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将江南的天际染得一片绚烂，连带着城郊那座空旷冷寂的山顶，都镀上了层金红的光晕。
李莫愁带着杨过，足尖轻点，运起轻功掠至山顶。此处视野开阔，晚风呼啸而过，卷起两人的衣袂猎猎作响，倒成了潜心修炼的绝佳去处。
“师傅，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杨过站稳脚跟，望着山下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像撒落人间的星辰，不由得有些好奇。
“今日教你‘玉女心经’。”李莫愁转身，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平静无波，“这是本派最高深的内功心法，修炼时需散去衣物，让体内热气及时发散，故而选了这无人之处。”
杨过闻言一怔，脸上腾地泛起些许红晕，结结巴巴道：“脱、脱衣服？”
“嗯。”李莫愁点头，神色坦然，不见半分局促，“心法讲究阴阳调和，肌肤相亲方能让内力流转无碍。你且记住，修炼时需心无旁骛，若有半分杂念，便会前功尽弃，甚至可能走火入魔。”
她说着，已抬手解开了腰间的丝带，紫裙如流水般滑落，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在暮色中泛着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被晚霞浸润，每一寸都透着惊心动魄的细腻。
杨过只觉眼前一晃，那抹极致的白与天际的残红交相辉映，美得让他呼吸一滞，慌忙闭上眼，指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作响。他虽年少，却也知晓男女之别，此刻只觉得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连耳根都红透了。
“你也脱吧。”李莫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沉稳，驱散了山间的寒凉。
杨过咬了咬牙，依言褪去衣物，只觉山风拂过肌肤，带着几分凉意，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燥热。他僵直着身子，双臂下意识地护在胸前，不敢有丝毫动弹，更不敢睁眼去看。
“凝神静气，随我口诀运气。”李莫愁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安抚力，如清泉流过石涧，杨过依言照做，只听她吟诵起心法口诀，字句清越，如叩玉击金，在空旷的山顶上回荡。
两人相对而立，气息渐渐交融。按“玉女心经”常理，修炼之初需散去全身功力，可李莫愁与原身融合后体质特异，竟无需如此，内力流转自如，反倒能如春风化雨般引导杨过更快入道。
不知过了多久，杨过只觉一股暖流在经脉中游走，所过之处暖洋洋的，浑身舒泰，下意识地睁开眼想看看师傅的情况。
这一眼望去，正撞见李莫愁立于风中，青丝被晚风拂起，贴在她颈间、肩头，与那雪白的肌肤相映，美得惊心动魄。
她眉眼微垂，长睫如蝶翼轻颤，唇瓣抿成一道柔和的弧线，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既有神性的清冷，又带着人间的魅惑，让他一时看呆了去。
“轰”的一声，杨过脑中一片空白，脸颊瞬间红透，像被烈火灼烧一般，慌忙又闭上眼，可那画面却如烙印般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混杂着对师傅的敬畏，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慕，比往日对师傅的敬重，多了几分少年人懵懂的、带着点甜又有点涩的男女之情。
李莫愁察觉到他气息的紊乱，眉头微蹙：“心有杂念了？”
“没、没有！”杨过连忙应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口诀，可方才那惊鸿一瞥，却总在眼前盘旋，扰得他心神不宁。
一夜修炼，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天际染上一抹淡淡的青，两人才收了功。
李莫愁从容穿上衣裙，神色如常，仿佛一整晚的赤身相对不过是寻常事。
杨过却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她，手指慌乱地套上衣服，耳尖还红得厉害，像熟透的樱桃。
“心法已入门，往后每日此时来此修炼。”李莫愁整理着衣袖，语气平淡，“记住今日的感觉，不可懈怠。”
“是，师傅。”杨过低声应着，声音还有些发颤，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清晨，两人回到陆府时，小龙女已在庭院中等着。她穿着月白色的衣裙，站在那株玉兰树下，晨光洒在她身上，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见他们回来，她快步迎上前，目光在李莫愁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回杨过脸上，见他神色局促，头几乎埋到胸口，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师姐，你们去哪了？一晚上没回来睡。”小龙女轻声问，伸手自然地挽住李莫愁的胳膊，指尖带着点微凉。
“带过儿去练‘玉女心经’了。”李莫愁笑道，任由她挽着，转身对杨过吩咐，“你先去歇着，午后再去练‘天罗地网势’，莫要偷懒。”
杨过如蒙大赦，连忙应了声，逃也似的跑了，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一般。
陆展元恰好从廊下走过，见李莫愁回来，笑着迎上前：“莫愁，昨夜没见你回房，可是出了什么事？”
“带过儿去城外练功了。”李莫愁淡淡道，“陆庄主今日倒清闲。”
“想着你若回来，陪你去看看城西的书画展。”陆展元眼中带着期待，语气里藏着几分小心翼翼，“昨日说的董源真迹，今日是最后一日展出了，错过怕是再难见到。”
“再说吧。”李莫愁不置可否，拉着小龙女往房里去，“龙儿，我有些乏了，陪我歇会儿。”
自前夜之后，李莫愁便不再掩饰与小龙女的亲近，往后每晚都与她同房共枕，抵足而眠。
回房后两人上了床，小龙女靠在李莫愁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猫，指尖轻轻划过她衣襟上的绣纹。
“师姐，你说你昨晚与过儿练了‘玉女心经’？”小龙女轻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指尖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嗯。”李莫愁点头，低头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柔和，“怎么了？”
小龙女咬了咬唇，轻声道：“我看过那心法的残页……说要赤身相对才能练……”
“是。”李莫愁坦然承认，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发丝柔滑如绸，“心法如此，不必介怀。”
小龙女沉默片刻，抬头望她，清澈的眼底带着几分了然，又有些说不清的涩意：“过儿如今还小，等他再长大几岁，师姐是不是……也要把他收入房中？”
李莫愁闻言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触感细腻温软：“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
小龙女却认真道：“我知道师姐与我不是第一次……那师姐的第一个人，是陆展元吧？”她虽性子清冷，却不愚钝，这些日子陆展元看师姐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情意，她看得分明。
李莫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淡淡道：“是又如何？”
“没什么。”小龙女摇摇头，往她怀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像含着棉花，“只要师姐如今在我身边就好。”她知道师姐的性子，素来是自由不羁的，从不为谁停留，能拥有此刻的温存，已是天大的幸事，不敢奢求更多。
李莫愁看着她柔顺的模样，心中微动，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带着自己唇齿间的温软：“安心睡吧，我在。”
窗外晨光渐亮，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静谧而温暖，仿佛能一直这样到天荒地老。
杨过在自己房里，却辗转难眠。昨夜山顶的惊鸿一瞥总在眼前浮现，师傅雪白的肌肤、沉静的眉眼，甚至连她发丝拂过肩头的模样，都让他心头燥热，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知道这念头不对，师傅于他有授业之恩，他该敬重才是，可偏生控制不住地想起，只盼着自己快快长大，能早日有足够的力量留在师傅身边，哪怕只是像师姑那样，能得她片刻温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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