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w12:胡言乱语

几杯啤酒下肚，杨博文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他平时很少喝酒，这点酒就让他有些微醺了。

杨博文左奇函。

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大了些，带着点酒后的坦诚。

杨博文你身边……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左奇函正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

左奇函怎么这么问？

杨博文就……随便问问。

杨博文低下头，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

杨博文那天晚宴上，好多人认识你。

左奇函看着他微垂的眼睑，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左奇函你是想问，我身边是不是有很多像林薇薇那样的人？

杨博文的脸颊瞬间更红了，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有些慌乱地抬起头：

杨博文我不是那个意思……

左奇函嗯，是有很多。

左奇函却没打算放过他，语气平淡地承认了。

左奇函以前确实玩得挺疯的，身边的人换得也勤。

他说得很坦诚，没有丝毫掩饰。杨博文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有点闷。他知道自己不该在意这些，他们只是朋友，可听到左奇函亲口承认，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酸涩。

杨博文哦。

他低下头，没再说话，默默地喝了一口啤酒，酒的苦涩似乎蔓延到了心里。

左奇函看着他瞬间低落下去的情绪，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他其实可以说得委婉些，或者干脆不回答，但他却故意说了最直接的话，像是在试探什么。

看到杨博文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又有些后悔了。

左奇函但现在不一样了。

左奇函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了些。

杨博文猛地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

左奇函看着他的眼睛，灯光下，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含着水汽，让他心头一动。他往前倾了倾身体，距离杨博文更近了些，语气认真：

左奇函现在，我只想待在你这里。

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酒气，却异常清晰。杨博文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看着左奇函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眼神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那里面似乎藏着很多东西，有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还有一丝……让他心惊的认真。

杨博文我……

杨博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避开左奇函过于灼热的目光。

左奇函看着他慌乱躲闪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掩饰过去，靠回椅背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随意：

左奇函喝多了，胡言乱语呢，别当真。

杨博文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假装专心吃饭，心脏却还在砰砰乱跳，久久无法平静。

晚餐在一种微妙的沉默中结束。杨博文有些坐立难安，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心慌意乱的地方。

杨博文我该回去了。

他站起身，语气有些仓促。

左奇函我送你。

左奇函也没挽留。

车子行驶在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一片安静，只有引擎的轻微声响。杨博文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脑子里乱糟糟的。

左奇函那句“现在，我只想待在你这里”，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他不明白，左奇函到底是什么意思。是酒后的胡言乱语，还是……

他不敢深想，心里却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车子停在书店门口，杨博文立刻推开车门：

杨博文谢谢你的晚饭，还有手稿。我先走了。

左奇函杨博文。

左奇函叫住他。

杨博文回过头，心跳再次加速。

左奇函看着他，路灯的光芒落在他脸上，眼神晦暗不明：

左奇函别想太多。

杨博文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这句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提醒什么。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快步走进书店，几乎是逃也似的关上了门。

靠在门后，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地撞击着胸腔。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脑子里一片混乱。

左奇函……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车里的左奇函，看着书店的灯光亮起，久久没有发动车子。他刚才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出那句藏在心里的话。可看到杨博文慌乱躲闪的眼神，他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知道杨博文和他以前认识的人都不一样，干净、纯粹，像一张白纸。他害怕自己过于直接的靠近，会吓到他，会把他推得更远。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主动靠近一个人，是这么需要耐心的事。

他拿出手机，翻到和杨博文的聊天记录，看着那句“这周末可以吗”，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或许，是该放慢点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