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寻访令发出三月后，各地奏报陆续送入咸阳宫。

张良果然在韩地隐居，听闻秦廷征召，起初托病推辞，直到秦始皇亲书一信，言“天下未定，非独善其身之时”，他才束装就道。入咸阳那日，灵溪在章台宫侧门等候，见他青衫落拓，却自带一股清峻之气，笑着迎上去：“张先生一路辛苦，陛下已备下素茶。”张良颔首：“有劳姑娘。”两人并肩而行，谈及天下局势，竟有相见恨晚之感。

萧何是被沛县县令举荐的，他在地方掌管文书钱粮时便以精细闻名。入咸阳后，秦始皇让他暂管内史府粮草，不过半月，便将历年积弊厘清，账册记得一目了然。秦始皇翻看账册时，对灵溪叹道：“这般才具，竟埋没于小县，若非你提醒，岂不可惜？”

韩信的征召却遇了波折。他在楚地因佩剑遭市井无赖羞辱，正怒不可遏时，秦廷使者赶到。听闻是秦始皇征召，他愣了半晌，随使者入京后，在演武场试演兵法，一杆长枪使得虎虎生风，秦始皇当即封他为郎中将，让他随蒙恬驻守上郡。灵溪私下对他说：“将军之才，当在沙场施展，何必与匹夫斗气？”韩信默然，次日便带着部曲奔赴北疆。

卫青与霍去病尚是总角少年，被使者从平阳侯府接来时，还带着几分怯生。秦始皇见卫青沉稳，霍去病灵动，便让他们随太子扶苏读书，闲暇时由蒙恬亲自教射。霍去病性子跳脱，某次竟偷偷爬上章台宫的鸱吻，吓得侍卫魂飞魄散，秦始皇得知后却笑了：“此子胆气不凡，将来必是将才。”

赵充国则是主动来投的。他在陇西已小有名气，听闻秦廷招揽贤才，带着自己绘制的边地屯田图直接叩关。秦始皇见他图纸详尽，对西域地形了如指掌，当即任命他为陇西都尉，让他按图推行屯田。

这日，秦始皇在宣室殿设宴，张良、萧何、韩信、赵充国皆在座，卫青、霍去病侍立一旁。酒过三巡，秦始皇举杯道：“昔年六国纷争，多少才俊埋没草莽。今日诸位齐聚，当助朕安定天下，不负此生所学。”

张良起身回敬：“陛下以诚心待士，臣等敢不尽力？”萧何、韩信等人亦起身附和，声震殿宇。

灵溪坐在末席，看着眼前景象，心中微动。她看向窗外，月光正好，照在咸阳宫的琉璃瓦上，泛着清辉。或许，这一次，历史真的会不一样。

扶苏悄悄凑过来：“灵溪姑娘，你看父皇今日多高兴。”灵溪点头笑道：“是啊，这些人，本就该站在属于他们的舞台上。”

席间，韩信举杯向灵溪示意，眼中带着谢意。萧何则低头核对着新送来的粮单，嘴角噙着笑。张良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似在推演着什么。

一场因人才而变的棋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