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知鸢“大人,是这样吗?”
谢知鸢固定好一边,抬起头询问,却正好撞进他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目光里。
两人视线交汇,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谢知鸢“我……我做得不对吗?”
纪伯宰“……尚可,另一边,同样。”
谢知鸢“哦,好。”
经过大半日的忙碌,一架结实的秋千椅终于悬挂在了古树的枝干下。
坐板宽大,足以容纳两人,椅背还依照谢知鸢之前提到的喜好,被纪伯宰用剩余的木料雕出了简单的缠枝花纹。
谢知鸢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双手紧紧握住绳索,脚尖轻轻一点地面。
秋千微微晃动起来,带着她轻盈的身姿。
她起初还有些紧张,但随着秋千舒缓的摆动,渐渐放松下来,脸上绽开了一个纯粹欣喜的笑容。
眼眸弯成了月牙,嘴角上扬,整个人在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的斑驳光影中,灵动得不可思议。
谢知鸢“大人!您看!”
她回头看向一直站在树下的纪伯宰,声音里充满了雀跃,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那一刻,她似乎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只剩下最简单、最直接的快乐。
纪伯宰倚着树干,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飞扬的发丝,看着她明亮的眼眸,看着她脸上那毫无防备的笑容。
心口那股莫名的情绪再次涌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不再是单纯的麻烦,也不再是纯粹的占有欲,而是一种更柔软、更难以掌控的悸动。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坚冷的心湖深处,悄然破土,发出细微的芽。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角,在她回头笑望的那一刻,几不可察地、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纪伯宰“嗯。”
谢知鸢荡了一会儿,慢慢停下来,双手依旧握着绳索,仰头看着头顶苍翠的树冠,轻轻叹了口气,满足又感慨。
谢知鸢“真好……谢谢您,大人。”
谢知鸢“今天……我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纪伯宰垂眸,对上她的视线。
她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
他沉默片刻,忽然伸出手,从她微微凌乱的发梢上,拈下一片不知何时落下的极小花瓣。
谢知鸢愣住了,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呆呆地看着他指尖那抹微小的粉白。
纪伯宰将花瓣碾碎,指尖残留着极淡的香气。
他看着她罕见的、带着傻气的怔忪模样,心底那抹异样感更清晰了些。
纪伯宰“以后想荡便荡,只是小心,莫要摔了。”
谢知鸢“知道了。”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只是那背影,似乎比来时少了几分孤峭,多了一丝缓和。
谢知鸢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许久,才缓缓抬手,轻轻碰了碰刚才他指尖拂过的发梢。
脸上红晕未退,眼底却慢慢浮现出一抹混合着计谋得逞与一丝真实困惑的复杂神色。
谢知鸢“一种人一种栓法,拿下你,当然要用小白花的伎俩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