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从植物园回来的路上，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粉色。林奈抱着那束紫色蝴蝶兰，走在江言之身边，感觉怀里的花香都带着甜意。两人没怎么说话，可并肩而行的影子在地上轻轻依偎，像有说不完的话。

快到小区门口时，江言之忽然停下脚步：“你的速写本……能借我看看吗？”

林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背包里的素描本。那里面除了课堂作业，还画了些零碎的小画——有他转笔时的侧影，有他递伞时的背影，还有上次在画室里，他低头改画时认真的眉眼。

“里面没什么好看的……”她有点慌乱，脸颊发烫。

“就看一眼。”江言之的眼神很真诚，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林奈咬了咬唇，还是把素描本拿了出来。递过去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人像被烫到似的同时缩回，她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江言之翻开素描本，目光落在那些零碎的小画上时，动作顿了顿。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画纸上自己的侧影，眼神变得格外柔和，像被夕阳融化的冰。

“这是……”他抬头看她，眼底闪着光。

“随便画的！”林奈连忙解释，想把素描本抢回来，却被他轻轻按住手。

“画得很好。”江言之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比我画的好。”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幅两个小人影依偎的画时，忽然笑了起来，“这个是我们吗？”

林奈的脸“唰”地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不是！”她嘴硬道，心里却甜丝丝的。

江言之没再追问，只是把素描本合上，递还给她：“明天……能还你吗？我想……照着画一张。”

“啊？”林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可、可以。”

“那我先上去了。”江言之接过她手里的蝴蝶兰，“我帮你找个花瓶。”

“谢谢。”林奈看着他转身走进单元楼的背影，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

回到家，林奈把蝴蝶兰插进玻璃瓶里，摆在书桌上，和那束栀子花并排放在一起。一白一紫，像两个安静的秘密。她拿起江言之还回来的速写本，忽然发现夹在里面的小纸条——是他画的那朵栀子花，旁边多了一行字：“明天早上，我在楼下等你，一起去画室。”

林奈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夹进日记本里，指尖还残留着素描本上他的温度。

第二天早上，林奈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江言之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两个三明治和两瓶牛奶。他穿着干净的白T恤，阳光落在他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早。”他把早餐递给她，“刚买的，还热着。”

“谢谢。”林奈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是她喜欢的火腿蛋馅。

两人并肩往画室走，晨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言之把素描本还给她，里面夹着一张新画的素描——是她昨天在温室里看花时的样子，眉眼弯弯的，像藏着星星，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比花好看。”

林奈的心跳漏了一拍，把素描小心地收进本子里，指尖碰到他写的字，烫得像有电流窜过。

到了画室，温然已经坐在座位上，看到他们，笑着打招呼：“早啊。”他的目光落在林奈手里的素描本上，眼神闪了闪，“你们昨天玩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林奈点点头，心里有点不自在。

江言之把画具放下，淡淡地说：“‘午夜魅影’开得很好，可惜你没看到。”

温然笑了笑：“有点可惜，下次有机会再去吧。”他翻开画册，忽然说，“林奈，你上次说想画睡莲，我找了些素材，一起看？”

林奈愣了一下，刚想点头，就被江言之打断：“她今天要练逆光素描，我教她。”

温然的笑容淡了些，没再说什么，低头看起了画册。

画室里的气氛有点微妙，林奈却没心思在意。她看着江言之认真教她调光影的样子，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里像被阳光填满了，暖融融的。

画到中途，林奈的铅笔芯断了，她低头去削铅笔，不小心割到了手指。“啊！”她低呼一声，看到血珠从指尖冒出来时，有点慌。

“怎么了？”江言之立刻凑过来，看到她流血的手指，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连忙从口袋里拿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帮她贴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谢谢。”林奈的声音有点小，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温然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消毒棉：“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帮你消下毒吧。”

“已经贴上了，谢谢。”林奈摇摇头，看着江言之还皱着的眉头，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江言之瞪了温然一眼，才转过头对她说：“别乱动，伤口会疼。”

林奈点点头，心里甜丝丝的。她忽然觉得，有他在身边，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

傍晚离开画室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粉色。江言之帮她背着画具，两人并肩往小区走，影子在地上轻轻依偎。

“明天……还一起去画室吗？”林奈小声问，心里有点期待。

“嗯。”江言之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我教你画夕阳。”

“好啊。”林奈笑着点头，抬头看他时，刚好撞见他看过来的目光。夕阳在他眼底跳跃，像撒了把金粉，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

走到单元楼门口，江言之把画具递给她：“上去吧。”

“嗯。”林奈接过画具，忽然想起什么，“你的素描……画好了吗？”

江言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耳尖泛起薄红：“快了。”他顿了顿，忽然说，“林奈，晚安。”

“晚安。”林奈看着他转身走进单元楼的背影，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

回到家，林奈把素描本放在书桌上，看着那幅江言之画的她看花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夏天，好像藏了太多甜甜的秘密。她拿起笔，在素描本的最后一页写下：“明天，也要和他一起看夕阳。”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书桌上，把那行字照得格外清晰。林奈抱着素描本，嘴角带着笑意，慢慢进入了梦乡。梦里，有夕阳，有花香，还有他温柔的眼神。

而另一边，江言之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林奈的素描本，看着那些零碎的小画，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他拿起铅笔，在自己的素描本上画下一个女孩的笑脸，旁边写着：“明天，要说的话，一定要说出口。”

台灯的光落在画纸上，把那行字照得格外清晰，像一个即将实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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