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休假申请批得格外顺利,他刚收拾好行李,就收到了沈知夏发来的消息:“采风结束啦,已经回学校啦!明天上午有选修课,下午没课~”
看着屏幕上带着波浪线的软萌语气,林野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提前打听了沈知夏学校附近的生鲜超市,大清早便驱车赶去,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精准穿梭——她爱吃的草莓要挑带绿叶的,芒果得选熟度刚好的贵妃芒,坚果要原味无盐的,还有她熬夜画图时总爱吃的无糖饼干、柠檬味硬糖,甚至连她念叨过的进口蓝莓干都找了两罐。结账时,收银员看着满满两大袋零食和水果,笑着打趣:“给女朋友买的吧?真细心。”
林野毫不掩饰地扬笑:“嗯,她在学校呢,这些都是她爱吃的。”
赶到沈知夏的宿舍楼下时,正好是上午八点。他刚把东西搬下车,就看到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沈知夏从宿舍楼里跑出来,马尾辫在身后轻快甩动,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淡淡红晕。“林野!”她扑进他怀里,鼻尖蹭着他的衣领,语气带着雀跃,“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呀?我宿舍小,根本放不下!”
“慢慢吃,不够我再补。”林野揉了揉她的头发,把一个装着温水的玻璃水杯递过去,“刚接的温水,路上喝。你上午是什么选修课?”他特意没买牛奶——早就记着这丫头打小就不爱喝,说总觉得有股腥味。
“犯罪心理学导论!超有意思的!”沈知夏喝了口温水,眼睛亮晶晶的,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老师是业界超厉害的教授,正好你来了,带你一起去听听,让你也长长脑子,别总凭着直觉办案,多学学理论知识!”
林野挑眉,故作委屈地抬手捂胸口:“我办案靠的是证据链,可不是瞎直觉。不过既然是我们知夏推荐的课,那必须去蹭,沾沾学霸的光。”
沈知夏的选修课在教学楼的阶梯教室,两人赶到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生。沈知夏拉着林野悄悄坐在后排,刚坐下,旁边的女同学就用胳膊肘戳了戳她,压低声音一脸八卦:“知夏,这是你男朋友呀?长得好帅!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沈知夏脸颊微红,偷偷点点头,转头对林野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安静听课。上课铃响后,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教授走上讲台,打开PPT直奔主题:“今天我们来讲‘犯罪动机的隐性关联’——很多看似无差别作案,其实都隐藏着凶手未被发现的心理诉求,比如权力欲、控制欲,或是长期压抑的报复心理……”
林野本以为选修课会枯燥,没想到教授结合了多个真实案例,分析得深入浅出,尤其是讲到“内部人员作案的心理特征”时,竟与之前的实验室焚尸案高度契合。他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拿出手机记笔记,还悄悄凑到沈知夏耳边:“这教授讲得真地道,比我们局里的案例分析会还透彻,尤其是那几个心理侧写的点,很实用。”
沈知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眼底藏着小骄傲:“我说让你长脑子吧,没骗你吧?以后多听我的,准没错。”
下课铃响,学生们陆续离开,教授路过后排时,目光落在林野身上,笑着问:“这位同学看着面生,不是我们专业的吧?”
“教授好,我是知夏的朋友,过来旁听的。”林野站起身,礼貌颔首,“您刚才讲的内部人员作案心理侧写,让我很受启发,正好能用到之前办的案子里。”
教授点点头,看向沈知夏时眼中带着赞许:“你的朋友很有悟性,以后有兴趣可以多来听听。小姑娘眼光不错。”
走出教学楼,林野忍不住感慨:“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这堂课没白蹭。以后你可得多给我分享选修课笔记,让我也充充电,别被你们这些年轻人落下。”
“没问题!”沈知夏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指尖轻轻勾着他的手腕,“不过现在,先解决午饭!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一家超好吃的酸菜鱼,酸香开胃,还没有刺,带你去尝尝~”
午饭过后,两人没急着去景点,而是沿着学校的林荫道慢慢散步。夏阳透过浓密的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蝉鸣阵阵,伴着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格外惬意。沈知夏叽叽喳喳地跟他讲采风时的趣事:山区的星空有多清澈,村民送来的野果有多甜,还有她画的写生作品被导师夸“有灵气”,甚至被选进了学院的小型画展。
林野耐心地听着,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时不时帮她拂开落在肩头的落叶,补充一两句提问。走到湖边的长椅旁,沈知夏拉着他坐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软了下来:“林野,你们上次那个实验室的案子,破得好辛苦吧?我在山区没信号,回来看到大家发的消息,都替你们捏了把汗。”
“还好,有陆队和大家搭伙,总算顺利告破了。”林野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背,“就是有点可惜,你没在——要是你在,说不定能从数据细节或者现场痕迹里,更快找到突破口。”
“才没有呢,你和陆队都超厉害的!”沈知夏抬头看他,眼睛里满是崇拜,“不过下次再有这种涉及专业知识的案子,我一定帮你出主意,做你最靠谱的‘编外顾问’!”
下午,两人去了市中心的美术馆。沈知夏拉着林野一幅一幅画看过去,认真给他讲解画作的构图、色彩运用,还有背后的创作故事。林野虽然不懂艺术,但看着她眼里闪着光的样子,也觉得兴致盎然。走到一幅描绘刑侦现场的画作前,沈知夏停下脚步,指着画角:“你看这里,画家把阴影用得特别妙,藏了好几个关键细节,就像破案一样,得静下心慢慢找线索。”
林野顺着她指的方向仔细看去,果然在昏暗的阴影里发现了几个不易察觉的符号和物品:“还真有点像我们勘察现场的感觉,忽略一点都可能断了线索。”
从美术馆出来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两人找了一家安静的西餐厅,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窗外的夜景——华灯初上,车流如织,城市的轮廓在夜色中格外温柔。点餐时,林野熟练地点了沈知夏爱吃的黑松露意面、香煎鳕鱼,还有她最爱的提拉米苏,特意嘱咐服务员“意面多放香菜,鳕鱼要少盐”。
“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呀?”沈知夏惊喜地睁大眼睛,“我就随口提过一次爱吃香菜。”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林野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来,“上次答应陪你看画展,拖了这么久才兑现,对不起。”
“没关系呀,你办案忙,我都理解。”沈知夏摇摇头,拿起叉子叉了一口意面,满足地眯起眼睛,“而且这次你还陪我听了选修课、逛了美术馆,比看画展还开心呢。”
晚餐过后,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回学校。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夏日特有的燥热和路边花草的清香。沈知夏挽着林野的胳膊,脚步轻快,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偶尔还会停下来,指着路边的小摊贩跟他说“这个我以前吃过,超好吃”。
走到宿舍楼下,沈知夏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林野,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林野。”
“该我谢谢你,让我能好好歇口气。”林野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脸颊,带着微凉的温度,“明天我再来看你,带你去吃你上次说的那家网红芋泥甜品,据说排队要好久,我早点去占位。”
沈知夏点点头,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转身跑进了宿舍楼,跑了两步还回头冲他挥了挥手。林野站在原地,摸着被亲过的地方,嘴角的笑意久久散不去,连带着心里都暖烘烘的。
回到家里,林野拿出手机,翻看着白天拍的照片——有沈知夏在课堂上认真记笔记的样子,有她在美术馆里对着画作微笑的样子,还有两人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合影。他编辑了一条朋友圈,配文:“夏光正好,不负时光。”
手机很快收到了专案组众人的评论,赵刚调侃:“林队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呀,记得给我们带甜品回来!”苏晴留言:“知夏笑起来好甜,林队要好好对人家呀!”陆沉州则依旧简洁,只点了一个赞。
林野笑着回复了大家,然后放下手机,靠在床头。这几天没有紧急警情,没有复杂案卷,只有和沈知夏在一起的甜蜜时光,让他觉得格外放松。他想着明天要带沈知夏去吃芋泥甜品,去逛她一直想去的文创街区,还要陪她去学院看那幅被选中的写生作品,还有好多好多想和她一起做的小事。
窗外的夜色渐浓,城市的灯光璀璨夺目。林野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满心都是安稳与期许——正义需要守护,而身边这份纯粹的温暖与美好,更值得他拼尽全力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