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两兄弟,脸上带疤的是哥哥赵大虎,另一个是弟弟赵二虎。他们显然将王建国的谨慎当成了软弱,将屋内的女性和孩子视作了可掠夺的资源。
赵大虎见王建国没有立刻回应,又逼近半步,消防斧的斧刃有意无意地反射着寒光,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胁迫:“怎么?不欢迎?这世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兄弟也不白要,可以帮你们守守院子嘛。”他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要么“分享”,要么就用强。
弟弟赵二虎也跟着嘿嘿一笑,目光更加放肆地落在林晚身上,甚至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评头论足的意味:“就是,这小地方收拾得还挺干净,妹子们也……”
这句话还没说完,一直沉默站在王建国身后的林晚,猛地抬起了头。
就在刚才,看着这两人肆无忌惮的打量和充满威胁的言语,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已然在她胸中翻腾。这座安全屋是爷爷留给她的最后净土,是她和眼下这些依赖她的人唯一的庇护所。这两个外来者,不仅带着恶意闯入,还用如此污秽的眼神和言语玷污这里,甚至威胁到了她想要保护的人!
这彻底踩到了她的底线。
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冷至极的气息,以她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并非杀气,而是一种更本质、更至高无上的……规则之力。她甚至没有向前迈步,只是站在那里,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门口的赵大虎和赵二虎。
赵氏兄弟脸上的狞笑和贪婪瞬间凝固了。
在他们眼中,原本那个看起来只是清秀、甚至有些文弱的年轻女孩,周身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空气似乎变得粘稠沉重,堂屋内的光线也仿佛黯淡了几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绝对上位者的恐惧!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又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那是一种超越了武力对抗层面的、源自空间本身的排斥和压迫!他们手中的消防斧此刻感觉重若千钧,连抬起一丝一毫都做不到。
赵大虎额头瞬间渗出冷汗,脸上的疤痕都显得苍白了几分。赵二虎更是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坐下去,看向林晚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仿佛看到了什么非人的存在。
林晚自己并未完全意识到这变化,她只是遵循着内心被触怒的本能,那股掌控一切的意志自然而然地流露。她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变得清晰无比——将他们彻底“清除”出去,让这片领域恢复洁净。
就在这个抹杀的意念即将成型、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隐隐扭曲的瞬间,那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及时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警示的意味:
【警告:检测到未登记生命体(赵大虎,赵二虎)滞留安全屋范围。】
【根据安全旅店基本规则,非住客人员滞留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
【强制驱逐倒计时开始:9分59秒…9分58秒…】
倒计时的声音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林晚心中那翻涌的、近乎毁灭的冲动。
她猛地清醒过来。是了,这里是安全屋,有它自己的规则。她作为屋主,拥有最高权限,可以动用那种绝对的力量,但那似乎会消耗什么,或者引发她尚不了解的后果。而系统本身就提供了另一种解决方案——驱逐。
亲手抹杀,还是让规则驱逐?
林晚看着面前两个如同被冻住、满脸恐惧和难以置信的壮汉,眼神恢复了冰冷和平静。她收敛了那无意中外放的压迫感,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恢复了流动。
赵大虎和赵二虎顿时感觉浑身一轻,那股致命的窒息感消失了,但巨大的恐惧已经深植心底,他们大口喘着气,看着林晚的眼神如同看着怪物。
林晚没有再看他们,而是对依旧挡在门口、同样被刚才一幕震撼到的王建国平静地说道:“关上门吧。安全屋的规则会处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王建国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并迅速插上门栓。
门外,赵大虎和赵二虎看着重新关死的、看似不堪一击的木门,却再也没有了丝毫强行破开的勇气。刚才那片刻的经历比面对一群丧尸更让他们恐惧。他们甚至不敢再多停留,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骇然,随即像是生怕那无形的力量再次降临,狼狈不堪地、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院门范围,迅速消失在巷子的另一端。
门内,林晚听着外面仓皇远去的脚步声,面无表情。
她选择了不亲手沾染同类的鲜血,但安全屋的规则,已然展现了它的另一面——对于不受欢迎的恶客,它本身就是最强大的武器。而那十分钟的倒计时,更像是一种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