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话音像烙印烫在耳畔。丁程鑫猛地向后一缩,脊背撞在冰凉的门板上,发出沉闷一响。琥珀色的瞳孔里惊惧交加,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的羞恼。那价值连城的尾巴“唰”地竖起,毛发贲张。
“我不是东西!”他哑声反驳,带着小兽护食般的凶狠,可惜颤抖的尾音泄露了底气。
马嘉祺直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转瞬即逝。“在这里,你是。”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锤,“洗澡,休息。衣柜里有衣服。”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厚重的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落锁的“咔哒”声清晰传来。
丁程鑫冲到门边,用力拧动门把,纹丝不动。他焦躁地环顾四周,房间奢华得像另一个精致的牢笼。他泄愤般扯下肩上属于马嘉祺的西装外套,狠狠扔在地毯上,仿佛那样就能摆脱那令人窒息的气息。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无声的对峙。
送来的食物精致可口,丁程鑫起初碰都不碰,直到饥饿感烧灼胃部,才在夜深人静时狼吞虎咽。送来的衣物柔软舒适,他固执地穿着那身已经有些脏污的暗红丝绒礼服,像坚守着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马嘉祺似乎很忙,并未露面,但无处不在的监控和定时出现的、沉默寡言的女佣,提醒着丁程鑫他从未脱离掌控。
直到第三天晚上。
房门再次被打开,马嘉祺走了进来。他换了身深灰色家居服,少了几分商场的冷厉,却依旧气场迫人。他目光扫过地上未被碰过的餐盘,以及蜷在窝状沙发里、明显憔悴却依旧眼神倔强的丁程鑫。
“绝食?还是打算把自己腌入味?”他语气带着一丝嘲弄。
丁程鑫别开脸,用后脑勺对着他。
马嘉祺也不恼,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看来你更喜欢这件。”他慢条斯理地说,“或者,你更喜欢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
丁程鑫身体一僵。
马嘉祺走近,强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他伸手,不是碰他,而是拿起了旁边佣人早已准备好的一套干净衣物。“自己换,或者我帮你。”他给出选择,语气却不容置疑。
丁程鑫猛地转过头,怒视着他,胸口起伏。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燃着火焰,几乎要灼伤人。
马嘉祺迎着他的目光,分毫不让。
僵持了足足一分钟。丁程鑫眼里的火焰渐渐被一种无力感取代。他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他一把夺过马嘉祺手中的衣物,赤着脚,快步冲进了与卧室相连的浴室,“砰”地关上了门。
马嘉祺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眸色深沉。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许久,水声停歇,又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轻轻拉开一条缝。
氤氲的水汽中,丁程鑫探出头。他换上了那套干净的白色棉质衣裤,宽大的款式更显得他身形单薄。湿漉漉的墨发贴在额前,发间那对狐狸耳朵也湿哒哒地垂着,看起来乖巧又可怜。脸颊被热气蒸出绯红,眼神却依旧带着戒备,像只刚刚被迫洗完澡、心有不甘的猫。
他磨蹭着不肯出来。
马嘉祺没什么耐心,直接走过去,推开门。视线落在丁程鑫还在滴水的发梢和尾巴上,眉头微蹙。他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干毛巾,盖在了丁程鑫头上,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地揉搓着。
“唔……”丁程鑫被揉得东倒西歪,发出不满的呜咽,手下意识地抓住马嘉祺的衣袖稳住自己。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对方手臂结实的力量。丁程鑫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松开。
马嘉祺仿佛没察觉,擦完头发,目光落在那条同样湿漉漉的大尾巴上。丁程鑫立刻警惕地把尾巴抱进怀里,后退一步。
“脏。”马嘉祺只吐出一个字。
丁程鑫脸一红,争辩道:“它自己会干!”
马嘉祺不再跟他废话,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那条试图躲闪的、毛茸茸的尾巴根部。
“啊!”丁程鑫惊叫一声,浑身过电般猛地一颤,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脸颊瞬间红透,连耳尖都染上了艳色。尾巴是他最敏感的部位之一!
马嘉祺似乎也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剧烈,动作顿了一下,但并未松开。掌心传来尾巴温热、蓬松又微微颤抖的触感,一种奇异的、柔软的生机。他改用毛巾,力道放缓,包裹住那团火红,慢慢擦拭。
丁程鑫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陌生的、被掌控的感觉沿着尾椎骨窜遍全身,带来一阵阵战栗。他低着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红透的耳根暴露了他的无措和羞耻。
马嘉祺的动作算不上熟练,甚至有些笨拙,但足够仔细。擦干尾巴,他又用另一条干毛巾,擦了擦丁程鑫还在滴水的发梢和耳朵。
柔软的耳朵在他指尖下意识地抖了抖。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绷的静谧。
做完这一切,马嘉祺扔掉毛巾,看着眼前几乎要熟透了的、眼神湿润又带着恼意的小狐狸,淡淡开口:“以后每天都要保持干净。”
他转身走向门口,在关门之前,脚步微顿,侧过头,留下了一句:
“记住,适应我,是你唯一的选择。”
房门再次合拢。
丁程鑫腿一软,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怀里紧紧抱着自己刚刚被“伺候”过的大尾巴,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人掌心的温度和力道。脸颊滚烫,心跳如擂鼓。
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这场由天价拍卖开始的纠缠,远远没有结束。而他这只被困在华丽牢笼里的狐狸,似乎……真的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