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琴房里的秘密与涂鸦墙的约定

第三章 琴房里的秘密与涂鸦墙的约定

晚自习的铃声刚落，苏晓就被江熠拽着往教学楼后走。夏冉在后面挥着手喊“注意尺度”，她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却被江熠攥得很紧，挣不开。

“你带我去哪儿？”苏晓压低声音，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生怕又被同学撞见，这场“情侣戏”的热度还没降下去。

江熠没回头，只是加快脚步：“带你去个地方，提前熟悉‘剧情’。”

他说的“剧情”，是周末江熠父亲要来学校“突击检查”，需要苏晓配合演一场“为了陪女朋友，拒绝参加竞赛集训”的戏。可苏晓没想到，他带她去的地方，竟是学校废弃已久的旧琴房。

琴房的门虚掩着，落满灰尘的玻璃窗透进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江熠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木质霉味与旧钢琴漆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熟门熟路地走到墙角，按下一个隐藏的开关，昏黄的灯泡忽明忽暗地亮了起来。

苏晓的目光瞬间被房间中央的钢琴吸引——那是一架老式的黑色三角钢琴，琴键有些泛黄，却擦得干干净净，显然经常有人打理。

“你……”苏晓刚开口，就见江熠坐在钢琴前，指尖轻轻落在琴键上。

没有任何预兆，一段低沉又温柔的旋律流淌而出。月光落在他的侧脸，平日里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眉头微微蹙着，眼神里是苏晓从未见过的专注与委屈，像把所有没说出口的叛逆，都融进了指尖的旋律里。

苏晓屏住呼吸，悄悄走到他身后。她想起江熠说过，父亲逼他放弃钢琴，原来这就是他藏在“高冷学霸”面具下的秘密——不是喜欢理科，而是不得不把热爱藏在废弃的琴房里。

旋律突然停了。江熠回头，撞进苏晓的眼睛里，眼神瞬间慌乱，像被抓包的小偷：“谁让你过来的？”

“你弹得很好听。”苏晓没回答，只是认真地看着他，“比做奥数题的时候，更像你自己。”

江熠的脸颊微微泛红，别开视线，伸手合上琴盖：“别乱说，只是偶尔练手。”他站起身，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周末我父亲来，你就说……我们经常在这里待着，我没时间参加集训。”

“所以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苏晓挑眉，故意调侃他，想缓解刚才的尴尬。

江熠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算是吧。”

走出琴房时，月光正好。苏晓突然想起什么，拉住江熠的胳膊：“喂，‘协议伙伴’，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她带着江熠绕到学校西侧的围墙下——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围墙上面画满了她的涂鸦：有夕阳下的操场，有冒热气的小吃摊，还有一个戴着耳机弹钢琴的少年，只是脸被画成了模糊的轮廓。

“这些都是你画的？”江熠的眼神里带着惊讶，伸手轻轻触碰墙上的颜料，指尖沾了一点未干的蓝色。

“嗯。”苏晓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我爸妈不让我画画，说没用，我就只能偷偷在这里画。”她指着那个弹钢琴的少年，“之前不知道是谁总在琴房练琴，就画下来了，没想到是你。”

江熠看着墙上的画，又看向苏晓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突然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来两个伪装的叛逆者，早就用各自的方式，在彼此不知道的地方，留下了痕迹。

“以后……我可以来看你画画吗？”江熠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苏晓愣住了，随即笑了：“可以啊，不过你得帮我放风。”她伸出手，“我们再加一条协议：你带我熟悉琴房，我带你看涂鸦墙，互相保守秘密。”

江熠看着她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了上去。这一次，他的手不再是冰冷的，带着一点钢琴键的温度。

“成交。”

从那天起，琴房和涂鸦墙成了他们独有的“共生地带”。每天晚自习后，江熠会陪苏晓去围墙下画画，帮她把风；周末，苏晓会假装在琴房陪江熠“约会”，实则看他练琴。

课桌上的界线还在，可江熠递来的解题纸条上，偶尔会画一个小小的钢琴符号；苏晓的涂鸦本里，那个弹钢琴的少年，渐渐有了清晰的侧脸。

直到周五下午，陆星辞突然出现在涂鸦墙下。他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卡片，走到苏晓面前，笑着说：“小晓，我终于找到你了。”

苏晓看着那张卡片——上面是她小时候画的太阳，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送给星辞哥哥”。她瞬间愣住了：“你是……小时候隔壁的星辞哥哥？”

陆星辞点头，眼神温柔：“是我。我听说你在这所学校，就转来了。”他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江熠，笑容不变，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这位是？”

苏晓的心跳突然加速，下意识地看向江熠。他站在原地，脸色有些冷淡，却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刻意的占有欲：“她男朋友，江熠。”

陆星辞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原来如此。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小晓，下次再聊。”

看着陆星辞离开的背影，苏晓轻轻推开江熠的手：“你干嘛啊？”

“协议内容，”江熠的声音有点冷，“假装情侣，就要演得像一点。”

可苏晓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不同于“演戏”的情绪——像嫉妒，又像不安。她看着他，突然想起涂鸦墙上那个清晰的侧脸，心里悄悄冒出一个念头：这场始于协议的共生，或许早就不止是“交易”了。

当晚自习的铃声再次响起，两人并肩往教室走。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课桌上的界线还在，可他们的脚步，却不自觉地靠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