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肖战吃完,把碗洗干净,“今天有什么要我做的?”
他终于抬起头,指了指门口堆着的几个麻袋:“新到的山药,去皮,切片,晾起来。别用铁器,会发黑。”
肖战点点头,搬了个小板凳,拿起一把竹刀,开始干活。他的动作很快,蓝银草的能量让肖战对植物的纹理了如指掌,竹刀下去,厚厚的皮被整片削落,露出雪白的内里,分毫不伤。
就在这时,药铺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却满脸焦急的女人冲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面色苍白,眼神涣散的小女孩。
“秦老!秦老您救救我女儿!”女人声音发颤,一把抓住秦老的胳膊,“我们跑遍了全城的医院,都查不出毛病!就说她一直低烧,浑身没力气,吃了多少药都不管用!”
秦老被她晃得差点摔倒,肖战立刻放下手里的活,上前扶住他。
“别急,坐下慢慢说。”秦老示意她们坐到一旁的长凳上。
他给那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搭脉,眉头越皱越紧。他又看了看女孩的舌苔,按了按她的腹部。女孩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任由摆布,眼神空洞地看着虚空。
肖战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但肖战体内的蓝银草武魂,却不安地骚动起来。肖战下意识地,将一丝极微弱的魂力探了过去。
在肖战的感知里,女孩的身体不是空的。有一股阴冷、黏腻的能量,像一株无形的藤蔓,深深扎根在她的气血里,正贪婪地吸食着她的生命力。那不是病,那是一种……寄生。
“气血两亏,虚火内耗。”秦老沉吟了半晌,摇了摇头,“我能开方子给你调理,但看这情况,恐怕是杯水车薪。这病根……奇特。”
女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连您也没办法了吗?”
秦老叹了口气,写了个方子递过去:“先吃三副看看吧。”
女人失魂落魄地抓了药,付了钱,牵着女儿走了。看着她们萧索的背影,肖战开口道:“秦老,她的病,不在脉象上。”
秦老正在收拾药材的手一顿,他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看着肖战:“哦?那在哪里?”
“在她身体里,长了东西。”肖战斟酌着用词,“一株看不见的‘草’,在吸她的精神。您开的药是去浇灌土地,但那株‘草’不除,再肥沃的土地也会被吸干。”
秦老彻底停下了动作。他死死地盯着肖战,眼神里是医者的严谨和探究:“你……感觉到了?”
“嗯。”
他沉默了,在药铺里来回踱步,木质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墙角的小电视正在播放午间娱乐新闻,一个肖战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了出来。
“……关于电影《刺秦》无限期延期,王一博导演,请问是否与您的那位神秘的御用武替先生失踪有关?”
画面上,王一博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胡子拉碴。他面对着无数个话筒,嘴唇紧抿,眼神里是肖战从未见过的疲惫和暴躁。
“无可奉告!”他猛地推开面前的话筒,在助理的簇拥下狼狈地挤出人群。
肖战的目光只在屏幕上停留了一秒,便收了回来,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你说的那株‘草’,要怎么除?”秦老的声音将肖战的思绪拉回。
“以毒攻毒。”肖战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用另一种更‘霸道’的草,去把它吞噬掉。”
肖战走到一排药柜前,指向最顶层一个上了锁的深红色木盒。肖战知道里面是什么,肖战能感觉到那股强烈的、带着侵略性的植物能量。
“龙胆断肠草。”秦老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严肃,“那是剧毒!三钱就能要一个壮汉的命!你疯了?”
“寻常的药力进不去,会被它先吸干。”肖战平静地解释,“必须用这种至阳至刚的剧毒,以雷霆之势冲进去,瞬间摧毁它的根。只要剂量控制在头发丝那么细的一点,再用温和的药材包裹住,就能直达病灶,而不伤及女孩的性命。”
这套理论,来自斗罗大陆唐门的《玄天宝录·毒经》,是肖战曾经拼了命从唐门换来的东西的东西。
整个药铺陷入了死寂,只剩下墙上老挂钟的滴答声。
秦老看着肖战,眼神变幻不定。这已经超出了他行医五十年的认知范畴。这是在赌命。
“你有几成把握?”他沙哑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有一圈黄色的光环缠上了他的右手。
“第二魂环,寄生。”
肖战将手掌按在旁边一盆快要枯死的文竹上,一股柔和的生命力从肖战掌心渡了过去。
在秦老震惊到几乎要捏碎眼镜的目光中,那盆文竹枯黄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地变回了翠绿。
“我能让枯木逢春,”肖战收回手,声音平静而有力,“自然也能精准地控制,哪一根‘草’该死,哪一寸‘土’该活。”
秦老喘着粗气,他扶着柜台,看着那盆重获新生的文竹,又看看肖战。他眼中的震撼,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把黄铜钥匙,递给肖战。
“药在你手里,人命也在你手里。”他盯着肖战,“你可想好了。”
肖战接过那把冰冷的钥匙,紧紧握在掌心。
“想好了。”
肖战用那把冰冷的黄铜钥匙打开了顶层那个深红色的木盒。
一股刺鼻、辛辣中带着一丝诡异甜香的气味扑面而来,光是闻着就让人头晕目眩。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株通体漆黑、形状如纠缠龙蛇的干枯植物。它就是龙胆断肠草,剧毒之物。
秦老站在肖战身后,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到肖战。
肖战没有直接用手去碰。肖战调动魂力,一丝极细的蓝银草从肖战指尖延伸出来,像一根活着的头发丝,小心翼翼地探入盒中,在那株龙胆断肠草的根茎处,轻轻刮下了一点比粉尘还细微的黑色粉末。
那根蓝银草的尖端,瞬间染上了一层不祥的墨色。
肖战收回蓝银草,将那点粉末置于一张干净的桑皮纸上,然后从旁边的药柜里,迅速抓取了甘草、白术、茯苓三味药材。肖战将它们放在石臼里,用玉杵迅速碾成最细腻的粉末。
“秦老,用这个,熬一碗最浓的护心汤。”肖战将碾好的三味药粉推到他面前,“要快,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秦老二话不说,立刻拿着药粉冲进了药铺后堂的小厨房。很快,浓郁的药香就飘了出来。
“那女孩家住哪里?”肖战一边问,一边将那点致命的黑色粉末,用另一份甘草粉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搓成一个比米粒还小的蜡丸。
“肖战知道,”秦老端着一碗滚烫的汤药快步走了出来,额头上全是汗,“城南的老槐树巷,姓董,家里是做丝绸生意的。我这就叫车!”
十五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一条古色古香的巷子口。肖战和秦老提着药箱,快步找到了董家那扇朱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