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边的风裹着水汽，拂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微凉。李莫愁望着小龙女皎皎如月的侧脸，许是今晚桂花酒喝得有些多，又或许是这月色太过缠绵，心中竟涌起一股异样的热意。她伸手牵住小龙女的手，指尖相触时，那微凉的触感像浸了泉的玉，让她心头莫名一松。
“龙儿，我们回房休息吧。”李莫愁的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尾音缠着丝若有似无的喑哑，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小龙女回过头，见她眼中似有火焰跳动，还未及细想，便被李莫愁一把抱住。她如玉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瓣，带着掌心的温润，却烫得小龙女心尖发颤。
“师姐……你怎么了？”小龙女脸颊瞬间染上绯红，连耳根都红透了，声音细得像蚊蚋。
她心中又羞涩又欢喜，这还是师姐第一次对她如此亲密。那眼神里的火热，让她莫名有些慌乱，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却又忍不住生出几分隐秘的期待。
“嘘～别说话。”李莫愁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桂花酒的醇香，“师姐带你回房，玩个好玩的游戏。”
话音未落，她拦腰将小龙女抱起。小龙女下意识惊呼一声：“师姐～”随即连忙搂住李莫愁的脖子，把脸埋进她怀中，不敢再看。
鼻尖萦绕着师姐身上独特的冷香，混着淡淡的桂花香，让她心跳如鼓——她隐约猜到，师姐说的“游戏”，或许是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李莫愁抱着她运起轻功，身形如柳絮般轻盈，足尖点过荷塘的荷叶，转瞬便掠向两人住的院落。
途经花园拐角时，廊下红灯笼的光晕恰好照在两人身上，那亲密的姿态，那低头时眼底的缱绻，指尖轻抚小龙女脸颊的温柔，正好落入不远处陆展元眼中。
陆展元原本还在假山后等着，心里盘算着夜深后去找李莫愁，此刻见了这一幕，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手里那盏刚温好的桂花蜜水，不知何时已凉透。
他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小龙女的房门口，看着那房门被内力轻轻带上，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心中瞬间清明——李莫愁方才对他说“往前看”，原是这个意思。
他原以为自己十年的等待，总能换来几分不同，却没料到，她心中牵挂的，竟是自己的师妹。
“她原来……是这样的……”陆展元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惊，随即是难以言喻的失落，像被掏空了一块。
可转念一想，莫愁这般风华，本就不是寻常人，她的心意，又怎会被世俗规矩束缚？连自己都为她痴迷十年，小龙女日日与她相伴，从垂髫女童长成亭亭少女，动了心也不足为奇。
他甚至想到何沅君这些年对李莫愁的在意，那些看似寻常的关切，那句句不离的“莫愁姐姐”，此刻想来，竟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倾慕。
“一见莫愁误终身，不见莫愁终身误……”陆展元苦笑一声，转身缓步离去。或许，这世间但凡见过李莫愁的人，心湖总要被她搅起涟漪，区别不过是深浅罢了。
小龙女的房间里，烛火摇曳，映得四壁暖黄。李莫愁将小龙女轻柔放在床上，随即俯身贴近，唇缓缓落下。小龙女起初还有些紧张，睫毛微微颤抖，像受惊的蝶翼，却还是顺从地闭上眼，笨拙地迎合着。
缠绵的吻落尽，李莫愁离开她的唇，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轻声问：“龙儿怕吗？”
小龙女摇摇头，眼底水光潋滟，声音细若蚊蚋：“不怕……是师姐的话，龙儿不怕。”甚至，是得偿所愿的欢喜。
李莫愁笑了，指尖轻轻勾住她腰间的飘带，缓缓扯开。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小龙女如玉的肌肤上，泛着莹润的光泽，像上好的羊脂白玉。
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抱着自己腰喊“师姐”的小丫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如今已长成这般亭亭玉立的模样，而自己的心，不知何时起，早已将她纳入最柔软的角落。
“师姐……”小龙女轻轻唤着，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将自己更紧地贴向她，像株依着乔木的藤蔓。
烛火渐暗，帐幔轻垂，将一室旖旎藏进夜色里。
次日清晨，杨过练完功，见小龙女的房门还没开，便挠着头跑到何沅君那里：“何阿姨，我师傅和师姑怎么还没起？是不是昨晚赏月累着了？”
何沅君正在给程英梳辫子，闻言动作微顿，随即笑道：“许是吧，让她们多歇歇。你先去吃早膳，我去看看厨房的莲子羹炖好了没，等下给你师傅师姑送去。”
杨过应着跑开了，程英却仰起小脸问：“师傅，昨晚我好像听见龙阿姨房间有动静，像是……像是在哭？她们是不是吵架了？”
何沅君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没有吵架，她们姐妹情深着呢。许是夜里着了凉，嗓子不舒服吧。”可心里却泛起一阵失落，指尖缠着的红头绳，不知不觉打了个死结。她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呢？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小龙女的房门才打开。李莫愁走在前面，神色依旧淡然，只是眉眼间似乎比往常柔和了些，唇边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小龙女跟在她身后，脸颊微红，像熟透的苹果，见了人便下意识往李莫愁身边靠，那依赖的模样，比往常更甚，连走路都带着几分不稳。
“师傅！师姑！”杨过连忙迎上去，“你们可算醒了，我以为你们要睡到中午呢。”
李莫愁瞥他一眼：“练你的功去，再多嘴，罚你今日再捉一百只麻雀？”
杨过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说，转身往院子跑去。都捉了两个月的麻雀了，再捉他真要吐了。
何沅君端着莲子羹过来，见两人神色，心中便有了数，笑着将碗递给李莫愁：“刚炖好的，加了些冰糖，趁热喝吧。”又给小龙女递了一碗，“龙姑娘也喝点，补补精神。”
小龙女接过，轻声道了谢，喝了一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黏在李莫愁身上，像长了钩子。
陆展元从外面进来，见了李莫愁，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是语气里带着几分低落：“莫愁，今日城西有个书画展，听说有不少前朝的真迹，董源的山水、宋徽宗的瘦金体都有，要不要去看看？”
“再说吧。”李莫愁淡淡应着，伸手替小龙女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我今日想在府里陪陪龙儿。”
陆展元眸色黯然，随即点头：“好。”
午后，李莫愁坐在廊下教小龙女下棋，阳光透过枝叶洒在棋盘上，落得满地斑驳。小龙女心思本不在棋上，屡屡落错子，目光却一瞬不瞬地望着李莫愁专注的侧脸，嘴角傻笑着，连棋子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又走神了。”李莫愁用棋子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这颗子落在这里，你可就输得彻底了。”
小龙女连忙回神，却耍赖似的把棋子往回挪：“不算不算，我重新落。”
李莫愁无奈摇头，任由她胡闹。
一旁的何沅君看着这一幕，端着茶的手微微收紧，随即释然一笑——或许这样也好，莫愁姐姐本就不是拘于世俗之人。自己只要一直温顺地陪在她身边，总有机会的，不是吗？她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气，眼底闪过一丝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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