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峰的晴夏总飘着竹香与墨香,堂屋内的木桌上铺着刚裁好的竹篾、素色绢布和今年新造的竹纸,刨刀、剪刀、毛笔、颜料在桌上摆得整齐。窗外蝉鸣阵阵,屋内却因敞开的轩窗透着微凉,风一吹,竹篾的清香混着松烟墨的气息漫开,格外清爽。键盘侠坐在竹椅上,手里握着一根细竹篾,白蓝色的左眼盯着竹篾弧度,小心地用砂纸打磨毛刺,动作比去年制香包时更细腻。
“制扇要‘竹韧纸柔、骨架匀称’,竹篾得选三年生的毛竹,柔韧性最好,太嫩易弯、太老易脆。”原始人提着一捆处理好的竹篾走来,将其放在桌角,伸手帮他调整竹骨的间距,“去年你做的蒲扇骨架歪歪扭扭,扇风时总晃,今年按‘三削三磨’的法子来,先削竹骨、再修弧度、最后细磨光滑,扇面绷得平整,扇起来更省力。”他拿起一张新造的竹纸,“这纸比去年买的更厚实,吸墨还不洇,用来画扇面正好,去年的纸太薄,上色后容易起皱,今年肯定能做出平整的纸扇。”
键盘侠放下竹篾,擦了擦手上的竹粉,笑着点头:“跟着你学手工活,总算不用像去年那样手忙脚乱了。”他指向桌角的绢布,“叶尘说要在绢布上绣荷花,去年的蒲扇只有竹骨没装饰,今年做纸扇、绢扇两种,纸扇画山水,绢扇绣花草,既实用又雅致。”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欢笑声,朱孝天举着一把画歪了的纸扇跑进来,邪键仙和叶尘跟在后面,手里提着装着颜料和绣线的木盒。
“阿键!原始!你们看我画的扇面!”朱孝天把纸扇往桌上一放,露出上面歪歪扭扭的太阳和小鸟,“哎呀!我来帮忙剪扇面吧!去年剪绢布时总剪得参差不齐,今年我用尺子比着剪,肯定整齐!”
叶尘打开绣线盒,取出五彩丝线:“这绢布要先浆洗定型,再绣荷花,比去年直接绣强,去年的绢布太软,绣的时候总起皱,今年浆洗后挺括,针脚更规整。”他拿起针线,在绢布上起针,“你看用回针绣花瓣、打籽绣莲蓬,比去年的平针绣更立体,去年绣的荷花看着扁平,今年肯定更鲜活。”
邪键仙则坐在桌边,研磨松烟墨:“玄奘师兄说一会儿来送刚冰镇的酸梅汤和绿豆糕,制扇费眼神,吃点喝点解解暑。”他转头看向原始人,“扇柄我做了竹节样式,还刻了防滑纹,比去年的光面柄顺手,去年扇柄太滑,扇久了容易脱手,今年肯定握得稳。”
玄奘提着食盒走来时,桌上已摆了不少成型的扇骨,朱孝天正用剪刀裁剪竹纸扇面,叶尘在绢布上绣荷花,邪键仙在调试颜料,满室都是竹香、墨香与丝线的气息。他打开食盒,酸梅汤的清凉与绿豆糕的甜香瞬间漫开:“刚冰镇的酸梅汤加了乌梅和甘草,绿豆糕是无蔗糖的,你们先歇会儿垫垫肚子。”他拿起一把做好的扇骨,点头道,“今年的扇骨做得比去年规整,竹料选得也好,看来今年的扇子既能纳凉,又能当摆件,去年你们送的蒲扇,我挂在佛堂,夏天蚊虫都少了许多。”
几人围在桌旁分工协作——原始人负责组装扇骨、绷扇面,动作麻利又稳妥;键盘侠握着毛笔,在竹纸上画山水,远山近水、亭台竹树渐渐成型;朱孝天蹲在一旁,给画好的扇面题字,虽然字迹歪扭,却透着认真;叶尘专注绣绢扇,丝线在绢布上穿梭,荷花渐渐绽放;邪键仙则给扇柄上漆、穿流苏,还在流苏末端系了小玉石,更显雅致。竹香、墨香、酸梅汤的清甜,在晴夏的堂屋内交织,偶尔传来朱孝天写错字的懊恼声,引得众人发笑。
夕阳西下时,十几把扇子已制作完毕,纸扇上山水相映,绢扇上荷花鲜活,扇柄流苏轻晃,扇风时带着微凉的草木香。键盘侠靠在原始人身边,手里拿着一把刚做好的山水纸扇,轻轻扇动,清凉扑面而来,轻声说:“这样的晴夏真好,有匠心,有清凉,还有你们在身边。”
原始人握紧他的手,声音温柔得像晚风:“以后每个晴夏,我们都一起制扇、纳清凉、赏雅物,把云芝峰的日子,过得一年比一年舒心雅致。”
暮色渐浓,月光洒在桌案上,做好的扇子整齐排列,竹香与墨香在夜色里静静弥漫,将这份晴夏的匠心与相守,悄悄藏进了岁岁年年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