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泪，北渊雪

鲛人泪，北渊雪（第九章）

三月初三的晨光刚漫过北渊的城墙，寝殿外就传来了侍卫轻叩门扉的声音。纪云禾是被长意轻轻唤醒的，他手里捧着早已烘暖的鱼纹披风，见她睁开眼，指尖便温柔地拂过她额前的碎发：“该出发了，东海的船已经在山下的渡口等着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鼻尖立刻萦绕着熟悉的海腥味——长意特意把装海凉粉的瓷罐放在了床头，就怕她早起没精神。两人简单洗漱后，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雪三月、林昊青和青姬早已等候在那里，每个人都背着收拾好的行囊，脸上满是期待。

“可算出来了，再等下去，我都要把梅子酒提前喝光了。”青姬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笑着打趣。雪三月则递过来一个绣着海棠花的布包：“这里面是我给你做的点心，路上饿了可以吃，还有两双软底鞋，坐船久了穿着舒服。”

纪云禾接过布包，心里暖得发颤。她转头看向长意，见他正帮林昊青把药草箱固定在马车上，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柔和得像东海的浪。她快步走过去，从袖中取出颗珊瑚糖塞进他嘴里：“路上也别光顾着忙活，记得吃糖。”

长意含着糖，眼底泛起笑意，伸手牵住她的手：“好，都听你的。”

五人坐上马车，朝着山下的渡口驶去。马车里铺着厚厚的羊绒垫，青姬靠在窗边，看着路边渐渐抽芽的柳枝，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雪三月则和纪云禾凑在一起，翻看着青姬新写的话本，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林昊青坐在对面，闭目养神，手指却轻轻敲着药草箱，显然也在期待着东海之行；长意坐在纪云禾身边，偶尔帮她拂去落在肩上的绒毛，眼神始终落在她身上。

马车行驶了大约两个时辰，终于抵达了渡口。远远望去，一艘巨大的鲛舟停靠在岸边，舟身雕刻着精美的鱼纹，船帆上绣着东海鲛人族的图腾，在风中猎猎作响。几个穿着鲛绡的族人站在船头，见他们来了，立刻恭敬地行礼：“尊主，夫人，各位贵客，船已经准备好了。”

长意点了点头，率先踏上鲛舟，然后伸手将纪云禾拉了上来。鲛舟内部十分宽敞，船舱里铺着柔软的鲛绡地毯，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东海的特产，角落里还燃着驱寒的暖炉，显然是族人事先精心布置过的。

“这鲛舟可真漂亮！”纪云禾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缓缓后退的岸边，忍不住感叹道。阳光洒在海面上，泛着耀眼的光，远处的海鸥不时掠过水面，发出清脆的叫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长意走到她身边，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喜欢吗？这是东海最豪华的鲛舟，以前只有族里的重要庆典才会使用。”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它就是我们的了，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开着它去哪里。”

纪云禾转头看他，眼底满是笑意：“真的吗？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可以开着它去江南看杏花，去塞北看草原，去所有我们想去的地方。”

长意点了点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好，我们都去。”

众人在船舱里坐定后，族人为他们端来了热腾腾的银鱼羹和东海的特色点心。青姬拿起汤匙，尝了一口银鱼羹，忍不住赞道：“这银鱼羹可真鲜，比北渊的好吃多了！”

林昊青也点了点头：“确实不错，东海的银鱼肉质细嫩，营养丰富，用来熬羹最合适不过了。”

雪三月则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尝，笑着说：“这点心也很好吃，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海味，很有特色。”

纪云禾看着大家开心的模样，心里满是幸福。她转头看向长意，见他正温柔地看着自己，便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长意，谢谢你。”

长意握紧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傻瓜，谢我做什么。只要你开心，我就什么都愿意做。”

鲛舟缓缓驶离渡口，朝着东海的方向驶去。船舱里，众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聊着天，欢声笑语不断。纪云禾靠在长意怀里，看着窗外的海景，心里满是期待。她知道，东海的旅程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傍晚时分，鲛舟行驶到了一片平静的海域。长意带着纪云禾走到船头，海风轻轻吹起他们的发丝，带着淡淡的海腥味。远处的天空渐渐被染成了橘红色，夕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缓缓沉入海平面，将海面染成了一片金色。

“真美啊。”纪云禾靠在长意怀里，轻声感叹道。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夕阳，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金光之中。

长意低头看她，眼底满是爱意：“是啊，很美。”他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以后我们每天都来看夕阳，好不好？”

纪云禾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和长意的温暖。她知道，只要有长意在身边，无论在哪里，看到的风景都是最美的。

回到船舱后，族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餐桌上摆满了各种海鲜，有烤扇贝、清蒸鱼、爆炒虾，还有东海特有的海菜汤，香气扑鼻。众人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聊着天，气氛温馨而热闹。

晚餐过后，青姬提议大家一起去甲板上看星星。众人欣然同意，纷纷来到甲板上。夜晚的海面格外平静，星星像钻石一样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一闪一闪的，格外明亮。偶尔有流星划过夜空，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

“快看，流星！”纪云禾指着天空，兴奋地喊道。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许下心愿——希望她和长意永远幸福，希望朋友们都能平安快乐。

长意看着她虔诚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他也默默许下心愿——永远守护纪云禾，让她永远开心快乐，没有烦恼。

雪三月和林昊青也纷纷许下心愿，青姬则靠在船舷上，看着星星，嘴里哼着古老的歌谣，声音悠扬而动听。

夜深了，海风渐渐变得凉爽。长意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纪云禾身上，轻声说：“天凉了，我们回船舱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纪云禾点了点头，拉着长意的手，跟着他回了船舱。躺在柔软的鲛绡床上，纪云禾靠在长意怀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和长意一起在东海的浅滩上散步，脚下是柔软的沙子，耳边是海浪的声音，头顶是璀璨的星空，一切都那么美好。

长意看着身边熟睡的纪云禾，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轻轻为她盖好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晚安，云禾。明天，我们就能到东海了。”

窗外的星星依旧明亮，映着船舱里温馨的景象。鲛舟在海面上缓缓行驶，朝着东海的方向，也朝着他们幸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