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武灼天！”她喊道，“听我喊，用你最强的范围攻击，打向漩涡正前方三米的地面！别问为什么！”

武灼天一愣，显然不习惯被一个“辅助”指挥，但眼下情况紧急，他怒吼一声，双拳对撞，狂暴的火焰如同旋风般凝聚！

“焚天灭地！”

林瑶则集中全部精神，目光死死锁定了那幽暗漩涡和碎片。在武灼天那毁灭性的火焰旋风即将砸落的前一刹那，她清叱出声：

“若有人兮！”

翠绿色的光波并非射向秽物，而是精准地没入了那幽暗漩涡的边缘！

就在这一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相对而言的稳定，旋转的幽暗漩涡，被这蕴含“规则豁免”特性的能量一激，猛地一滞，随即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荡漾、扭曲起来！漩涡中心的源力碎片光芒狂闪！

而武灼天那狂暴的火焰旋风，恰好在这一刻轰击在漩涡前方的泥沼上！

“嗡——！！！”

空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剧烈的爆炸并未发生，但以轰击点为中心，空间像是被打碎的镜子，瞬间蔓延开无数蛛网般的黑色裂痕！强大的空间乱流从裂痕中席卷而出，如同无形的利刃！

“吼——！”

那些污秽触手首当其冲，在空间乱流的切割下，如同被投入绞肉机，瞬间寸寸断裂、湮灭，连重组的机会都没有！

武灼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空间乱流逼得连连后退，撑起火焰护盾才勉强挡住，脸上满是惊骇。

而林瑶，在释放完一技能，引动空间紊乱的瞬间，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漩涡传来！她脸色剧变，想启动被动或者护盾，却已经来不及！

就在她即将被吸入那扭曲漩涡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冰冷彻骨的气息骤然降临！

“叶罗丽魔法，寒冰飘飘，冻结！”

咔嚓嚓！

极致的寒气瞬间弥漫，那躁动不稳的幽暗漩涡，连同周围肆虐的空间裂痕，表面迅速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闪烁着蓝光的坚冰！虽然冰层在不断发出碎裂声，显然无法长久冻结空间，但这短暂的停滞，足以救命！

吸力消失，林瑶踉跄着后退，被一股柔和却冰冷的力量托住。

她回头，只见冰璃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周身萦绕着冰雪旋风，面无表情地维持着魔法。而黎灰，则悄无声息地站在另一边，手中怀表散发着微光，似乎在稳定着这片区域的时间流速，延缓冰层破碎。

“碎片。”冰璃雪言简意赅。

武灼天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趁着漩涡被冰封，一把将其中那米粒大小的源力碎片捞了出来。碎片入手冰凉，表面光华内敛，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

黎灰接过碎片，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虽然是微末碎片，但品质很纯。”他看向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林瑶，又看了看被冰封的空间漩涡和满地狼藉，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赞赏，或许还有探究。

“临机应变，引动空间乱流反制秽物……林瑶小姐，你又一次让我惊讶了。”

武灼天喘着粗气，看着林瑶的眼神复杂了许多，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那份纯粹的轻视倒是淡了些。他哼道：“算你有点小聪明！”

冰璃雪撤去魔法，被冰封的空间漩涡和裂痕迅速恢复正常，只是那片区域的能量更加混乱了。她冷冷地扫了林瑶一眼，没说话，身影再次化作冰晶消散。

“任务完成，回去吧。”黎灰将碎片收起，转身。

林瑶站在原地，心脏还在狂跳。刚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完了。看着黎灰和武灼天离开的背影，她慢慢握紧了拳。

力量……没有力量，连自保都做不到，只能靠急智和运气，以及……别人的随手施救。

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幕天阁？反派？

只要能获得力量，能活下去，能不再被随意指责、围攻，能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

这条路，她走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