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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张凌赫:赫鹿,何路

我推开门,墙上挂着一张拼出来的“荧幕情侣”海报,我和她被拼在一起笑。灯箱的冷光打在那张假笑脸上,我抄起旁边的塑料椅,砸过去。外壳裂开,纸皮卷成一角。孙祺靠在沙发背上,慢吞吞点烟,火星一亮一灭,“你以为砸了就干净?”

我把椅子放回去,手指还在抖,“把那批图撤。”

他吐出一口烟,“晚了。排发了。你自己曾经吃过这碗饭,现在不认账?”他把一叠打印件掀开,露出几张通告的流程图,黑白的箭头指着“情侣互动”“饭拍流转”。

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拨律师,“宋姐,起案。对象是孙祺个人以及他名下两家营销公司,证据现场可以调取。”我拿起桌角的U盘,金属冷,塞到外套里。

孙祺笑了一下,笑得很短,“告我?你以为有人会信你清白?你这戏做得大了。”

我把烟从他手里抽走,掐灭在垃圾桶里,“信不信不重要。东西下架。”

他看着我的手,“你现在把脏活都丢给自己。人设倒是真像了。”他伸手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我不再说,出门,去对面的公证处。台面上有一股晒过的纸味。我把合同、聊天截图、付款记录一一摆开,公证员敲章,红印在白纸上晕开一圈。我把申请费刷了,票据热,拿起来烫手。

中午,手机震动不停。几个营销号把旧视频剪成新故事,配字“恋人反目”“空窗背后”。评论里有人把她的名字打出来,有人骂。我把屏幕按灭,又亮,又灭。指尖出了汗,滑。

我给法务发微信:“同时起诉这三十个号。按批处理。”法务回了一个“收到”,连带发来一份立案申请模板。我把自己的名字填在原告那一栏,按下“确认”,电子章啪地弹出在屏幕上。

夜里,我在剧场后台换衣,灯泡烫,空气里有粉尘。经理递来一个牛皮纸信封,“刚送来的。你的名字在收件人。”我把扣子撕开,里边是一张补充协议,抬头是她的本名——白梦妍。新增了一条:“不得通过第三方对本人或其家属施加任何形式的关怀或压力。”

钢笔滚到我面前,我没坐,直接站着签。笔尖在纸上划的声音很细。我写完,把笔放回去。

后门风灌进来,我把外套领口拉紧,经理小声问,“你怎么签得这么快?”我说,“我还没快过。”

我把协议折起塞进斜挎包里。走到台口,谢幕,掌声像一阵浪,贴到耳膜。有人喊我名字。我俯身鞠躬,把手背在身后,指尖冷,像摸到水。

散场,门口蹲着几位博主,举着相机,“凌赫,聊聊她?”我把帽檐压低,从他们之间穿过去。镜头擦到我的肩,塑料外壳“咔”的一声。

第二天上午,我收到法院的回执短信:案件已受理。孙祺那边开始发疯似地找媒体。我关掉所有提醒,去剧场。老师拿木棍敲地,“第四场,从中段。”我站位,吐气,走。

午后,一个品牌把电话打到我助理手机。助理开免提,“他们说你只要跟她一起出席一个晚宴,所有赔款免。”对方在那头笑,“你们两个坐同桌,聊两句,拍两张合照,多简单。”我把水杯放到桌面上,玻璃“嗒”的一声,“不去。把邮件回过去,拒绝。附上我的协议。”

对方沉了一下,“你真的打算给自己封死路?”我把杯盖按紧,“我已经走上来了。”

晚上,我收到一个顺丰。小盒子,内衬黑绒。我一瞬间以为是戒指被寄回。打开,是我之前寄去的法律函退件,外加她手写的四个字:“已收到。谢谢。”字干净。我把盒子合住,手心里那点空,沉下去。

第三天,平台发公告,把她和另一个男演员捆了新“荧幕情侣”。营销词很熟,镜头角度也很熟。我没点开视频,只把手机扣在桌上。助理探头,“你不看?”我摇头,“不看。”他缩回去。

晚上我去无锡那家小面馆,老板把盐放重了,汤咸。我勺子停在半空,手机震,是她的团队:“我们已采取措施,请你不要再在她的相关话题下发任何互动或澄清。”我打字:“不会发。以后也不会。”发出去,屏幕蓝光照着我的指骨。老板在里边喊了一声“加面”,锅边水汽腾起。

一周后,第一次庭前会议。我走进小会议室,空气干。孙祺坐在对面,头发油,眼神飘。他把手摊开,“你想要什么?你说。”我把诉状递给法官,“删除、道歉、赔偿。”我不看他。他笑,“你真要把桥烧了。”

法官问我,“你有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内容对你造成直接损害?”我把那几条退单截屏递上去,一张张。有品牌的“理念不合”,有平台的“艺人态度硬”。法官点头,低头看,纸翻页声像虫子挪。

会后,孙祺在长廊堵我,“你这人,跟以前一点不像。”我把帽子压低,“以前就是错。”他伸手想拍我肩,我侧身,手在兜里握紧那枚戒指的票据,纸刺手。

第二次排练结束,我回到宿舍,窗外雨线细。手机弹出一个陌生号码,是她,“协议盖章好了。我这边归档。你那边也留档。”她的声音低,字字平在地上。我把手机贴到耳朵,“好。”她停了两秒,“以后,我们只在规则里出现。”我说,“好。”

她挂了。我把手机放到床边,枕头硬。我把枕角拍平,闭眼一分钟,又睁开。心口的那根线断得很干,我听得到它断的那一下。

周末,我演出后在剧场门口被两个男粉丝堵住,其中一个拿着手机,“哥,你这波太硬了。你跟她其实是一对吧?你们这么多年……”他越说越快。我抬头,“不是。”他愣了一秒,“你就这么说?”我把签名笔塞回他手里,“我不讲。”

当晚,网络上那三十个号收到律师函,发了统一的回应:“已删除相关内容。对当事人造成困扰深表歉意。”字体机械,格式一样。我把截图收好,没转发。

那几天剧场里来了一位评论人,戴眼镜,走路弯腰。他在微博发了一句,“这场角色有骨头。”短,没配图。我看了,屏幕暗掉。我没有笑,嘴角也没动。我把练习表再抄一遍,字写得慢,压住纸。

半个月后,电影节的媒体见面会在杭州。我在后台等,节目单显示她和那个新男演员合体出场。我站在走道边的斑马线地毯上,鞋底轻擦绒。主持人问他们“互动感怎么样”。他们配合地讲了一段,笑。她不看我。我也不看她。散场,媒体在门口追我,“你怎么看他们?”我把帽子压到最低,往地下停车场走。嗓子里有点干,我没有咳。

第二天早上,我母亲给我打电话,“论坛上有人说你不近人情。”她的声音还带着油锅的气味。我靠在阳台门框,“妈,我闲下来就回去。”她嗯了一声,“你别在电视里说空话了。说话就说到肉上。”我说,“好。”

午后,孙祺的律师发来一封“愿意和解”的邮件,条件薄,删文、道歉、赔款按我提的来,只加了一条:“双方不得互相评论”。我看完,回了一个“按此签”。一笔赔款入账,短信的提示音短,我把短信清掉,转身去训练室。老师站在舞台中线,“走。”我把脚踩在那条白线边,稳。

封闭训练第三十天,我收到了她一条意外的短信:“不要在我走过的走廊里站着。不要在我所在的城市路口停。”我盯着那两个“不要”。手心出汗。我回:“好。”就一个字。发出去。

第四十天,综艺导演把我单人专题的样片发来,开头是我在黑舞台上说一句,“我不再把你的名字叫到我的嘴里。”他说,“能不能换句话,太刺。”我看了眼屏幕,“不换。”他叹一口气,“那你的片子不热。”我说,“没关系。”

五十天,我去银行取出那枚戒指。柜员拿出一个小盒子,盒盖掀开时有一声轻响。金属圈静静躺着。我把它夹在指尖,边缘有一道很浅的划痕。柜员问,“要重新存吗?”我摇头,“不存。”

我把戒指装进口袋,出门,走到一条老街上的小金店。店里有一股火焊味。师傅戴着放大镜,抬头看我,“修戒?”我把戒指放在台面上,“不修。融了,做一个扣子。”他愣,“扣子?”我点头,“戏服上用。”

火枪喷出一条蓝火,金属软下去,边缘先塌,再成一汪亮亮的液。我站在一边,看着那一圈从圆变成线。师傅用镊子把它挑起来,拉长,冷水里“滋”一声,白雾一团。他把细条放在布上,伸手让触摸。我指腹一点,凉。

师傅问,“字打吗?”我说,“不用字。普通就行。”他嗯了一声,把细条打弯,敲两下,扣子成形,中间一个孔,很规矩。他把扣子放在我掌心。金属轻,像什么都没有,又像什么都在。

我把现金放到桌上,师傅拿袋子装好。我没要袋子,把扣子直接塞进戏服内侧的暗袋,摸一下,有了一个小小的硬点。

出门,风不大。老街上有人卖煎饼,铁板上油吱吱。我拿了一个,咬下去,边缘脆。手机震,是法务发来的简讯:仲裁结束,我们赢了。对方道歉文已经挂出。我回:“辛苦。”

我把煎饼吃完,纸包折起丢进路边垃圾桶。丢的时候我多按了一下,纸包压到底,桶里塑料袋“啪”响。我回头看了店门一眼,师傅还在低头打磨,我没有再进。

晚上,我去剧场。老师吐字,拍节拍。我站到中线说,“我不再把你的名字叫到我的嘴里。”这一句,我说得很稳。灯打下来,光在我脸上烫。我把手放在身后那只暗袋上,扣子安稳地贴着布。老师用木棍敲地三下,“继续。”

我往前走一步,停在道具桌边,把剧本的下一页翻开。页角被汗浸软。一分钟后,我把那页合住,抬头,接台词。下一场要换衣服,我把外套扣子扣上,扣到最上面,然后退一格,留出喉咙。

后台传来场务的喊声,“十分钟后开戏!”我应了一声,声音不大。我把手摸向内侧暗袋的那一点硬,停住。再把手收回来,走向台口。门帘轻轻晃了一下,我抬手,掀开。光面,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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