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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赫.“到家了？”
张凌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面对面时少了几分具象的压迫，却多了一丝冰冷的电子质感。
尤果.“嗯。”
尤果低声应道。
张凌赫.“功课做完了？”
尤果.“正在做。”
张凌赫.“很好。”
张凌赫顿了顿，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张凌赫.“你手机里，我让技术部门安装了一个小软件。”
尤果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她。
尤果.“什么…软件？”
张凌赫.“一个定位程序，以及通话记录和信息的备份功能。”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介绍一个手机的新款壁纸。
张凌赫.“这样，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确保你的安全，毕竟，我答应过你父亲要照顾好你。”
尤果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定位？
备份通话和信息？
这根本不是照顾，这是赤裸裸的监控！
尤果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一举一动都被置于放大镜下，毫无隐私可言。
尤果.“你、你怎么可以……”
尤果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颤抖。
尤果.“这是我的隐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出的冷笑。
张凌赫.“隐私？”
张凌赫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张凌赫.“尤果，在你完全拥有独立生存能力，并且学会做出正确判断之前，你所谓的隐私，在我这里，等同于风险和不必要的麻烦。”
张凌赫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尤果试图维护的、可怜的自尊。
张凌赫.“我需要知道你去了哪里，和什么人联系。这是为了避免你被不必要的闲杂人等影响，或者卷入任何危险之中。”
张凌赫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张凌赫.“记住，任何时候，我打给你的电话，必须在三声之内接听，如果让我发现你故意不接，或者手机关机……”
没有说完，但那份未尽的威胁比任何具体的惩罚都更让人恐惧。
尤果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想尖叫，想质问，想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但她没有。
她只是死死地咬着牙，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因为她知道，任何反抗在张凌赫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劳，只会招致更严厉的管控。
张凌赫.“听明白了吗？”
电话那头，是耐心的、等待尤果臣服的询问。
尤果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空洞的顺从。
尤果.“……明白了。”
张凌赫.“很好。”
张凌赫似乎满意了。
张凌赫.“早点休息。”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尤果却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瓷娃娃。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放下手机，屏幕漆黑，映出她苍白而麻木的脸。
尤果点开屏幕，手指颤抖着划动，试图找到那个所谓的小软件，但它隐藏得极深，或者根本就是系统底层的一部分，她无从察觉。
点开通讯录，里面孤零零地只有“张凌赫”和“司机老王”两个名字。点开信息，空荡荡的收件箱，像尤果此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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