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林予晓看了眼女孩手心，破了层皮，渗着血丝。他转身拉开抽屉，拿出创可贴。

女孩站在柜台前，低着头，呼吸有点急促。

“手伸出来。”林予晓说。

女孩迟疑了一下，把手慢慢抬起来。

手心微凉，带着雨水的湿气。林予晓小心地把创可贴贴上去，动作轻了些。

“谢谢。”女孩低声说。

林予晓看了她一眼，声音哑成那样了，明显不是普通的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真没事？”

女孩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了一下，像是在想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话，推门走进雨里。

玻璃门刚关上，外面的雨声忽然变大。

林予晓低头看着柜台上的饼干袋，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那道皱痕。

屋里安静下来，只有自动门偶尔发出轻微的“嘀”声。

他转身打开收银机，把零钱整理了一下，动作机械，心思却不在。

林予晓把饼干袋翻过来，看着印在底部的生产日期，手指在“2023.09.15”那串数字上来回摩挲。

....沈家。

“你弄的一身湿，又去哪鬼混了？。"沈父话带着火。

沈易轻啧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爸，你能不能别这么烦人？”

沈父瞪着眼上前一步：“嫌我烦？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他伸手要抓沈易肩膀，被后者偏头躲开。

沈父的手抓了个空，脸色更沉了。

沈易低头拍了拍衣袖上的水珠，语气懒散：“就淋了点雨，又没死。”

“你这是学坏了！”沈父气得声音都拔高了。

沈易翻了个白眼：“那你管我啊，我又不是小孩。”

空气瞬间僵住，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让步。

沈父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杜月华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攥着抹布：“又吵架呢？能不能消停会儿？”

她扫了眼门口滴水的外套，叹了口气，“小易先去换件干衣裳，别着凉。”

沈易没应声，只是抬脚往楼梯口走。

他踩着楼梯上去时，脚步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杜月华擦着手走到客厅，看着丈夫铁青的脸，小声说：“你瞧他衣服都湿透了，肯定遇到什么事了。”

沈父冷哼一声：“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自己瞎折腾！”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响，震得两人同时抬头。

杜月华望着楼上紧闭的房门，欲言又止。沈父一屁股坐回沙发，抓起遥控器猛按几下。

电视亮了，新闻播报员正念着昨夜暴雨引发的事故。

她咬了咬嘴唇，转身回了厨房。

客厅只剩电视里冷冰冰的声音，窗外风拍着树叶沙沙响。

沈父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敲着茶几边沿。

楼上突然传来窸窣声，像是什么东西掉了。

沈父腾地站起身，却在迈步前停住，终究只是皱着眉，把脸扭向窗外。

沈母从厨房出来时，手里端着一碗热汤。

她站在楼梯口抬头望了眼楼上，又转头看向丈夫：“要不我上去看看？”

沈父摆摆手：“别理他，摔两下就知道分寸了。”

话虽这么说，目光却时不时往楼梯方向瞟。过了一会儿，沈母还是轻手轻脚上了楼。

她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小易，妈妈给你煮了姜汤，开开门吧。”

屋里没动静。

沈母试着拧了拧门把手，门锁着。

她叹了口气，靠在门边说：“你小时候最怕打雷，今天雨这么大，我看你衣服都湿透了…”屋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椅子被撞倒的声音。

沈母赶紧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盯着门缝里透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