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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藏间里的盛夏与救赎

小白兔的复仇游戏

几天后的清晨,阳光刚漫过林家窗台,苏念就背着书包、攥着拐杖站在了门口。她特意把校服领口理得笔挺,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临走前还不忘回头跟林微妈妈挥手:“阿姨,我上学去啦,中午不用等我回来吃饭!”林微妈妈追到门口,手里攥着瓶冰镇的绿豆汤,塞到她手里:“天热,记得喝,在学校别逞强,脚疼了就坐着休息。”苏念笑着应下,转身推开单元楼门,却撞进一道熟悉的身影里。

江叙靠在黑色摩托车旁,白T恤被清晨的风微微吹起,脚边散落着几片梧桐叶——看他鞋边沾着的露水,显然已经等了许久。“江叙?”苏念愣了愣,手里的拐杖顿了顿。江叙直起身,目光落在她还没完全消肿的脚踝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怎么了?就这样瘸着腿去上课?”

“我已经请假两周了,落下太多课了。”苏念低头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语气带着点固执,“医生说可以适当活动,没事的。”江叙没再多说,只是走上前,不等她反应,就伸手从她背上卸下单肩包,随手扔到摩托车的后座上:“行,我送你。”苏念想反驳,可看着他已经跨上摩托车、朝她伸出的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抓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坐上后座。

摩托车驶到学校门口时,正是上学的高峰期。江叙停稳车,回头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小鬼,在学校别乱跑,上下楼慢点,课间就在座位上坐着,别跟同学打闹,你腿还没好利索。”苏念一边点头,一边伸手去拿后座的书包,嘴里嘟囔着:“知道啦知道啦,比我妈还唠叨。”

江叙挑了挑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力道带着点宠溺的无奈:“你说什么?小鬼,胆子越来越大了啊。”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我让我小弟来接你,我有点事要处理。”苏念刚要背上书包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他:“为什么不是你来接?你要去干什么?”“处理点生意上的事,尽量早点回来。”江叙的语气放柔了些,“听话,放学别乱跑,等我小弟来。”苏念撇了撇嘴,小声应了句“好吧”,转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教学楼走。

她没看到,身后不远处的香樟树下,严晴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严晴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小太妹”,早就因为江叙几次来学校接林微而对他心生好感,刚才看到江叙对苏念那般温柔,心里的火气瞬间窜了上来。“老娘的男人也敢抢?”她咬着牙,心里暗暗盘算,“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知道谁才配得上江叙。”

等江叙的摩托车消失在街道尽头,严晴立刻拉着两个跟班,快步跑回教学楼。进了教室,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拍,对跟班说:“你们看,江叙早上送苏念来的,那眼神腻歪得很。”其中一个跟班立刻附和:“晴姐,这苏念也太不识好歹了,居然敢跟你抢人!”严晴冷笑一声,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你们帮我个忙,用我的手机,模仿江叙的语气给苏念发个短信,让她中午放学去图书馆旁边的储藏间等他,就说有东西要给她。”

“晴姐,那储藏间平时都没人去,放的都是破桌子破椅子,她要是进去了……”另一个跟班有点犹豫。“没人去才好!”严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让她在里面待一晚上,明天早上再放她出来,保管她吓破胆!反正那地方偏僻,没人会发现,她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两个跟班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中午放学铃一响,苏念刚收拾好书包,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发信人备注是“江叙”,内容很简单:“念念,我提前处理完事情回来了,在图书馆旁边的储藏间等你,有东西给你,别告诉别人。”苏念看到短信,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完全没多想——江叙平时都叫她“小鬼”,偶尔才会叫她“念念”,她只当是江叙特意给她的惊喜。

她立刻拄着拐杖,快步往图书馆方向走,连午饭都没去食堂吃。身后的严晴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对跟班说:“走,我们去把储藏间的门锁上,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

苏念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储藏间门口。那是一间破旧的小房子,窗户蒙着厚厚的灰尘,门是老式的铁锁。她推了推门,没推开,心里嘀咕:“江叙怎么把门锁上了?”她对着门喊了一声:“江叙?你在里面吗?”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严晴和跟班冲了过来,一把将苏念推进储藏间,紧接着“砰”的一声关上铁门,用一把新的挂锁锁了起来。“你们干什么?!”苏念反应过来,扑到门边用力拍门,“开门!放我出去!”严晴在门外冷笑:“苏念,你就乖乖在里面待着吧!谁让你跟我抢江叙?这是给你的教训!”

苏念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严晴?是你吗?你开门!”她用力拍着铁门,嗓子都喊哑了,可门外再也没有回应。她能听到严晴和跟班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

储藏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缕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灰尘。房间里堆满了破旧的课桌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的味道。此时正是盛夏,午后的阳光越来越烈,密闭的储藏间像个蒸笼,温度不断升高。苏念靠在冰冷的铁门上,浑身发抖,她喊了很久,嗓子干得冒烟,却始终没人来。

她慢慢滑坐在地上,脚踝处传来阵阵刺痛,身上的汗水浸湿了校服,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她想起早上江叙揉她头发的样子,想起他说“尽量早点回来”,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江叙……你在哪儿……”她喃喃自语,身体越来越虚弱,眼前开始发黑。

下午放学时,江叙的小弟按时来到学校门口,却没看到苏念的身影。他以为苏念提前走了,只好骑车回了江叙的店,却没想到江叙还没回来。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江叙终于回来了,小弟立刻迎上去:“老大,我下午去学校接苏念,没看到她人,以为她自己回家了,刚去林家问了,林微妈妈说她没回去。”

江叙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头盔“啪”地掉在地上:“你说什么?没找到她?”他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小弟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解释:“我在学校里找了一圈,教室、操场、食堂都找了,没看到她,老师还说她中午就请假回家了,班里同学说看到她去网吧了。”

“去网吧?”江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太了解苏念了,她那么乖,根本不可能去网吧。“林微妈妈呢?”“她在小区里找呢,我让她给老师打电话确认了,老师说中午确实有人以苏念亲戚的名义打电话请假,说家里有事。”小弟的声音越来越小。

江叙立刻掏出手机,拨打苏念的电话,却只听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跨上摩托车:“去学校!把兄弟们都叫上,去学校找人!”

十几分钟后,江叙带着十几个兄弟赶到学校,找到苏念的班主任,说明情况后,班主任也慌了神,赶紧组织老师和学生一起寻找。江叙拿着一个喇叭,在校园里一遍遍地喊:“苏念!我是江叙!你在学校吗?听到我的声音就回应我!看看你周围,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地方,告诉我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汗水从额头滑落,滴进眼睛里,涩得生疼。他几乎找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操场、图书馆、教学楼的每一层楼梯间,甚至连厕所都没放过,可始终没有苏念的踪迹。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学生突然说:“老师,图书馆旁边还有个储藏间,平时没人去,要不要去看看?”江叙听到“储藏间”三个字,心里猛地一跳,立刻朝着图书馆方向跑去。

储藏间门口,江叙看到了那把陌生的挂锁,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他对着门大喊:“苏念!你在里面吗?苏念!”

黑暗中,已经陷入半昏迷的苏念隐约听到了江叙的声音。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拍了拍身边的课桌椅,虚弱地喊:“江叙……我在这儿……江叙……”

江叙听到里面微弱的回应,瞬间红了眼。他后退一步,抬起脚,狠狠踹向铁门。“砰!砰!”两下,挂锁被踹断,铁门应声而开。

阳光瞬间涌进储藏间,江叙看到苏念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校服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他立刻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念念?念念你醒醒!”

苏念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到江叙的脸,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江叙……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江叙抱起她,快步往门外跑,嘴里不停地自责,“都怪我,都怪我没有亲自来接你,都怪我……”

摩托车在马路上疾驰,江叙把车开得飞快,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能感受到怀里苏念微弱的呼吸,心里的疼几乎要将他淹没。“念念,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别睡……”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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