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那个贵妇人,董太太。她看到肖战二人 ,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失望和一丝不耐烦:“秦老?我女儿吃了您的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烧得更厉害了!”
“董太太,救你女儿的不是我,是他。”秦老一把将肖战推到身前。
董太太的目光落在肖战身上,充满了怀疑和审视:“他?一个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小伙子?秦老,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的女儿不是生病”肖战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开口,“有一种特殊的植物寄生在她身体里,吸她的精气。再拖下去,不出三天,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你胡说八道!”董太太脸色一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株植物怎么可能那么多医生都检查不出来!”
肖战没理她,径直往里走。客厅里,那个小女孩躺在沙发上,呼吸已经非常微弱,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是一片青紫。
“让她起来,把这碗护心汤喝了。”肖战将秦老手里的药碗递过去。
董太太还想说什么,秦老一把按住她:“董太太!你信不过他,还信不过回春堂行医五十年的招牌吗?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董太太所有的气焰。她看着沙发上奄奄一息的女儿,最后一丝理智战胜了偏见。她颤抖着手,扶起女儿,一勺一勺地将那碗护心汤喂了下去。
肖战等了约莫五分钟,估摸着护心汤的药力已经开始在女孩体内流转。
“让她躺平。”肖战吩咐道。
肖战走到沙发前,蹲下身,看着女孩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别怕,很快就好了。”
肖战伸出右手,轻轻按在女孩的额头上。董太太紧张地“啊”了一声,被秦老死死拉住。
“第二魂环,寄生!”
一道只有肖战自己能看见的黄色光环骤然亮起。肖战的魂力不再是之前试探性的那一丝,而是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笼罩了女孩的全身。
在肖战的感知世界里,女孩的身体变成了一片被阴影笼罩的荒芜土地。而在她的心脏附近,一株扭曲的、散发着黑气的虚幻藤蔓,正死死地缠绕着她的主心脉,无数细小的根须扎进了她的五脏六腑。
它感觉到了肖战的入侵,黑色的藤蔓剧烈地扭动起来,一股阴冷、怨毒的意念向肖战传来。
女孩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女儿!”董太太尖叫起来。
“按住她!别让她乱动!”肖战头也不回地低吼。
肖战左手一翻,那颗用甘草粉包裹的黑色蜡丸出现在肖战掌心。肖战没有让女孩吞下,而是将它按在了女孩的肚脐,也就是神阙穴的位置。
“蓝银草,穿刺。”
肖战调动第一魂环的力量,一根比发丝还细的蓝银草能量丝,包裹着那微不可察的龙胆断肠草毒素,像一根精准的手术针,瞬间穿透皮肤,沿着肖战用魂力探明好的路径,直奔那株黑色藤蔓的根部而去!
“滋——”
仿佛滚油泼进了雪地,当那一点至阳至刚的剧毒接触到黑色藤蔓的瞬间,一股黑烟在肖战的感知世界里轰然炸开!
黑色藤蔓发出了无声的尖啸,疯狂地扭动,试图挣脱。女孩的身体猛地弓起,七窍都渗出了一丝黑色的血迹。
“就是现在!”
肖战眼神一凝,第二魂环“寄生”的真正力量爆发了!肖战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强行接管了这片“战场”!
肖战的魂力不再温和,而是化作无数霸道的青色藤蔓,一部分死死缠住那株即将崩溃的黑色藤蔓,另一部分则强行包裹住女孩受损的心脉和脏器,用肖战自己的生命力去滋养和修复它们!
这是一个精细到极致的操作。肖战既要用毒药去“杀”,又要用魂力去“救”,两股力量在女孩小小的身体里冲撞,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肖战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变得比那女孩还要苍白。
那黑色藤蔓在龙胆断肠草的毒性和蓝银草的绞杀下,节节败退,迅速枯萎、消散。
“噗——”
女孩猛地张开嘴,喷出了一口黑色的淤血,那血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然后,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慢慢地,重新汇聚起了神采。
“妈妈……”她虚弱地叫了一声,声音虽然微弱,却清晰无比。
笼罩在她身上的死气,彻底消散了。肖战松开手,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栽倒在地,被身后的秦老一把扶住。
“你怎么样?”
肖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魂力消耗过度。
董太太已经扑到了沙发边,抱着她的女儿放声大哭,那哭声里,全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她哭了许久,才想起了肖战。她猛地回过身,看着脸色苍白的肖战,二话不说,“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
“神医!您就是我女儿的再生父母!请受我一拜!”她拉着刚刚恢复意识的女儿,就要给肖战磕头。
肖战侧身避开,秦老也连忙去扶她:“董太太,使不得,使不得!”
就在这片混乱和感激之中,客厅那面巨大的液晶电视上,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
“最新消息,著名导演王一博先生通过其工作室发布寻人启事,任何能提供其前助理肖战先生有效线索者,将获得一千万元现金奖励。若能请回肖战先生本人,王一博先生愿以其个人名下所有资产作为酬谢。”
新闻画面上,是王一博那张憔悴到陌生的脸,和他亲笔签名的悬赏公告。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董太太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电视,又看看肖战,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而肖战,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肖战”两个字,仿佛在看一个与他无关的、遥远的故事。
秦老扶着肖战的手,微微收紧了。
电视里,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还在回响,但董家的客厅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董太太跪在地上的姿势僵住了,她抬着头,那张刚刚还因狂喜而扭曲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茫然与震惊。她的目光在电视屏幕上那个天文数字般的悬赏金额,和肖战这张苍白的脸之间,来回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