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小阳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卧室，肉乎乎的小手扒着床头：“爸爸！妈妈！太阳晒屁股啦！”
顾言琛眼疾手快地捞住差点滚下床的小家伙，皱眉看了眼时钟——才六点半。他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脸颊：“小懒虫，今天不上幼儿园，再睡会儿。”
小阳却挣脱他的手，爬到苏晚身边，用额头蹭她的脸：“妈妈，我要吃你做的向日葵鸡蛋饼！”
苏晚被他闹得没了睡意，笑着揉他的头发：“好，这就去做。”
厨房里很快飘出香气。苏晚系着围裙煎鸡蛋，金黄的蛋液被她用铲子推成向日葵的形状，边缘翘着可爱的弧度。小阳搬了小板凳站在旁边，手里拿着颗小番茄，非要往“花盘”中间放：“妈妈，这样才像！”
顾言琛靠在门框上看着，手里端着两杯牛奶。看苏晚转身时差点撞到小板凳，他快步上前把儿子抱开：“厨房危险，去客厅等着。”
小阳却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爸爸，你也给我做一个！要比妈妈的大！”
“爸爸哪有妈妈手巧。”顾言琛刮了下他的鼻子，眼底却藏着笑意。他确实学过几次，可煎出来的鸡蛋不是糊了就是散了，最后只能乖乖给苏晚打下手。
早餐桌上，小阳举着鸡蛋饼跟顾言琛碰了碰：“爸爸，你看我的向日葵会发光！”阳光透过他手里的饼，在桌布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确实像朵会亮的花。
顾言琛配合地张大嘴巴：“哇，小阳的向日葵真厉害，能分爸爸一口吗？”
“不行！”小家伙把饼往怀里一抱，转头却递给苏晚，“妈妈吃，妈妈做的最好吃。”
苏晚笑得眼角弯起，咬了一小口：“谢谢小阳。”
上午带小阳去公园，他骑着小自行车在前面疯跑，车筐里插着朵皱巴巴的小雏菊。顾言琛跟在后面，时不时提醒“慢点”，苏晚则举着相机追着拍，喊着“小阳看这里”。
突然，小阳的车轱辘碾到块小石子，“啪嗒”一声摔在草地上。苏晚吓得心都揪起来，刚要跑过去，却见小家伙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草，举着车筐里的雏菊喊：“妈妈！花没掉！”
顾言琛走过去蹲下身，检查他的膝盖有没有擦伤，语气故作严肃：“摔倒了疼不疼？下次还敢不敢骑这么快？”
小阳却吸了吸鼻子，把雏菊递给他：“爸爸不生气，这个给你。妈妈说，看到好看的花要送给喜欢的人。”
顾言琛的心瞬间软了，接过那朵蔫蔫的小雏菊，把儿子抱起来：“疼的话要说，爸爸会心疼的。”
“不疼！”小阳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口，“爸爸最厉害，能保护我和妈妈。”
苏晚站在旁边看着，相机定格下这一幕：顾言琛抱着儿子，手里捏着朵小雏菊，阳光落在他们发梢，父子俩的眉眼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嘴角的弧度都一样。
傍晚回家，小阳非要帮苏晚摘菜，结果把青菜叶揪得满地都是，还举着颗沾着泥土的胡萝卜喊：“妈妈，这个像小阳的小胳膊！”
顾言琛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听到客厅的动静，忍不住走出来看。只见苏晚蹲在地上，耐心地教儿子辨认蔬菜，两人鼻尖都沾了点土，像两只刚从菜园里钻出来的小兔子。
他悄悄退回去，会议结束后，手里多了两个小围裙——是他前几天特意买的，上面印着向日葵图案，一个写着“小厨师”，一个写着“大厨师”。
“来，穿上这个再玩。”他把小围裙给小阳系上，又把另一个递给苏晚。
小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兴奋地转了个圈：“我是小厨师！要给爸爸妈妈做饼干！”
结果当然是面粉撒了一地，三个人的脸上都沾了白花花的粉。可看着烤箱里慢慢鼓起的饼干，闻着甜丝丝的香气，谁都没心思收拾残局。
晚上 bedtime，小阳躺在床上，缠着顾言琛讲睡前故事。顾言琛拿起那本翻得卷了边的《向日葵的约定》，刚读到“小兔子和小熊在花田里……”，就被儿子打断：
“爸爸，我也有约定！”小阳举起小胖手，“我要永远跟爸爸妈妈在一起，还要种好多好多向日葵，比公园里的还多！”
顾言琛合上书，在他额头亲了下：“好，我们拉钩。”
等小阳睡着，顾言琛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看到苏晚正站在客厅的展示架前，手里拿着今天拍的照片在摆位置。展示架上早就摆满了：有小阳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有他第一次走路摇摇晃晃的背影，有一家三口在雪地里堆雪人的合影……
“你看这张，”苏晚指着照片里举着雏菊的父子俩，“是不是很像？”
顾言琛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像，都一样傻。”
“哪有。”苏晚笑着拍他的手，“我觉得，这是最好看的样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展示架最顶层——那里摆着两个面人，旁边是那枚向日葵戒指，还有一朵压成干花的小雏菊，是小阳今天送的。
日子就像这样，在孩子的哭闹声、笑声、撒娇声里慢慢淌过，带着面粉的甜香，带着青草的气息，带着向日葵永远向着光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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