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章台宫的烛火比往日更亮些，却驱不散殿内的沉郁。秦始皇斜倚在龙榻上，脸色蜡黄，唇边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痕，呼吸间带着沉重的喘息。侍立的太医们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父皇。”扶苏轻步走入，将玉盒与药材放在榻前的矮几上，声音放得极柔。

秦始皇缓缓睁开眼，看见是他，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哑声道：“何事？”

“儿臣寻得几样好物，或许能为父皇调理身体。”扶苏拿起那支千年人参，“此乃千年人参，能补气血、通经脉；这是千年灵芝，可固本培元；还有这解毒丹，能清体内淤积之毒。”

他说着，将灵溪的话细细复述一遍，语气里满是期盼：“献药之人说，这几样合用，定能缓解父皇的沉疴。”

秦始皇看着那莹润的药丸和形态奇异的参芝，眉头微蹙。他吃了太多所谓的“仙药”，早已不信这些，可看着扶苏眼中的恳切，终究没有拒绝：“哦？何人有这般本事？”

“便是发现红薯、想出水泥之法的灵溪。”扶苏道，“她师父留下的医典里记着这些，绝非寻常骗术。”

提及红薯与水泥，秦始皇的神色松动了些。那些实实在在的功绩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他示意内侍将药丸递来，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苦的草木香钻入鼻腔，倒不似丹药那般刺鼻。

“那就……试试吧。”他挥了挥手。

太医连忙上前，仔细查看药材与药丸，又按灵溪留下的法子，取了半枚丹药化开，先以银针试过，确认无毒，才小心翼翼地奉上。

秦始皇服下药丸，又看着太医将人参、灵芝切块，入砂锅慢熬。不多时，药香弥漫开来，带着一股温润的甜意。

接连三日，秦始皇按时服食丹药、汤药。第四日清晨，扶苏再去探望时，竟见父皇已能靠在榻上批阅奏章，虽仍面色苍白，却已不再咳嗽，眼神也清亮了许多。

“扶苏，”秦始皇放下笔，声音虽轻，却有力了些，“那灵溪……当真是个奇女子。”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灼痛感渐渐消退，精神也好了不少，显然那些药是有效的。

“儿臣也这般觉得。”扶苏心中大石落地，脸上露出笑意。

“传朕旨意，”秦始皇沉吟道，“赏灵溪黄金百两，锦缎千匹，准她随时入宫，与太医院一同整理医典。”

扶苏躬身应下，退出殿外时，阳光正好落在丹陛上，暖得让人心头发烫。他望着扶苏府的方向，嘴角忍不住上扬——灵溪，你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而此刻的扶苏府中，灵溪正坐在窗前翻看着折颜的医典，想着该如何进一步调理秦始皇的身体。窗外的雀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像在为这日渐好转的局势，唱着轻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