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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与方文山的黄金搭档(1998-1999)

琴键上的时光:周杰伦

1998 年的台北,雨季来得比往年早。阿尔发音乐公司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录音室里,永远飘着两种味道 —— 速溶咖啡的焦香,和旧钢琴上积灰的木头味。周杰伦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乐谱,是刚写完的《印第安老斑鸠》旋律稿。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淅淅沥沥的声音混着隔壁办公室传来的打字声,让这个下午显得格外安静。

“抱歉抱歉,路上堵车。” 门被轻轻推开,方文山抱着一个帆布包走进来,裤脚沾了些泥点,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他把包放在调音台旁,从里面掏出两个热乎的肉包,递了一个给周杰伦,“刚在楼下买的,还热着,垫垫肚子。”

周杰伦接过肉包,指尖触到温热的油纸,心里也暖了些。他和方文山认识快半年了,都是吴宗宪签进来的新人 —— 他是每天写歌的 “音乐助理”,方文山是负责填词人的 “文字打杂”。最初两人交集不多,直到上个月,吴宗宪把方文山写的《你比从前快乐》歌词扔给周杰伦,让他谱曲,两人才算真正有了合作的契机。

“你上次说的那首《印第安老斑鸠》,旋律我再弹给你听听?” 周杰伦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走到那架有些掉漆的 YAMAHA 钢琴前坐下。琴键有些发涩,按下时会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但他早已习惯。指尖落下,一段怪诞又鲜活的旋律便漫了出来 —— 开头是急促的钢琴切分音,像沙漠里突然掠过的风,中间穿插着模拟斑鸠叫的口哨声,结尾又慢慢沉下去,像夕阳落到地平线以下。

方文山靠在调音台上,手里拿着笔和本子,眉头微微皱着,却越听眼睛越亮。他原本以为周杰伦会谱一段中规中矩的流行旋律,没想到竟是这样 “出格” 的调子 —— 没有工整的主歌副歌,甚至连节奏都在故意 “错位”,可偏偏听着就像能看见画面:黄沙漫天的沙漠里,一只老斑鸠站在仙人掌上,看着远处的商队慢慢走过,风里裹着沙粒和驼铃声。

“停一下!” 方文山突然开口,笔在本子上飞快地写着,“刚才那段口哨后的旋律,能不能再慢半拍?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沙漠里的仙人掌,被晒得没了形状’,慢半拍的话,词能卡得更准。”

周杰伦愣了一下,手指悬在琴键上。他写这首歌时,脑子里确实有沙漠的画面,却没跟任何人说过 —— 方文山竟然能从旋律里听出他藏在音符里的场景。他试着把旋律放慢半拍,再弹一遍,方文山跟着轻轻念起刚写的词,“沙漠里的仙人掌,被晒得没了形状,老斑鸠蹲在石头上,看着夕阳下山岗”,念到 “岗” 字时,正好卡在旋律的尾音上,像水流进了缝隙,严丝合缝。

“就是这个感觉!” 周杰伦眼睛亮了,他很少跟人有这样的默契 —— 以前写歌,要么是别人听不懂他的旋律,要么是词填得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可方文山不一样,他像能钻进他的脑子里,把那些模糊的画面变成清晰的文字。

那天下午,两人就坐在录音室里,一句旋律一句词地磨。周杰伦弹到兴起时,会站起来比划,说 “这里应该有风沙吹过的声音”,方文山就在本子上画个小风沙的符号,琢磨着用 “沙粒打在草帽上” 来对应;方文山写到 “商队的驼铃响,摇醒了沉睡的月光”,周杰伦就立刻在旋律里加了一段三角铁,模拟驼铃的清脆。窗外的雨停了又下,天色从亮转到暗,直到吴宗宪来敲门催他们下班,两人才发现已经耗了整整六个小时,肉包早就凉透了。

“你们俩这配合,倒像认识了十年。” 吴宗宪站在门口,看着满桌子的乐谱和歌词稿,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印第安老斑鸠》这歌,我听着就怪,但怪得有意思,先留着,我找找有没有歌手敢唱。”

可 “敢唱” 的歌手,没那么好找。吴宗宪把 Demo 拿给几个签约歌手,要么说 “旋律太怪,唱不来”,要么说 “歌词看不懂,不知道在讲什么”,最后都推了回来。周杰伦抱着 Demo 带,坐在录音室的地板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心里有点闷。方文山走过来,递给他一瓶冰可乐,“没事,他们不懂才正常 —— 咱们这歌,本来就不是给‘正常’的人听的。”

“可要是没人唱,写得再好有什么用?” 周杰伦拧开可乐,气泡在嘴里炸开,有点涩。他想起半年前,自己还在餐厅端盘子,现在虽然能天天写歌,却还是没人认可他的音乐。

方文山蹲下来,指着歌词本上的 “老斑鸠”,“你看,老斑鸠在沙漠里,不也没人懂它为什么蹲在仙人掌上吗?可它还是照样等夕阳,照样叫。咱们也一样,慢慢来,总会有人懂的。” 他顿了顿,又说,“对了,我最近想写首中国风的词,叫《娘子》,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中国风?周杰伦愣了一下。他从小听古典音乐,弹钢琴练大提琴,却从没试过把中国风写进流行歌里。方文山见他没反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 “娘子她人在江南等我,泪不休,语沉默”,字迹工整,还画了个小小的江南水乡简笔画。

“我小时候跟着爷爷去过苏州,见过江南的雨,下起来缠缠绵绵的,像总也说不完的话。” 方文山指着那句词,“我想写一个丈夫在外漂泊,想念江南妻子的故事,旋律能不能有点‘古’味,又不能太老气?”

周杰伦接过纸,指尖划过 “江南” 两个字,脑子里突然冒出一段旋律 —— 不是钢琴,是古筝的音色,缠缠绵绵的,像江南的雨丝。他立刻跑到钢琴前,凭着感觉弹起来,开头用了一段类似古筝的滑音,中间加了大提琴的低沉音色,像丈夫的叹息,结尾又用钢琴轻轻收尾,像雨滴落在青石板上。

方文山坐在旁边,听着旋律,手里的笔飞快地动着。等周杰伦弹完,他已经补完了后半段歌词:“娘子她人在江南等我,油纸伞,遮寂寞,相思寄红豆,谁解我忧愁。” 两人再搭一遍,竟比《印第安老斑鸠》还顺 —— 方文山的词里有 “油纸伞”“红豆”,周杰伦的旋律里就有对应的 “雨滴声”“绵长音”,像两个人共用一个脑子。

可《娘子》的命运,比《印第安老斑鸠》还惨。吴宗宪把 Demo 拿给张惠妹,对方的经纪人直接说 “太复古了,不符合阿妹的风格”;拿给任贤齐,又说 “歌词太文绉绉,听众听不懂”。周杰伦拿着退回来的 Demo,坐在录音室里,一遍又一遍地弹《娘子》的旋律,手指都弹酸了,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就听不懂呢?

方文山进来时,正好看见他对着钢琴发呆,乐谱被揉得皱巴巴的。他走过去,没说话,只是坐在旁边,拿起大提琴,拉了一段《梁祝》的片段,音色忧伤,却又带着点韧劲。周杰伦停下弹琴,看着他。

“你看《梁祝》,当初不也有人说‘太悲了,不好听’吗?可现在还不是人人都知道?” 方文山放下琴,“咱们的《娘子》,就像刚发芽的竹子,现在看着细弱,等长起来,就能顶破石头。”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新的歌词稿,“我又写了首《眼泪知道》,你试试?这次不搞怪,不复古,就写普通的爱情故事。”

《眼泪知道》的旋律,周杰伦写得很快 —— 大概是心里的委屈太多,一触即发。旋律很温柔,带着点淡淡的忧伤,像下雨天里,一个人坐在窗边想念前任。方文山的词也写得细腻:“眼泪知道,你走的时候,没回头,我却还在原地等候。” 吴宗宪把 Demo 拿给刘德华,这次对方倒是听了,可最后还是回了句 “太年轻了,不是我要的感觉”。

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三次退稿了。周杰伦把所有退稿信整理在一起,堆在录音室的角落里,像一座小小的坟。那天晚上,他没回家,就躺在录音室的旧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忽明忽暗。方文山提着一碗热汤进来,放在他旁边的茶几上,“我妈熬的排骨汤,你喝点,暖暖身子。”

“文山,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音乐?” 周杰伦的声音有点哑,像蒙了层灰。

方文山坐在沙发边,喝了口汤,“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淡水河边吗?你说想写一首关于河的歌,当时我就觉得,能从河里听出旋律的人,怎么会不适合做音乐?” 他指了指角落里的退稿信,“这些不是‘拒绝’,是‘筛选’—— 它们在帮我们找真正懂我们的人。”

周杰伦没说话,喝了口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暖到了胃里。他想起自己四岁时,第一次摸到钢琴键,那种触电的感觉;想起在餐厅打工时,偷偷在后厨弹电子琴,被老板骂却还是忍不住;想起和方文山一起在录音室里熬通宵,一起为了一个音符争论,一起看着窗外的雨发呆。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忽然就觉得,就算再被退稿一百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对了,” 方文山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我写了首《双截棍》的词,你要不要试试?这次咱们玩点狠的,写武侠,写热血!” 纸上的词很有冲击力:“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周杰伦看着 “哼哼哈兮” 四个字,突然笑了 —— 这词也太怪了,跟《印第安老斑鸠》有的一拼。他坐起来,走到钢琴前,手指落下,一段节奏感极强的旋律就冲了出来,像武侠片里的打斗场面,干脆利落,带着股不服输的劲。方文山在旁边跟着节奏拍手,“就是这个!要的就是这种‘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要这样’的劲!”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录音室里,旋律还在继续,歌词本上的字被阳光晒得暖暖的。他们不知道《双截棍》会不会又被退稿,不知道还要熬多少个通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人听懂他们的音乐。但他们知道,只要还能一起写歌,只要还能在旋律里找到共鸣,就不算输。

方文山看着周杰伦弹琴的背影,偷偷在歌词本上写了一句话:“和杰伦一起,在音乐里流浪,也是一种幸运。” 周杰伦弹到兴起时,回头朝他笑了笑,眼睛里有光,像星星落在了里面。那天早上,录音室里的咖啡味和木头味,好像都变得甜了些 —— 那是两个年轻人,用音乐对抗世界的味道,也是一段传奇,刚刚开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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