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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张凌赫:赫鹿,何路

她把协议摊在我面前,A4纸有一条折痕,最上面印着她的本名——白梦妍。她把钢笔推过来,“签吧。”

咖啡店的空调风不稳,吹得纸角抖。我把纸压住,在“保持安全距离”“不在其拍摄地点出现”那一条下写了我的名字。字斜,没抖。

她看一眼,说:“多一条。以后所有采访,别提我。你团队也别提。”

我把笔尖点在纸上,停了两秒,补了一句:“本人承诺不再以任何形式使用对白梦妍的任何物件、影像做宣传。”

她盯着那行字,轻了一下鼻子,“行。”她拿起钢笔签了她自己,签名收尾一勾,干净。她把纸收进文件袋,扣上扣子,“协议我会让律师盖章。你留底吗?”

我摇头,“不用。”

她把手抽回袋子,“那我们就到这。”她抬手把头发掠到耳后,露出耳垂上的小珍珠。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她起身,椅脚擦地发出一声短响。走到门口时她回头,“后天阿姨去做复查。你别来。别给我再添一次麻烦。”

“好。”我把她的那句“别再添”像钉子一样往脑子里钉了一下。

她走了。咖啡杯里残的奶泡贴着壁。我把杯推远,站起来,拿起文件袋。袋边硬,硌手。我把它折成两份塞进外套内袋。出门的时候阳光照在玻璃上,玻璃热,我手心冒汗。

下午,工作室开会。新来的商务把一份策划丢在桌上,“这次综艺联动,平台要你跟另一位女演员互动,节目里玩甜梗。效果好,热搜稳。”

我把策划翻到最后,写着联动的互动环节,“互换手机”“互相喊昵称”。我把纸推回来,“不做。”

商务愣住,“平台那边我都对上了,那边主创把流量算进去了。”

我看他,“那就去跟他们说取消。”

他脸红了一下,“你这也太硬了。你不怕平台封你?”

我不回答。我给法务发了一条消息:“把今天签的非接触协议加进我内部守则。以后碰到任何需要捆绑的内容,一律拒绝。”

法务回:“收到。”

孙祺坐在角落,冷笑,“你跟谁断,谁就跟你断。你自己考虑好后果。”

我抬头看他,“我已经在承受后果。”

会散的时候,商务拎着电脑经过我旁边,嘴里低低吐了一句,“你这样太不合群了。”我收起合同,没听见。

晚上八点,我去一个直播间做宣传。主持人拿着提词卡,笑脸稳,“网友问,为什么你总说‘不谈感情’?是真的没恋爱还是……”

我把话筒握住,“我说的不谈,是指不在节目里表演感情。”

他抬眉,“那你现实里有没有心动的人?”

直播间的灯很亮,空气热。我把手指扣在话筒尾端,手背出了一层汗,“问作品吧。”

弹幕刷过去:“躲避”“装严肃”。助理在镜头外给我打手势,让我放软。我没跟。我把新戏的角色讲了两段。主持人笑不下去,切了广告。直播彻底冷场。

散场后,平台负责人叫我过去,“你这态度太硬。你不配合,节目没效果。”

我说:“我选我的线。”

他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杯底碰到玻璃出一声脆响,“那就按你选的办。后果自己扛。”

我点头,把话筒返还,离开。走廊里有热风机,风带着塑料味。我把帽子压低,手机震了一下,是微博提醒,“#张凌赫直播#”上热搜,评论里有人骂,有人拎出她的名字。我把提醒关掉,屏幕黑。

第二天早上,我去常州康复中心交钱换床位。前台女孩看了我一眼,“你不是那个……”她把后半句吞了一下,低头,“我们这边不接受艺人探访,怕人多。”

我把身份证递过去,“不探访。我问床位能不能安排到日间训练课。加钱。”

她拿出表格,“可以,但得家属签。”

我站着。拿出手机,给白鹿发:“康复床位有加班训练,我付费。需要家属签字。”那条消息灰着。五分钟后,她回来了:“不要。你别来。别给我惹到人。”我指尖顶着屏幕边,停了一秒,打:“不来。我把钱退了。”我把卡退回口袋,对前台说,“取消。”

她点头,把单子撕掉,纸边沿着虚线一条一条断。

午后,我在康复中心门口等了一会儿。她推着王阿姨出来,手按着椅背,走得很稳。她抬眼看到我,停。王阿姨的胳膊上套着护套,阳光照着护套的纤维,一条条亮。

她把轮椅把手停住,一句话直砸过来:“你在这儿,我就没床位了。你走。”那声“走”字不大,但硬。

我没动嘴。我点头,后退两步,把帽子压到最低。王阿姨侧过脸,认出我,笑了一下,“小张。”我低声,“阿姨好。”就这两个字。我往外走,没回头。

晚上,工作室法务发来盖章的协议扫描件。红章鲜。我把它打印出来,放进抽屉。抽屉里那枚戒指躺在最里,金属冷。我把戒指拿出来,看了五秒,放回去。抽屉关上时发出一声轻的碰撞。我没再开。

第三天中午,我在片场收工,腿上有泥。同组的演员拿着手机过来,“哥,白老师今天发了工作照,状态挺好。你看。”我没接,拿纸擦膝盖,“她好就行。”

他咧嘴笑,“你真的改。”我把纸团了,丢进垃圾箱。

当天晚上,品牌方给我打电话,“这次广告,不搞情侣线不行。客户指定要你在现场跟另一个女艺人互动。你不同意,合约可能终止。”

“终止吧。”我靠在椅背上,背骨硬。

“你知道这单多少钱?”

“我知道。”我把话说完,按断电话。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背面有一条划痕,是前天跌地上蹭的。

半小时后,律师来电话,“对方要按违约扣全额,要走仲裁。你坚持吗?”

“坚持。”他沉了一秒,“准备材料。”我答,“发给你。”

晚上十点,我去趟康复中心后门,把一个轻便步行器放在门口,贴了张纸条:“给阿姨。不要署名。”我把纸压在手柄下,走。没走出两步,背后有人喊,“张凌赫!”我回头,是护士。她走过来,“这东西不能收。你留名字,我走程序。”

我摇头,“不要留。麻烦你拿去办公室。”

她看我一眼,眼里有光,“你非要这么倔?”我没说话,离开。两小时后,白鹿发来一条语音。她的声音冷,“东西拿回去。别给我留东西。你留下的,我就去退。你别让我一天退三次东西。”语音尾端有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应该是她放手机碰到桌角。

我把她的语音听了两遍,点击“收听完毕”。手心发热。我拿出车钥匙,回车里,把钥匙丢到副驾。钥匙和皮座摩擦一声。我没动,坐了一会儿。再启动车,开走。

隔天,南京那边的剧场给我寄了一张票,是她主演的话剧首演。我收包裹的时候愣了一下,是制片寄的。他在便签上写:“你要来看就坐最后一排。不要起身。”我把票塞进钱包,没告诉任何人。

首演那晚,我进场,坐最后。剧场顶灯暗,舞台上她穿一件素色的衬衫,背很直。她说台词的时候把字咬得很清。掌声落下,我没起。散场她从侧门出,我看见她的背影往外走,肩很低。保安连着她身旁走了两步。有粉丝喊她名字。她回头点了一下,没笑。我把帽子压低,在最后一排站了十秒,转身走去后门,避开她的路线。

出门的时候,风有酸冷的味。我拉上外套拉链,手机震,是微博私信——一个大号,问我要不要澄清当年的“空窗期”,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把私信划掉,删除。回酒店,把票放进抽屉。抽屉里那枚戒指在角。我把票压在戒指上,纸角磨着金属,发出细微的沙沙。

周末,我去无锡母亲家。母亲在厨房里剁葱,刀碰到案板“咚咚”。她问,“那姑娘还演戏?”我说,“在。”她把锅盖掀开,水汽扑脸,“那你就好好演。不牵别人手。”我点头,拿碗。

吃完饭,我把手机拿出来,给导演发消息:“六个月封闭排练。我接。”他回:“你确定?这戏没钱,没热度。”

“确定。”我把消息发出去。手指按在屏幕上停了一秒,像按下一颗钉子。

第二天早上,孙祺突然出现在我工作室门口,脸红一块,“你这个封闭排练,把你现有的商务全断了。你知道吗?我们没现金流了。”

我靠在门框,“你可以不管我。”

他捂了捂额头,“你到底在搞什么?你也别装深情。你这是自毁。”

我看他,“我不是深情。我是止损。”

他盯着我两秒,笑了一下,笑得窄,“等着吧。你这路以后回不来。”他甩门走,我看着门板关上,木头和金属碰撞一声,干。

晚上,常州那边的康复中心打电话过来,是王阿姨自己。“小张啊,我今天走了十步。”她声音里有气,“你别来了。她看见你就紧。我不为难你。”

我把手机贴在耳朵边,“阿姨,你好好练。别急。”

她笑,“你这孩子,话少。不像电视里那样会说。”我笑了一下,“电视里是昨天的我。”她没听懂,“啊?”我说,“没事,阿姨,明早多喝水。”

挂了电话,我去楼下买了两箱矿泉水,寄到康复中心前台。纸箱很重,手指勒出一道红痕。快递单上写着“白梦妍母亲”,我把名字写清楚。回到车里,手机亮,是白鹿:“别再寄。你寄的东西,我不会留。”我回:“好。以后不寄。”

屏幕亮灭。我把手机翻过来,背面扣在桌上。

第三周,我在封闭训练场。训练室里地板有胶味,老师拿着木棍敲地,“再走一遍,慢。”我拿着剧本,站到场中央,走。脚步一重一轻。老师看着我的肩,“这次对了。”我点头再走一遍。

训练期间,综艺平台把我停了一期。微博上有人留言,“不配合,活该。”我关掉提示,把训练表贴在墙上。每天早上五点开始,晚上十一点结束。中间只吃两顿饭。肚子叫的时候我喝温水。水有一股塑料壶的味。

第五天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号,是她团队。“请你发一条澄清,明确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越短越好。你不发,我们发。”我站在走道里,墙上挂着消防栓,红。我说:“我发。”

我打字:“我与白梦妍女士无任何私人关系,请勿臆测。”发出去,屏幕震了一下。我把手机直接关机,扔到包里。老师在远处喊我,“来。”我跑过去。

第二天,评论里一片嘲笑,也有人骂我装。有人说我把她推到台前。我的手指按在大拇指关节上,磨了一圈。没回。

训练结束后,我去洗手间,水龙头冰,水从指缝滑下。我抬头看镜子里的我,眼底是蓝。把水关掉,擦手纸在手里湿。我把纸丢进垃圾桶,回训练室,拿起剧本,继续走位。

一周后,她在微博发工作照,不配字。下方有人评论问她“有没有人陪”。她没有回。那条评论被顶到最上。过了十分钟,她删了评论。我在训练场看了一眼,屏幕灭。我把手机放回袋子,不看。

晚上十一点,助理给我发剧本改动图,问我能不能配合新场次。新场加了一段台词,角色告别旧人。台词不长,“我不再把你的名字叫到我的嘴里。”我看了两遍,回:“加。”助理发了一个“好”。我把那句台词写到笔记里,手微微快。

第二天,导演来训练场看排。他坐在最后一排,腿交叉。看我走完最后一段,拍了一下手掌,“就这样。你这人有骨头。”我嗯了一声,站稳。导演把帽子压低,“那我们签档期。六个月。封。”

我拿出笔,在合同上写字。笔尖磕到了纸边,有一声极轻的响。写完,我把笔递回去。导演把合同合上,手掌拍了拍纸面,“别跑。”

我把手机拿出来,给工作室发:“从今天起,停止一切通告。我只排练。”法务回:“收到。”

晚上,我去外面买一碗汤粉。汤里有葱,葱味辣。我端着碗站在路边吃,风凉。一个小伙子从旁边走过,认出我,停,“你以后还上综艺吗?”我抬头,“不去了。”他挠头,“那看戏呗。”我点头,“看戏。”

他笑了笑,走。汤底有一点油,我把碗里最后一口喝了,辣得喉咙热。我把碗还回去,回训练场。

门口,我把手机掏出来,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我离开你所有场域。六个月不出现。你不用再出律师函。”我打完,没发。我删掉。把手机塞回袋子,拉上拉链。

我在训练场门边站了五秒,抬手,推门进去。老师抬头,打拍子,“第二幕,走。”我把剧本夹在腋下,站位,开口。我的声音把那一句“我不再把你的名字叫到我的嘴里”说出来,字落地。我没有抖。我说完,老师点头,拍一下木棍:“过。”我把脚往前迈了一步,停在那条白线前,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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