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第一个周末，顾言琛真的带着苏晚去了宠物市场。刚走到橘猫笼前，一只爪子胖乎乎的小家伙就扒着铁丝网朝他们“喵”了一声，尾巴像小鞭子似的甩个不停。
“就它了。”苏晚蹲在笼子前，指尖被小猫舔得痒痒的，“你看它眼睛，像不像你书房那盏琉璃灯？”
顾言琛看着那只毛色像烤红薯的小猫，又看看苏晚眼里的光，喉结动了动：“取个名字。”
“叫‘团子’吧，你看它圆滚滚的。”苏晚把刚买的逗猫棒递过去，团子一爪子按住，整个猫都滚成了毛球。
带回公寓那天，苏晚特意把阳台的花架整理出来，铺上软垫当猫窝。顾言琛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把新买的砂锅洗了三遍，鼻尖还沾着点洗洁精的泡沫：“晚上炖什么？”
“玉米排骨汤，团子刚到家，得让它闻闻家的味道。”苏晚把玉米切成段，声音轻快得像哼歌。
顾言琛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系着他那件宽大的围裙，在灶台前转来转去。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发梢，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玉米香。他忽然想起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厨房的砂锅总被遗忘在橱柜最深处，落了层薄灰，像他那时的日子，冷清得没什么烟火气。
“汤好了！”苏晚端着砂锅出来，刚放在桌上，团子就从猫窝里跳出来，围着她的脚边蹭来蹭去。顾言琛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掉鼻尖的泡沫，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脸颊，两人都顿了顿。
“凉一会儿再喝。”他转身去拿碗，耳尖却悄悄红了。
傍晚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苏晚窝在沙发上看书，团子趴在她腿上打盹，发出轻轻的呼噜声。顾言琛处理完工作出来，看见砂锅放在茶几上，里面还剩小半碗汤，他端起来喝了口，温热的甜意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团子好像更喜欢在你腿上待着。”他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猫爪搭着的地方——正是苏晚的膝盖，那里曾在三年前的雪夜冻得发僵，他却只丢下一句“没必要”。
苏晚翻过一页书，声音软软的：“因为我腿上暖和呀。”
顾言琛忽然伸手，把她连人带猫一起圈进怀里。团子被惊动，不满地“喵”了一声，却在他掌心的轻抚下又沉沉睡去。“以后你的所有暖和，都由我负责。”他的声音埋在她发间，带着汤的甜香。
雨还在下，敲得玻璃窗沙沙响。苏晚把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那些曾经错过的雪夜，那些说不出口的歉意，都被这一锅汤、一只猫，还有此刻的拥抱，悄悄填满了。
后来的每个周末，顾氏集团的员工总会看见老板拎着个砂锅出门，里面有时是莲藕排骨汤，有时是番茄牛腩，偶尔还会飘出当归红枣的甜香。有人问起，顾言琛只会淡淡一笑：“家里有人等着喝汤。”
而公寓里，苏晚总是抱着团子站在窗边，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街角走来，手里的砂锅冒着热气，像提着一整个春天的温暖。原来最好的日子，不过是有人为你洗手作羹汤，有人等你归心似箭，还有一只叫团子的橘猫，在你们中间，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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