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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雪中送炭,延请西席

重生太子却觉醒了反贼系统

城南,升平客栈。

这名字起得响亮,内里却与“升平”二字相去甚远。低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与廉价劣质烟草混合的古怪气息。

走廊狭窄昏暗,脚下的木板踩上去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塌陷。

林文渊栖身于此间最便宜的一间下房,除了一床、一桌、一凳,再无长物。桌上,一盏如豆的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映照着他苍白而憔悴的脸。

几卷书册散乱地摊开着,旁边是早已凉透的、不见半点油星的粗茶淡饭。

科举放榜已过去数日,最初的激愤与绝望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无力感所取代。盘缠将尽,客栈老板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回乡的路费尚且无着,更遑论三年后再战?

前路茫茫,仿佛被浓雾笼罩,看不到丝毫光亮。

他枯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跳动的灯焰,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日酒肆中的狂言,既有痛快的宣泄,也有一丝后怕与悔意。

那些话若被有心人听去,告他一个“诽谤朝政”的罪名,怕是立刻就有牢狱之灾。

“咚咚咚。”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文渊心中一紧,警惕地望向房门。他在长安举目无亲,谁会来寻他?莫不是前几日酒后失言,惹来了麻烦?

“何人?”他声音沙哑地问道。

门外传来一个温和沉稳的声音:“可是陇西林文渊,林公子?”

林文渊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两人。

当先一人,年纪似乎比自己略长几岁,身着素色锦袍,料子看似普通,但做工极其考究,针脚细密如云纹。

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

虽未刻意摆出姿态,但那股久居人上、不怒自威的气度,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与这破败的客栈环境格格不入。

他身后跟着一个作管家打扮的中年人,面容普通,眼神低垂,显得恭敬而低调,但林文渊敏锐地感觉到,此人气息沉稳,绝非寻常仆役。

“二位是……”林文渊心中惊疑不定,这二人气度非凡,绝非寻常人物,为何会来找自己这个落魄书生?

那锦袍公子微微一笑,拱手道:“冒昧打扰,还望林公子见谅。在下姓杨,单名一个‘昭’字。听闻林公子才学出众,特来拜访。” 他直接用了本名,却隐去了最关键的姓氏与身份,这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试探。

“杨……昭?”林文渊在脑海中快速搜索,并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位人物。他侧身让开,“寒舍简陋,二位若不嫌弃,请进。”

杨昭从容步入,目光随意地扫过房间,看到那清贫的景象和桌上未动的粗粝饭食,眼神未有丝毫变化,仿佛早已料到。老钱(即那管家)则安静地守在门外。

“杨……兄台,”林文渊斟酌着称呼,请对方在唯一的凳子上坐下,自己则站在床边,“不知兄台从何处听闻在下之名?文渊一介落榜书生,才疏学浅,恐污了兄台清听。”

杨昭摆了摆手,笑道:“林公子过谦了。在下虽不才,却也喜结交文人雅士。前几日偶然听得友人提及,说贡院外有一陇西士子,虽未登榜,但其策论文章,见解独到,文采斐然,心下甚为好奇,故冒昧前来叨扰。”

他绝口不提酒肆之事,只说是因“文章”而来,给足了林文渊面子。

林文渊心中稍安,但警惕未去。

他的文章再好,落榜便是落榜,何以能引来这般人物亲自登门?

他苦笑道:“兄台谬赞了。文章虽好,奈何时运不济,终究是镜花水月。”

“时运之说,虚无缥缈。”杨昭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岂不闻‘天生我材必有用’?一时的科场得失,未必能定人一生之成就。在下观公子气度,并非池中之物,何必因一时困顿而妄自菲薄?”

这话说得恳切,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林文渊不由抬头,对上杨昭那双清澈而真诚的眼睛,心中的戒备又消散了几分。

他能感觉到,对方并非虚言敷衍。

“不知杨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林文渊直接问道。

杨昭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家中略有薄产,于东……于城中设有一处书阁,藏书颇丰。只是近年来俗务缠身,无暇整理,诸多典籍蒙尘,令人痛心。久闻林公子博览群书,学养深厚,故想冒昧请公子移步,担任书阁文书一职,主要负责整理、编录典籍,闲暇时,亦可与在下探讨经义,切磋学问。不知林公子意下如何?”

他没有说“招揽”,没有提“俸禄”,只说“整理典籍”、“切磋学问”,仿佛真的只是慕名而来,请一位有学问的朋友帮忙打理书斋,顺便请教问题。

但这对于身处绝境的林文渊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一个体面的、与他所学相关的差事,不仅能解决他眼下的生存危机,更能让他继续接触书籍,甚至与这位气度不凡的“杨兄”切磋学问!这比他预想中任何一条出路都要好上太多!

林文渊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他强压下激动,谨慎地问道:“承蒙杨兄看重,文渊感激不尽。只是……不知书阁位于何处?束脩几何?”

杨昭笑道:“书阁便在城中,环境清幽。至于束脩……”他略一沉吟,“每月暂定纹银二十两,食宿皆由书阁负责,林公子意下如何?”

二十两!

林文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文书甚至许多小吏的月俸!

足够他在长安过上相当体面的生活,还能接济远在陇西的家人!

巨大的惊喜冲击着他,让他一时有些晕眩。

但他毕竟不是蠢人,天上不会掉馅饼。

如此优厚的条件,仅仅是为了请一个落榜书生整理书籍?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直视杨昭:“杨兄,恕文渊直言。您给予的条件,太过优厚。文渊虽落魄,却也有自知之明。以我之能,恐怕不值这个价钱。杨兄……究竟看中了文渊什么?还请明示。”

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带着读书人的傲骨,不愿稀里糊涂地接受这份看似过于美好的恩赐。

杨昭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欣赏。

不贪图眼前利益,能保持清醒和警惕,这份心性,比单纯的才学更为难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林文渊摊开的一本《史记》,随手翻到《货殖列传》,指着一处道:“‘故物贱之征贵,贵之征贱,各劝其业,乐其事,若水之趋下,日夜无休时,不召而自来,不求而民出之。’太史公此言,道尽商事流转之妙。然则,若官府横征暴敛,豪强垄断经营,这‘若水之趋下’之势,可能顺畅?”

林文渊微微一怔,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考校这个。

他略一思索,便答道:“自然不能。水能趋下,因其道通畅。若遇堤坝阻塞,或强令改道,则必成灾祸。商事亦然,需有公平之则,通畅之路。官府之责,在于清除阻塞,设立规则,而非与民争利,更不应纵容豪强壅塞利源。”

“善!”杨昭抚掌轻笑,又指向另一卷关于漕运的策论草稿(那是林文渊落榜后心有不甘,私下写的),“那你认为,如今漕运之弊,根源在何处?”

谈到自己深思熟虑的问题,林文渊精神一振,暂时抛开了疑虑,侃侃而谈:“弊在两端!一在源头,漕粮征收,胥吏层层盘剥,百姓苦不堪言;二在终点,漕船至京,入库、分发环节,更是贪腐重灾区!中间漕船运行,亦受沿途关卡勒索、漕帮把持之困!看似一条运河滋养京师,实则吸食天下民脂民膏,养肥了无数蛀虫!”

他的分析一针见血,与杨昭通过“风影司”了解到的实际情况竟相差无几。

杨昭静静听着,不时点头,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一番交谈下来,林文渊惊愕地发现,这位“杨兄”学识之渊博,见解之深刻,远在他之上!

无论经史子集,还是时政经济,对方都能信手拈来,切中要害,许多观点闻所未闻,却又发人深省。他仿佛看到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眼前打开。

之前那点因为对方年轻而产生的些许轻视,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衷的敬佩,甚至带着一丝面对师长般的敬畏。

杨昭见火候已到,这才重新坐回凳子上,看着眼神已经完全不同、带着震撼与求知欲的林文渊,淡然一笑:

“林公子,现在你可明白,我为何而来?我看重的,并非你科场一时的名次,而是你这份未被世俗玷污的才学、这份洞察时弊的锐气,以及这份不愿同流合污的傲骨。”

他语气真诚,目光坦荡:“书阁文书,不过是个名头,让你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可安心读书、思考。我需要的,是一个能与我探讨学问、厘清思绪的‘西席’,而非一个只会整理书籍的仆役。这二十两,买的是你的时间,你的才思,你的未来。你,可愿接受?”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林文渊心中所有的疑虑、警惕,尽数化为乌有,只剩下满满的感动与知遇之恩。

他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袍,后退一步,对着杨昭,郑重地长揖到地:

“承蒙杨兄不弃,如此看重!文渊……文渊何德何能!若杨兄不嫌文渊愚钝,文渊愿效犬马之劳,追随杨兄左右,聆听教诲!”

这一刻,什么科举功名,似乎都已不再重要。能追随这样一位见识超卓、气度恢弘的明主,纵不为官,亦能施展抱负,不枉此生!

杨昭起身,亲手将他扶起,笑道:“文渊不必多礼。从今往后,你我亦师亦友,互相切磋便是。”

看着眼前这位未来可能成为自己重要臂助的才子,杨昭心中微微一笑。

“山寨”的第一位高端文秘,这就算成功“挖”到手了。而且,是以太子身份,光明正大地“延请西席”。

这“扮猪吃虎”的感觉,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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