西拿来，不然咱们就在这儿耗着，看谁耗得起！
田小爱（怀里忽然动了动小脑袋抬起来眼眶泛红却强撑着没哭）爸爸，要不然你别要我了，你再和别的阿姨生一个小孩吧
田伟民（心像被针扎了下他捏了捏女儿的脸语气硬了些）你再胡说，爸爸就生气了，爸爸不会不要你，永远不会
小崽子想得倒不错，让你不要她（王三的目光扫过小爱像带着刺）省得拖累人
田伟民（猛地瞪过去）王三，你冲我来！一个七岁的孩子，你拿她要挟算什么本事？真要谈条件，就打开笼子，证据我已经给你了，我们一对一讲
一对一？（王三往前走了两步眼神里满是警惕）田队，你当我傻？笼子打开了，你掏出手枪怎么办？要谈可以，先把你身上的家伙扔出来，再让你女儿给我当‘人质’
田伟民（摸了摸腰间只有一副手铐他解下来朝王三扔过去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在仓库里格外刺耳）我身上只有这个，但小爱不能离我视线，你要的是我，拿个孩子当挡箭牌，传出去不嫌丢人？
丢人？（王三弯腰捡起手铐手指在锁扣上转了圈）我要是怕丢人，就不会蹲这三年大牢了！田伟民，少跟我讲这些虚的，要么让孩子出来，要么咱们就耗到天亮，反正这仓库里，有的是时间
田伟民（看着怀里的女儿小爱正睁着圆眼睛看他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放软了些）我可以让小爱暂时站在你身边，但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今天这仓库，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田小爱爸爸，我不要，我怕（突然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衬衫里声音闷闷的）
田伟民小爱乖，就站一会儿（拍着女儿的背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爸爸看着你，不会让他碰你，你忘了？爸爸是警察，警察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小公主，对不对？
田小爱不要，我不要（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田伟民小爱，乖，你要是害怕，就盯着爸爸的手（手还贴在铁栏上指腹蹭过冰冷的铁锈）爸爸的手一直在这里，没离开过
别磨磨蹭蹭的！（王三突然吼了一声抬脚踹了铁笼一下）田伟民，要么让孩子出来，要么我现在就把仓库的门封死！反正这地方偏僻，没人会来救你们！
田伟民的心沉了沉，他知道王三说得对，这小山村的仓库在山坳里，平时连个人影都没有
田伟民（他咬了咬牙把小爱往前推了推）你过来，站在他旁边，别乱动
王三一把拽住小爱的胳膊，冰凉的刀刃瞬间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田伟民王三，把刀拿开！（声音陡然拔高他猛地扑到铁栏上手指几乎要嵌进栏杆的缝隙里）你敢伤她一根头发，我现在就拆了这笼子！
拆？（王三冷笑）田队长，你现在连笼子都出不去，还敢跟我谈条件？想让我把刀拿开，行啊，先把我要的那份‘证据’，亲手递到我手里来
田伟民证据可以给你，但你得先把刀挪开，离我女儿远点（盯着那把刀刀刃上的寒光晃得他眼睛疼）
先把文件袋扔过来！（王三的力气又大了些小爱的眉头皱了起来却没敢哭出声）我确认是真的，自然会把刀拿开，田伟民，别跟我讲条件，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你要是敢慢一秒，我就让你女儿哭出声！
田伟民（摸出藏在怀里的文件袋那是王三要的能证明他同伙罪证的副本他早料到王三会来这一手却没料到对方会把主意打到小爱身上他把文件袋扔过去声音里满是警告）王三，我把证据给你，你要是敢骗我……
骗你？（王三拆开文件袋快速翻了几页）田伟民，现在你没资格跟我谈‘骗不骗’，要么扔文件袋，要么看着你女儿流血，你选！
田伟民（看着他把文件袋收好急声道）文件袋给你了，现在，把刀拿开，放我女儿过来
急什么？（王三把刀收了收却没松开小爱的胳膊）田队长，证据是真是假，我还得验验，在这之前，你女儿还得跟我再待一会儿
田伟民王三，你别太过分！（拳头砸在铁栏上发出“哐当”一声响）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要是敢动她，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田小爱爸爸，你不是说就一会儿吗？（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委屈）你骗我，我不理你了
田伟民（心像被揉了下他放柔了语气）小爱，爸爸没骗你，再等等，就一小会儿，爸爸马上带你走
（王三看完了文件把它塞进怀里突然笑了）田伟民，这证据是真的，但想让我放了她？没那么容易，你得跟我走一趟，去把我兄弟从看守所里捞出来，不然，这孩子就得陪我在这儿过年
田伟民好，我跟你走（几乎没有犹豫）但你得先把刀放下，让小爱走到我能看见的地方
（王三看了他一眼突然把小爱往他那边推了推）孩子也得去
田伟民（接住女儿一把抱进怀里低头在她头顶亲了亲）别怕，爸爸在
田小爱爸爸，我不想去（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小小的）
田伟民小爱，咱们就陪他走一段（拍着她的背眼神却死死盯着王三）爸爸保证，他不会伤害你
（王三突然走上前目光落在小爱身上语气里满是恶意）小崽子，你是克星，你妈妈难产就是你害的，你要是没生出来就好了，你克死了你妈妈，你爸爸也会
田伟民王三！（猛地抬起头眼里像要喷火）你再敢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拧断你的手！
怎么？被我说中了？（王三笑得更得意了）田伟民，你别在这儿装英雄！今天要么跟我走，要么就让你女儿在这儿给她妈陪葬！
田小爱爸爸……（拉了拉田伟民的衣服声音里带着困惑）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田伟民（心一紧他抱紧女儿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叹息）别听他胡说，妈妈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不是你的错，爸爸永远不会离开你
田伟民，你就接着骗吧！（王三的声音插进来）等她知道自己是扫把星，看她还会不会跟你这么亲，走，现在就去看守所，晚一秒，我就给这小崽子留点‘纪念’！
田伟民（深吸一口气将小爱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王三）我跟你走，但你要是敢再对我女儿说一句难听的，或者动她一根手指，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拉你一起陪葬
田小爱（却先揪紧了他的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爸，是我克了妈妈吗？爸爸你让我走吧
田伟民（蹲下身粗糙的手掌轻轻抚过女儿的头发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许胡说，爸爸不让你走
少在这演父女情深！（王三的声音像淬了冰手里的打火机“咔哒”一声打着火苗在昏暗里跳动）再磨蹭，我先把这仓库点了，咱们谁都别想走！
门外传来脚步声，几个曾被关押的男人涌进来，看到被绑在柱子上的田伟民，眼神里满是复杂
（王三推了推田伟民的肩膀冲那几人扬下巴）抓你们的田队长，我给带回来了，你们想干嘛？
哥，当初若不是他暗中递消息，咱们说不定还得在里面待一辈子（其中一人嗫嚅着语气里没了底气）
（另一人却把目光落在小爱身上嘴角勾起猥琐的笑）哥，这小丫头长得挺可爱，我想让她做我的小媳妇
想要？行啊（王三瞥了眼田伟民语气里满是挑衅）不过得先让田队长‘同意’才行，毕竟，他现在可是咱们的阶下囚
田伟民（猛地挣了挣绑在手腕上的绳子眼里迸出火光）你们冲我来，别碰我女儿！要罚要打，我替她扛！
替她扛？（那男人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摸小爱的脸）田队长，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想护着她？我劝你识相点，不然……
田伟民别碰她！（嘶吼着绳子勒得手腕生疼）我女儿才七岁！
孩子？（男人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刀刃“噌”地弹开在小爱眼前晃了晃）这年头，孩子可值不少钱。田队长，你要是不答应，我可不敢保证，这刀子会不会不小心划到她脸上
田小爱（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抱着田伟民的腰）爸爸，我想走……
田伟民小爱别怕，爸爸在（声音软下来却带着决绝）你们要怎么样才肯放了她？只要不碰我女儿，我什么都答应
（王三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立刻递过来一张纸和一支笔）很简单，签了这个，把你知道的警队部署全写下来
（先前说话的男人晃了晃手里的刀）给你十分钟，要是写不完，或者敢写错一个字，你女儿这张漂亮的小脸，可就保不住了
田小爱爸爸……（哭得更凶了小手紧紧攥着田伟民的衣服）
田伟民（接过纸笔，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却不敢有半分犹豫他飞快地写着每一个字都像烧在心上写完后一把将纸拍在桌上）放了她！
田队长倒是爽快（王三拿起纸扫了一眼却笑了）不过，放不放人，还得看兄弟们同不同意
同意啊，怎么不同意？（想娶小爱的男人搓着手眼神黏在小爱身上）只要田队长听话，我保证好好‘照顾’小媳妇
田伟民别碰她！（猛地扑过去却被王三的人按住肩膀他红着眼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你们这群畜生！她才七岁，你们不能这么对她！
田小爱不许欺负我爸爸！（突然挣开田伟民的手朝着那男人冲过去）我跟你们走，你们别打他！
田伟民的心脏骤然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一把将小爱拉回怀里，紧紧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怎么能让女儿替自己踏入这地狱？
磨磨唧唧的，再不放人，我直接把这小丫头扛走！（那男人不耐烦了伸手就要去拉小爱）
田伟民要动她，先踏过我的尸体！（挡在小爱身前声音里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好啊，那我就先送你上路！（男人举起刀朝着田伟民刺过来）
田小爱爸爸，不想让你受伤……（抱着田伟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田伟民（低头在女儿的头顶印下一个吻声音温柔却坚定）小爱乖，闭上眼睛，爸爸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有爸爸在，别怕
田小爱可是爸爸，你怎么办？
田伟民爸爸没事（眼眶红了）爸爸就是死，也要保住你的命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的刀离田伟民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小爱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小钢球，那是她平时玩的玩具，朝着男人手里的刀砸过去
田伟民想动她，先过我这关！（趁机挣脱束缚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棍挡在小爱身前）
好啊，你个小崽子还敢动手！（男人被砸得手一麻刀掉在地上）田伟民，你以为有根木棍就能护着她？今天你们父女俩，一个都别想走！
（王三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猛地拧开白色的粉末朝着田伟民和小爱撒过去）别跟他们废话
田小爱爸爸，我感觉晕晕的……（吸了一口粉末脑袋立刻昏沉起来身体软软地往下倒）
田伟民心中一紧，立即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剩下的迷药，刺鼻的气味钻入鼻腔，他能感觉到意识在一点点模糊，但手臂却越收越紧，就算晕过去，他也绝不能放开女儿，小爱最终还是晕在了他的怀里，田伟民抱着女儿，身体晃了晃，也重重倒在地上，只是那双环着女儿的手臂，始终没有松开
哥，这小丫头怎么办？现在带回去吗？（那男人捡起地上的刀问道）
（王三踢了踢田伟民的腿确认他晕了过去才开口）带回去，好好看着。有这小丫头在，还怕田伟民不乖乖听话？等咱们用警队的部署赚够了钱，再处理这父女俩也不迟
哥，你放心，我肯定把‘小媳妇’看好，保证田伟民不敢耍花样！（男人搓着手眼神里满是贪婪）
仓库的霉味裹着尘土，往鼻腔里钻
田小爱（揉着眼睛坐起来昏暗里只看清两张陌生的脸她嗓子还发哑却本能地喊出）爸爸！
小丫头醒啦？（穿黑夹克的男人翘着腿指尖夹着烟）别喊了，你爸爸现在还没醒呢
田小爱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扑到门边小拳头砸着铁皮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别白费力气了（男人起身走近阴影罩住她）这里门窗都锁着，你跑不出去的。乖乖待着，等你爸爸醒了，说不定还能让你们见一面
他说着就伸手要碰小爱的脸，带着烟味的手指刚靠近，就被小爱用力推开
田小爱我要找爸爸！
（男人的笑瞬间冷了）别给脸不要脸！再闹，我就把你爸爸的手砍下来，让你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田小爱（梗着脖子眼里闪着泪却不肯落）我就要找爸爸！又胖又丑的坏叔叔！
好啊，你有种！（男人攥紧拳头）等你爸爸醒了，我倒要看看，他是护着自己的手，还是护着你这个小崽子！
田伟民（话音刚落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呼喊）小爱！
田小爱是爸爸的声音！（猛地贴紧门板拍着门喊）爸爸！
田伟民小爱，别怕！（声音带着撞门的闷响）爸爸在，爸爸一定会带你出去的，一定会！
哐当，门板被撞开，田伟民冲进来的瞬间，小爱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可还没等她多抱一秒，身后就传来重物挥落的风声，田伟民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瞬间黑了下来，他最后能做的，是反手将小爱紧紧护在怀里，用脊背挡住可能落下的伤害，小爱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接着就是爸爸沉重的身体倒下的声音，带着她一起摔在冰冷的地上，意识模糊前，她只记得爸爸的手臂还环着她，暖暖的，却越来越沉，像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温柔
仓库里的尘埃还没散尽，吕征和徐蔓的喝止声犹在耳边回荡，王三团伙的挣扎已经被制服，小郑刚喊出“田队”，众人的目光就齐刷刷落在了角落里，田伟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怀里却仍紧紧护着小爱，那姿态像极了老母鸡护住羽翼下的雏鸟，连晕厥都没松开半分
徐国柱老田是个好父亲（蹲下身看着田伟民苍白的脸声音里带着少见的软和）
潘江海（快速检查完两人的状况松了口气）老田和小爱都晕倒了，没什么大事
几人小心地把父女俩抬上车，车轮刚滚动起来
田伟民（就猛地睁开了眼沙哑的声音第一时间喊的就是）小爱！
田小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田伟民的瞬间眼泪就涌了出来伸手扑进他怀里哽咽着喊）爸爸
田伟民（立刻把女儿圈进怀里手臂收得死紧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他抬头看向崔铁军徐国柱和潘江海眼眶泛红）崔师傅，徐师傅，潘师傅……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声带着后怕的叹息。
崔铁军（看着父女俩相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丫头，跟老田一样犟
徐国柱犟点好，没给老田丢脸（跟着点头眼底满是认可）
潘江海（则故意逗趣想缓和气氛）等回去，得让这丫头给老田颁个‘最佳爸爸奖’，这护犊子的劲儿，没谁了！
田小爱（把脸埋在他的衣襟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闷声说）爸爸，我爱你
田伟民爸爸也爱你（又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带着沉甸甸的父爱）
接下来的一路，车厢里格外安静。小爱一直窝在田伟民怀里，小手始终没松开他的衣服，仿佛那是她最安稳的港湾，田伟民也保持着抱她的姿势，手臂圈得紧紧的，指腹偶尔会轻轻摩挲她的后背，像是在无声地安抚，又像是要把刚才没能护住她的那几分钟，都用这一路的拥抱一点点补回来
阳光透过车窗斜斜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暖融融的，像一场不会醒的梦，风从车窗缝隙里钻进来，带着外面世界的烟火气，却扰不散这车厢里，属于父亲和女儿的、稳稳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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