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峰的新岁总带着草木的灵韵，院角开辟出的空地上堆着刚砍下的嫩竹，削去的青皮叠在一旁，石臼、竹帘、石灰缸依次排开，空气中飘着竹屑的清香与石灰的微涩。键盘侠蹲在竹堆旁，白蓝色的左眼盯着竹段纹理，用柴刀将嫩竹截成均匀小段，动作比去年尝试时沉稳了许多。
“造纸要‘浸透煮软、打浆均匀’，嫩竹得泡够半月去杂质，再用石灰水蒸煮八日，纤维才容易散开。”原始人提着一桶清水走来，将水倒进泡竹的木槽，伸手帮他调整柴刀角度，“去年你泡竹只泡了七天，纤维没泡透，打浆时全是碎渣，今年按‘斩竹漂塘、煮徨足火’的法子来，比去年的工序更周全，纸的韧性肯定更好。”他指向石臼，“等泡好的竹子煮透，就放进石臼捣烂成浆，去年打浆太浅，纸浆里有硬粒，今年要捣到形同泥面，抄出来的纸才细腻。”
键盘侠放下柴刀，擦了擦手上的竹屑，笑着点头：“跟着你学古法造纸，总算摸清了门道，不像去年那样急着求成。”他看向院另一侧的染缸，“叶尘说要用蓝草和石榴皮做染料，去年我们买的布颜色单调，今年自己造纸染布，做出来的春衣肯定更别致。”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朱孝天举着一捆蓝草跑进来，邪键仙和叶尘跟在后面，手里提着装着石榴皮、红花的布袋。
“阿键！原始！我采了好多蓝草！能染出天空一样的颜色呢！”朱孝天把蓝草往地上一放，就去摸石灰缸，结果被石灰粉呛得咳嗽，“哎呀！我今年肯定小心！去年染布时把染料打翻了，今年我帮着捶打蓝草取汁，保证不添乱！”
叶尘打开布袋，取出晒干的石榴皮和红花：“蓝草能萃靛蓝，石榴皮染暖棕，红花可制绯红，比去年单一的染料丰富多了。”他蹲在染缸旁调试染料，“染布要先固色，用草木灰水浸泡布料，再入染缸反复浸染，去年没固色，颜色洗两次就淡了，今年这样做，色泽更持久。”
邪键仙则走到石臼旁，帮着引燃煮竹的柴火：“玄奘师兄说一会儿来送刚蒸的青团，造纸染布费力气，吃点糕点补补劲。”他转头看向原始人，“抄纸的竹帘我做了两个，比去年的更细密，去年抄纸时纤维分布不均，纸页厚薄不一，今年肯定能抄出平整的纸。”
玄奘提着食盒走来时，院中的嫩竹已泡进木槽，朱孝天正认真捶打蓝草取汁，叶尘在调试染缸温度，邪键仙在照看煮竹的火候，满院都是草木清香与染料的独特气息。他打开食盒，青团的艾草香瞬间漫开：“刚做的青团加了豆沙馅，软糯清甜，你们先歇会儿垫垫肚子。”他走到竹堆旁，看着削好的嫩竹，点头道，“今年的造纸工序比去年规范，染料也选得地道，看来既能做出书写的好纸，又能染出雅致的春衣，去年你们送的手工纸，我写经用着很顺手。”
几人围在院中分工协作——原始人负责把控煮竹火候，确保纤维软化到位；键盘侠帮忙抄纸，竹帘在纸浆中轻轻一荡，便捞出一层均匀的湿纸；朱孝天蹲在染缸边，帮着翻动布料，偶尔举着染成浅蓝的布条欢呼；叶尘和邪键仙则把抄好的湿纸压榨脱水、贴在烘壁上焙干，还在染好的布料上用夹子夹出花纹，做夹缬工艺。草木香、染料香、青团的甜香，在新岁的院中交织，偶尔传来朱孝天把湿纸弄破的惊呼，忙乱中更添趣味。
夕阳西下时，第一批竹纸已焙干收存，质地坚韧、色泽洁白，染好的布料挂在晾架上，靛蓝、暖棕、绯红相映成趣。键盘侠靠在原始人身边，摸着平整的竹纸和染得鲜亮的布料，轻声说：“这样的新岁真好，有匠心，有新意，还有你们一起忙活。”
原始人握紧他的手，声音温柔得像春风：“以后每个新岁，我们都一起造纸、染春衣、传手艺，把云芝峰的日子，过得一年比一年雅致有韵味。”
暮色渐浓，月光洒在晾架上，纸张在夜色里静静散发竹香，染布的色泽在月光下愈发温润，将这份新岁的匠心与相守，悄悄藏进了岁岁年年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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