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画室里的光影

入夏后，京城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孙颖莎的画室在老宅的东厢房，窗外爬满了青藤，午后阳光透过叶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倒也添了几分清凉。

她正对着一幅未完成的《荷风图》凝神思索，笔尖悬在纸面上方，迟迟没有落下。荷叶的舒展姿态总觉得差了点灵气，反复勾勒了几次，都不太满意。

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孙颖莎抬头，看见王楚钦正站在廊下，手里拿着一个纸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进来吧，门没锁。”她扬声说道，放下了画笔。

王楚钦推开门走进来，画室里弥漫着松烟墨和颜料混合的特殊香气，墙上挂着几幅完成或半完成的画作，角落里堆着一摞摞的画纸和卷轴，显得有些拥挤，却透着一股自在的随性。

“打扰你了？”他把手里的纸袋放在桌上，“路过街角的甜品店，看到这个，想着你可能喜欢。”

纸袋里是几块绿豆糕，包装简单，却透着清爽的气息。孙颖莎拿起一块，入口清甜软糯，带着淡淡的绿豆香，正好驱散了几分午后的燥热。

“谢谢，很解暑。”她笑了笑，指了指画架上的画，“正卡在这儿呢，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

王楚钦走到画架前，认真地看着那幅《荷风图》。画面上，碧波荡漾，几朵荷花或含苞或盛放，只是荷叶的形态略显拘谨，少了几分风吹过的灵动。

他沉默片刻，指着其中一片荷叶：“这里的线条，太刻意了。”

孙颖莎愣了一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片荷叶的叶脉勾勒得过于规整，确实少了自然生长的野趣。

“你是说……要更随意些？”

“嗯。”王楚钦点头，想起自己在赛道上的感觉，“就像开车过弯道，有时候刻意想控制方向，反而容易偏离轨迹，顺着惯性带一下，反而更顺。”

又是用开车来类比，但孙颖莎这次却莫名听懂了。她拿起画笔，深吸一口气，不再刻意追求形态的完美，手腕轻转，笔尖在纸上随意游走，墨色浓淡交织，很快，一片被风吹得微微翻卷的荷叶便出现在纸上，果然比之前灵动了许多。

“真的可以！”孙颖莎惊喜地抬头，眼里闪着光。

看着她雀跃的样子，王楚钦嘴角的笑意也深了几分。他喜欢看她专注于画画时的样子，那种全神贯注的投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眼前的纸笔，干净又纯粹。

“看来我的‘赛车理论’还挺管用。”他打趣道。

“是你点醒了我。”孙颖莎放下画笔，拿起一块绿豆糕递给他，“尝尝？”

王楚钦接过来，慢慢嚼着。画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蝉鸣和偶尔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阳光透过青藤的缝隙落在孙颖莎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低头调色时，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画面宁静得像一幅画。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比任何觥筹交错的场合都要让人安心。

“对了，上次你送的砚台，我用了几次，很好用。”孙颖莎想起那方端砚，认真地道谢，“就是太贵重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好用就好。”王楚钦不以为意，“比起你将来要送我的画，算不得什么。”

孙颖莎被他说得笑了起来：“那我可得好好画，不能辜负了你的砚台。”

两人又聊了会儿画，王楚钦虽然不懂太多专业术语，却总能从一些新奇的角度提出看法，有时是赛车的速度感，有时是他看过的建筑线条，反而给了孙颖莎不少灵感。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整个画室。

“该走了。”王楚钦站起身，目光扫过满室的画作，最后落在孙颖莎身上，“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画画。”

“随时欢迎。”孙颖莎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胡同尽头，才转身回画室。她走到画架前，看着那幅渐渐有了神韵的《荷风图》，指尖轻轻拂过纸面，心里像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起圈圈涟漪。

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习惯王楚钦的出现了。这个曾经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京圈太子爷，在她的画室里，在这胡同的烟火气中，渐渐变得真实而具体。

而王楚钦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里那扇越来越远的门，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查一下最近有什么好的画展，送两张票到孙家。”

或许，下次见面，可以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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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假的❗❗❗勿上升真人运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