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尽头

初冬的寒气悄悄漫进教学楼的每个角落，窗玻璃上开始结起薄薄的霜花。Gemini把冻得发红的手缩进外套口袋，指尖却还紧紧攥着那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图书馆的暖气开得很足，他一进门就觉得眼镜蒙上了一层白雾。

在靠窗的老位置，Fourth已经坐在那里了，面前摊着笔记本和几本参考书。他今天穿了件高领的米白色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像只温暖的小动物。看见Gemini过来，他抬起头，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学长。”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图书馆里特有的克制。

Gemini在他对面坐下，从包里取出课本，动作有些笨拙。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橡木桌，却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Fourth推过来一个保温杯：“姜茶，要喝吗？”杯盖上还冒着丝丝热气。Gemini接过杯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背，两人都微微顿了一下。

他们开始各自复习，偶尔Fourth会轻声问Gemini一道数学题。Gemini俯身过去讲解时，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柑橘香气。讲到第三题时，Fourth忽然小声说：“学长，你的睫毛好长。”Gemini一下子噎住了，耳根迅速烧了起来。Fourth却像没事人似的，继续低头演算，只是嘴角偷偷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午后的阳光透过雾气朦胧的窗户，在桌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Fourth看书看累了，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的侧脸压在摊开的书页上，呼吸均匀绵长。Gemini放下笔，悄悄注视着他安静的睡颜。这一刻，图书馆里的时光仿佛变得格外缓慢，连书页翻动的声音都轻柔了许多。

当Fourth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Gemini的外套。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我睡了很久吗？”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泛暗，远处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在暮色中晕开温暖的光圈。Gemini看着他脸上被书本压出的浅浅红印，忍不住笑了：“不久，刚好够我做完一套习题。”

收拾书包的时候，Fourth从笔记本里取出一张书签，是手绘的银杏叶图案，金色的叶片上细细勾勒着叶脉。“给你的，”他的声音轻得像耳语，“谢谢你借我外套。”书签的背面用铅笔写了一行小字：“明天见。”

走出图书馆，冬夜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Fourth把脸埋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分岔路口，他忽然停下脚步：“学长，下周就要期末考了。”Gemini点点头，看着他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考完试，”Fourth的声音融在夜色里，“我们去看电影吧。”说完这句话，他快步转身离开，像是怕被看见发红的耳尖。

Gemini站在原地，握着那张还带着温度的书签，觉得这个寒冷的冬夜突然变得温暖起来。街角的咖啡店飘出烘焙的香气，路灯的光晕在夜色中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