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当天的枫丹廷格外热闹。歌剧院门口排起了长队,有来看热闹的市民,有抱着乐谱的学生,还有穿着华丽礼服的贵族。雷奥兴奋地跑来跑去,检查着最后的特效设备;莉诺尔带着美露莘们给大家分发节目单,节目单的封面是芙宁娜设计的,画着一朵在潮汐中绽放的水仙。
芙宁娜在后台化妆,没有化华丽的妆容,只是简单地描了描眉毛。莉诺尔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件连衣裙:“芙宁娜女士,这是我妈妈年轻时的演出服,您穿上肯定很好看!”
连衣裙是淡蓝色的,裙摆上绣着细小的珊瑚花纹,和剧本里的水仙仙子一模一样。芙宁娜接过裙子,轻声说:“谢谢你,莉诺尔。”
穿上裙子的那一刻,芙宁娜对着镜子微笑了。镜子里的少女,没有神冠,没有华服,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她想起五百年前第一次穿上神装的自己,那时的她充满了恐惧与不安,而现在的她,终于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快开始了!”雷奥在门外喊道。
芙宁娜深吸一口气,走到舞台侧幕。幕布还没有拉开,却能听见台下传来的议论声。“听说这个剧团是前水神大人办的?”“真的假的?她不是早就退休了吗?”“不知道演得怎么样,希望别太无聊。”
芙宁娜握紧了拳头,手心微微出汗。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那维莱特,他穿着正式的审判官制服,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别紧张,你一直都很优秀。”
芙宁娜接过水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幕布缓缓拉开,灯光聚焦在舞台中央。莉诺尔扮演的珊瑚公主首先登场,她的歌声清亮动听,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芙宁娜站在侧幕,看着舞台上的一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微笑。
剧情慢慢推进,当雷奥设计的潮汐特效出现时,台下传来了阵阵惊叹。水珠在空中形成美丽的弧线,落在舞台上的“珊瑚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芙宁娜知道,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是属于他们的奇迹。
终于轮到她登场了。芙宁娜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扮演的水仙仙子,在潮汐中苏醒,带着守护珊瑚王国的使命,经历了无数风雨。当她说出最后一句台词:“真正的守护,不是扮演强者,而是坚守初心”时,台下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芙宁娜看着台下的观众,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看见了雷奥和莉诺尔激动的脸庞,看见了美露莘们挥舞的小手,看见了白发老人坐在第一排,对着她微笑。还有那维莱特,他坐在中间的位置,眼神里满是欣慰与骄傲。
演出在漫天飞舞的水仙花瓣中结束。当幕布缓缓落下时,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芙宁娜和所有演员一起走上舞台,鞠躬谢幕。这时,她看见卡珊德拉夫人站在角落里,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也轻轻鼓掌了。
“我们成功了!”莉诺尔激动地抱住芙宁娜,眼泪掉了下来。
芙宁娜拍了拍她的背,笑着说:“是啊,我们成功了。”
演出结束后,大家在歌剧院举行了小小的庆祝会。雷奥带来了自己烤的蛋糕,莉诺尔弹起了钢琴,美露莘们唱起了枫丹的民谣。芙宁娜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突然觉得无比幸福。
“在想什么?”那维莱特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香槟。
芙宁娜接过酒杯,轻声说:“在想五百年前的自己,如果知道现在的样子,会不会羡慕。”
“会的。”那维莱特肯定地说,“她会知道,所有的坚持都值得。”
芙宁娜看着他,突然笑了。五百年的孤独与坚守,五百年的谎言与等待,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她举起酒杯,对着那维莱特,也对着所有的人:“敬我们,敬这永不落幕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