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七十五岁这年,身体越来越差了。他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向日葵花田,眼神越来越浑浊,却依旧带着温柔。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沈知夏的素描本,还有那张泛黄的手机号纸条。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张照片——是他和沈知夏的合照,被塑封了很多次,边角依旧清晰。
“知夏,”江逾白的声音很轻,像风中的羽毛,“我要来找你了,等我。”
夏蝉在枝头鸣叫,声音比以前轻了很多,像是在和他告别。向日葵在阳光下开得依旧灿烂,大片大片的金黄色,像一片海洋。
江逾白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微笑。他仿佛看见沈知夏站在槐树下,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朝他挥手,眼睛里满是光:“江逾白,你来了。”
“我来了,知夏,”江逾白的声音很轻,“我来陪你了,再也不分开。”
风吹过向日葵花田,泛起了波浪,像是在为他们欢呼。夏蝉的鸣叫声慢慢停了下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江逾白的脸上,温暖得像沈知夏的怀抱。
后来,有人发现了江逾白的小木屋。院子里的向日葵开得正好,摇椅上,老人静静地躺着,手里攥着一本素描本和一张纸条,脸上带着微笑,像是睡着了一样。
小木屋的墙上,挂着一幅画——是《向日葵与少年》的临摹版,画的右下角,写着两行字:“夏蝉噤声时,我们相遇;夏蝉再鸣时,我们相守。”
人们把江逾白和沈知夏合葬在了一起,墓碑上刻着他们的名字,还有一行小字:“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花一叶,一深情。”
每年夏天,都会有人来这里,看着满院子的向日葵,听着夏蝉的鸣叫声,说着他们的故事。有人说,在向日葵花田里,偶尔会看见两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手牵着手,笑着奔跑,像两道光,照亮了整个夏天。
夏蝉会噤声,向日葵会凋谢,时光会流逝,但他们的爱,永远不会结束。
就像老槐树上的木牌写的那样——夏蝉噤声处,有人等花开;爱意永存时,岁岁皆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