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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御书房暖,田埂风柔

雪刃焚天:元帅嫡女重生录

辰时的阳光,透过御书房的雕花窗棂,斜斜洒在紫檀木书案上,将案上堆叠的奏折染成淡淡的金红色。李曦雪坐在案后,玄色朝服的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腕,指尖捏着一支紫毫笔,正低头批阅户部呈上来的春耕奏折。笔尖划过宣纸,墨痕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她偶尔抬手,指尖会凝出一缕极淡的冰蓝色内力,悄无声息地催干墨迹——这是她监国后养成的小习惯,既省了等墨干的时间,又能让内力在细微处流转,保持心境的平和。

“李姐姐,”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萧允翊穿着明黄色的小龙袍,踩着小碎步跑进来,身后跟着捧着书卷的太监,“今日你答应教我看奏折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李曦雪放下笔,抬头看向他,眼中的锐利瞬间化为柔和。萧允翊今年刚满十一,比初见时长高了些,龙袍的袖口还挽着,露出里面绣着云纹的白袖,显然是跑急了,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陛下今日来得早,”她笑着指了指对面的锦凳,“先坐下歇会儿,春桃刚送来的绿豆汤,温在那边的小炉上,喝一碗再看奏折。”

萧允翊乖乖坐下,太监连忙上前,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绿豆汤,小巧的白瓷碗里,绿豆熬得软烂,汤汁清甜,还飘着几粒剥了壳的莲子。他捧着碗,小口喝着,眼睛却好奇地瞟向案上的奏折:“李姐姐,这些都是关于春耕的吗?周尚书说,今年的麦子长得好,是不是百姓们都能吃饱饭了?”

“大部分地方是好的,”李曦雪拿起最上面一本奏折,递给他,“但青州那边出了点问题,你看这里。”她指着奏折上的字迹,“青州上月只下了两场小雨,土地干裂,刚种下去的谷子发不了芽,户部请求调拨赈灾粮,还要派懂农事的官员去指导。”

萧允翊接过奏折,小眉头皱了起来,指尖轻轻划过“土地干裂”四个字,语气带着几分担忧:“那百姓们岂不是要饿肚子了?我们快给他们送粮食,再派最好的农官去!”

“陛下说得对,”李曦雪摸了摸他的头,指尖的温度让萧允翊放松了些,“但只送粮食不够,谷子不发芽,就算有粮,也撑不过秋收。我打算今日亲自去青州看看,用内力试试能不能催活种子,再教百姓们一些耐旱的耕种法子。”

“我也去!”萧允翊立刻放下碗,眼睛亮晶晶的,“我要和李姐姐一起去,看看青州的土地,学学怎么帮百姓。”

李曦雪犹豫了一下。青州路途不算近,萧允翊年纪小,怕他受不住颠簸,但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又不忍拒绝——这孩子虽年幼,却真心体恤百姓,多看看民间疾苦,对他日后亲政也是好的。“好,但你要答应我,路上不许乱跑,要听我的话。”

“我答应!”萧允翊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兴奋,连忙让太监去收拾行囊。

御书房外,春桃早已候在那里,见李曦雪出来,连忙递上一件银灰色的轻便劲装:“小姐,您要去青州,穿朝服不方便,我给您备了劲装,还有轻便的软靴,鞋底纳了防滑的麻线,走田埂不滑脚。”她又指了指旁边的马背上的行囊,“里面放了‘寒雪丹’,还有您上次说的耐旱谷种,我特意装了两袋,万一能用得上。对了,小雨姑娘的信,我也放进去了,她昨日刚派人送来的。”

李曦雪接过劲装,指尖拂过布料——是她常穿的料子,轻便却耐磨,春桃还特意在领口绣了一朵小小的冰梅,不显眼,却透着细心。“辛苦你了,”她笑着说,“听雪院的那株老梅,新叶刚冒出来,你多照看些,别让下人浇太多水。”

“放心吧小姐,”春桃点头,又叮嘱道,“青州那边天旱,太阳毒,您记得戴斗笠,行囊里有我做的芝麻饼,饿了就吃点,别饿着肚子。”

李曦雪应着,转身去偏殿换了劲装,又给萧允翊换了一身青色的布衣,戴上小斗笠——这样一来,他就像个普通的少年,不会引起百姓的注意。两人骑马出发时,李瑾已在宫门口等候,他穿着藏青色劲装,腰间佩着剑,神色稳重:“三妹,我已让人通知青州官府,让他们不必惊动百姓,只派几个熟悉地形的官员在城外接应。”

“好,”李曦雪点头,勒住“踏雪”白马的缰绳,“二哥,京中之事就辛苦你了,若是朝堂有急事,随时派人去青州找我。”

“放心吧,”李瑾笑着说,“你带陛下出去历练也好,让他看看百姓的日子,比在宫里读十本《论语》都有用。”

萧允翊坐在李曦雪身前,小手紧紧抓着缰绳,好奇地看着路边的景象——出宫后,不再是皇宫的朱墙琉璃瓦,而是寻常百姓的青砖瓦房,路边有小贩在叫卖早点,香气飘得很远,还有孩子追着蝴蝶跑,笑声清脆。“李姐姐,你看,那是什么?”他指着一个卖糖画的小摊,眼睛里满是好奇。

李曦雪勒住马,笑着说:“那是糖画,用融化的糖画出各种样子,好吃又好看。要不要买一个?”

萧允翊点点头,李曦雪下马,走到小摊前,对卖糖画的老人说:“老伯,给孩子画一个小兔子。”老人应着,拿起勺子,舀起融化的糖,手腕一动,很快就画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递到萧允翊面前。萧允翊小心翼翼地接过,舔了一口,甜得眯起了眼睛:“真甜!比宫里的点心还甜!”

李曦雪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前世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陪着一个孩子吃糖画,看路边的风景,那时的她,眼里只有战场和复仇,从未留意过这些平淡的美好。

一路向南,越靠近青州,路边的景象越显荒凉。起初还有些绿油油的庄稼,后来土地渐渐干裂,露出一条条深深的裂痕,地里的谷子苗枯黄矮小,有的已经枯死,歪歪扭扭地倒在地里。百姓们坐在田埂上,愁眉苦脸地看着庄稼,有的用锄头挖着干裂的土地,却连一点湿气都挖不出来。

“李姐姐,土地怎么这么干?”萧允翊的声音低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谷子都枯死了,百姓们怎么办?”

李曦雪翻身下马,走到田埂边,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干裂的土地——土块坚硬,一捏就碎,没有丝毫湿气。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位老农,老人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头发花白,正坐在田埂上叹气,手里拿着一株枯死的谷子苗,眼神里满是绝望。

“老伯,”李曦雪走过去,声音温和,“这谷子种下去多久了?一直没下雨吗?”

老农抬起头,见她穿着银灰色劲装,气质不凡,却没有丝毫架子,便叹了口气说:“种下去快二十天了,只下过两场小雨,根本不够用。这土地干裂得像乌龟壳,谷子苗根本活不了,今年的收成,怕是要完了……”他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家里还有老伴和小孙子,就靠这几亩地过活,要是收不上粮食,我们可怎么活啊……”

萧允翊走到老农身边,小手紧紧攥着糖画,小声说:“老伯,别难过,李姐姐会有办法的。”

李曦雪点头,从行囊里取出一袋谷种,递给老农:“老伯,这是耐旱的谷种,我教您一个法子,或许能让它发芽。”她蹲下身,指尖凝出一缕温和的冰蓝色内力,轻轻洒在干裂的土地上——内力渗入土壤,慢慢滋润着干裂的土层,原本坚硬的土块渐渐变得湿润。她又取出一粒谷种,放在手心,内力缓缓注入,谷种渐渐膨胀,露出一点嫩绿的芽尖。

“您看,”李曦雪将发芽的谷种递给老农,“把谷种用温水泡半个时辰,然后像这样,用指尖蘸一点水,轻轻按在湿润的土里,再用内力稍微催一下,谷种就能发芽了。我把简化的内力法门教您,您试试。”

老农瞪大了眼睛,接过发芽的谷种,又看了看被内力滋润过的土地,激动得浑身发抖:“姑娘……您是神仙吗?这……这真的能行?”

“不是神仙,”李曦雪笑着摇头,指尖轻轻点在老农的手腕上,一缕温和的内力顺着经脉流转,“您跟着我的内力走,感受一下,很简单,就像平时干活时运气一样,只是把力气集中在指尖。”

老农闭上眼睛,跟着李曦雪的内力感受着,片刻后,他睁开眼,指尖微微一动,一缕微弱的气劲凝聚在指尖,他按照李曦雪说的,将一粒谷种泡在温水里,然后按在湿润的土里,指尖的气劲轻轻一催——谷种慢慢膨胀,真的冒出了一点芽尖!“活了!真的活了!”老农激动地喊道,声音都在发抖,“姑娘,谢谢您!谢谢您!”

周围的百姓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见老农的谷种发了芽,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李曦雪站起身,对大家说:“乡亲们,我这里有耐旱的谷种,还有催芽的法子,大家都来领,我教你们怎么种。”

百姓们纷纷上前,李曦雪和萧允翊、李瑾一起,给大家分发谷种,教大家催芽的法子。萧允翊也学着李曦雪的样子,蹲在地里,用小手捧着谷种,虽然他的内力很弱,却也能让谷种冒出一点芽尖,百姓们见了,都笑着说:“这孩子真厉害,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

李曦雪看着萧允翊认真的样子,心中满是欣慰。他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帝就高高在上,而是蹲在干裂的土地上,和百姓们一起种谷子,脸上沾了泥土,却笑得很开心。

忙碌到午后,太阳越来越毒,晒得人皮肤发烫。李曦雪的银灰色劲装已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就蒸发了。春桃送来的芝麻饼,她只咬了一口,就递给了旁边的孩子。萧允翊也累了,坐在田埂上,小口喝着水,却还在帮着分发谷种。

“姑娘,歇会儿吧,”老农递过来一碗水,碗沿有些缺口,却洗得很干净,“太阳太毒了,别晒伤了。”

李曦雪接过水,喝了一口——水带着淡淡的土腥味,却很解渴。她笑着说:“没事,等大家都学会催芽的法子,我再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秦风带着几个破锋营的士兵赶来,他穿着粗布短打,脸上沾着灰尘,神色有些焦急:“统领,您果然在这里!青州西边的破锋营哨所,士兵们也在帮百姓们种谷子,陈石说有几个老兵不会用您教的内力法门,让我来请您去看看。”

“好,”李曦雪点头,对老农说,“老伯,剩下的谷种您帮着分一下,我去哨所看看,晚些再回来。”

萧允翊连忙站起来:“李姐姐,我也去!”

破锋营的哨所设在青州西边的一个小山坡上,周围是大片的农田。士兵们正在田里忙碌,有的帮百姓松土,有的教百姓催芽,陈石穿着一身灰色劲装,正耐心地教几个老兵运用内力,他的额头上渗着汗珠,却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示范。

“统领!”陈石见到李曦雪,连忙跑过来,脸上满是兴奋,“您教的法子真管用,好多百姓的谷种都发芽了!就是这几个老兵,年纪大了,经脉有些滞涩,总也掌握不好内力的分寸。”

李曦雪走到老兵身边,见他们正皱着眉头,努力凝聚内力,却只能让指尖泛起一点微弱的气劲,谷种半天都没动静。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点在一个老兵的手腕上,温和的内力顺着经脉流转,帮他梳理滞涩的气劲:“大爷,不用太用力,内力就像水流,要柔和,顺着经脉走,到指尖时轻轻一放,不要硬逼。”

老兵跟着她的内力感受着,指尖的气劲渐渐变得柔和,他按照李曦雪说的,将气劲轻轻放在谷种上——谷种慢慢膨胀,冒出了芽尖!“成了!成了!”老兵激动地喊道,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李曦雪笑着点头,又去指导其他老兵。陈石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敬佩。从前的统领,是战场上让人敬畏的武神,如今的统领,却能蹲在田埂上,耐心地教一个老兵催芽,指尖的内力温和得像春风,没有丝毫架子。

夕阳西下时,天边忽然飘来几朵乌云,风也变得凉爽起来。不一会儿,雨点落了下来,起初是零星的几滴,后来越下越大,砸在干裂的土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百姓们欢呼起来,有的张开双臂,让雨水淋在身上,有的跪在田里,捧着泥土,脸上满是泪水和笑容:“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萧允翊也开心地跳起来,雨水打湿了他的布衣,他却毫不在意,伸手接着雨水:“李姐姐,下雨了!谷子有救了!”

李曦雪站在田埂上,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劲装,看着百姓们欢呼的样子,看着田里的谷子苗在雨中渐渐挺直了腰杆,心中满是满足。她抬手,指尖凝出一缕内力,轻轻拂过身边的一株谷子苗——内力与雨水交织,谷子苗似乎长得更快了,叶片变得更绿,更有生机。

“三妹,”李瑾走到她身边,递过一件蓑衣,“别淋感冒了,雨下大了,我们先去青州城里歇息,明日再来看。”

李曦雪接过蓑衣,披在身上,又给萧允翊披上一件小蓑衣,笑着说:“好,今日辛苦大家了,明日我们再来帮百姓们补种。”

回到青州城里的驿站,春桃早已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服。李曦雪给萧允翊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给他煮了一碗姜汤,让他暖暖身子。萧允翊喝着姜汤,小声说:“李姐姐,今日我才知道,百姓们的日子这么苦,种庄稼这么不容易。以后我当了皇帝,一定要好好治理国家,让百姓们都能吃饱饭,再也不用怕天旱。”

李曦雪摸了摸他的头,眼中满是欣慰:“陛下能这么想,就是百姓的福气。治理国家,不是靠一时的热血,而是靠日复一日的努力,靠对百姓的真心。”

萧允翊点点头,靠在李曦雪身边,渐渐睡熟了。李曦雪轻轻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雨——雨点打在窗棂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远处的农田里,百姓们还在欢呼,笑声和雨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歌。

她从行囊里取出李曦雨的书信,拆开来看——信上写着:“三姐,青云剑派的梅花开了,比听雪院的早几天,师父说我‘流云剑法’进步很快,下个月就能学新招式了。青州那边是不是很旱?我在山上求了雨神,希望能下场大雨,帮百姓们救救庄稼……”

李曦雪笑着摇头,指尖凝出一朵冰梅,轻轻放在窗台上。冰梅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一朵不会凋谢的花。她想起白日里百姓们的笑容,萧允翊吃糖画时的甜,陈石教老兵催芽时的认真,还有这窗外的雨声,忽然觉得,监国的辛苦,奔波的疲惫,都在这些瞬间里,化为了值得。

夜色渐深,雨渐渐小了。李曦雪坐在桌前,提笔给李瑾写回信,告诉她青州下了雨,谷种已经发芽,百姓们都很开心,让她不用担心。写完信,她走到床边,看着萧允翊熟睡的脸庞,他的嘴角还带着笑意,或许是梦到了发芽的谷子,或许是梦到了百姓们的笑容。

窗外的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房间里,温柔而宁静。李曦雪知道,监国的路还很长,青州的旱灾只是一个开始,日后还会有更多的难题等着她去解决。但只要能看到百姓们的笑容,看到新帝的成长,看到这片土地上的庄稼茁壮成长,她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她轻轻带上房门,走到庭院里。驿站的庭院里种着几株月季,雨后的花瓣上沾着水珠,格外娇艳。她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月光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泛着淡淡的银光。远处传来百姓们的歌声,隐约能听到“多谢武神大人”的词句,声音不高,却格外真诚。

李曦雪站在庭院里,周身的内力缓缓流转,不再是杀伐时的凌厉,而是像雨后的春风,温和而绵长。她知道,自己早已不是那个一心复仇的李曦雪了,现在的她,是赤肖国的监国,是破锋营的统领,是百姓们的“雪刃武神”,更是一个守护者——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这里的百姓,守护着眼前的太平与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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