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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日月同心

我不想离去

我一直相信一个道理:一块地,要是能开出玫瑰花,那它就不能算是真的贫瘠。一个花骨朵,要是有蝴蝶愿意在旁边守着,那它就得拼了命地绽放。

这个想法,就像我心里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念头——我想给她一个家。不用很大,但要很温暖,最好能养只猫,再养只狗,充满烟火气和笑声。

我们俩的故事,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开始了。前面的路还很长,长得像夏夜的星河,根本看不到尽头。路也肯定难走,谁也不知道我们俩能不能一起扛过去。但我总跟自己说:低下头,脚下踩的可能是烂泥巴;可抬起头,看到的全是好风景。哪怕四周真的是一片啥也不长的荒地,我也要稳稳地护着我的蝴蝶,我的玫瑰,我认准的那个她,一路走到婚姻那个神圣的殿堂门口。

不过,生活好像总喜欢在你觉得一切顺利的时候,给你提个醒。

前阵子,我一个人去看了医生。医生看着报告单,眉头皱得挺紧,跟我说:“小伙子,你这心理压力指数可不低啊,快到轻度抑郁了,我建议你最好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

从医院出来,我第一反应是这医生水平不行。我心想:压力大?我扛着这些东西走了这么多年,自己不觉得有啥啊。

但打脸来得很快。那之后上班,我确实感觉不对劲了,情绪时不时就往下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是啊,整整五年了,我就像一根始终绷着的弦,从来没敢真正松下来过。也许,是真的该歇歇了。正好家里老房子要装修,也算是个正当理由。

那天,我刚从老家回来。她发信息问我,下次什么时候再回去。我说可能是周一。其实我心里知道,她既然问了我就是给我机会回去,而且,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我瞒着她,一个人偷偷跑去商场,在卖首饰的柜台前晃悠了好久,对比来对比去,最后才下定决心,买下了一条项链。店员跟我说,这条项链的名字特别好听,叫“日月同心”。

周一那天,我们开着车带她回家。路上,还是像平时那样,随意地聊着天。她跟我讲办公室里谁和谁又闹了什么笑话,我跟她分享我那几个哥们儿最近干的蠢事。平时觉得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又闷又长,可那天,感觉还没说几句话呢,怎么就快到了。

我把她送到了家门口,看着她走进楼道,才转身去开自己的车。刚开出去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她发来的:“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

你们可能觉得这只是一句普通的客气话,但对我来说,真的不一样。回去的路又黑又长,可看着手机屏幕上那行字,我心里觉得特别亮堂,好像前面的路都被照亮了。

等我到家,刚停好车,手机又响了。还是她。她说:“我妈妈想见见你。”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直接在床上烙了一晚上的饼,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去超市和水果店,像不要钱似的买了一堆礼物和水果——毕竟,今天可是她生日,而且昨天我们就约好了要一起看电影的。

到了她家楼下,我正准备把后备箱里那堆东西搬下来,她却拦住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别拿了,我妈也说有点紧张,而且她刚好有事出去了。”

我愣了一下,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这“见家长”的关卡,算是暂时延期了。

在车上用手机买电影票的时候,我们俩还争了一下,都抢着要付钱。结果我手速太快,心里又紧张,手指一抖,连着点了四下——直接买了四张票!直到站在电影院取票机前面,看着打印出来的四张长长的票根,我们俩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了。我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地自我解嘲:“没事,人嘛,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那天,她穿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条短裙,真的特别好看,看得我眼神都挪不开了。她之前跟我提过,她闺蜜的男朋友特别会说话,对她闺蜜说:“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女孩。”

我听了心里暗暗佩服,这话说得真好。可她是我的初恋,这种像电影台词一样高级的情话,我这种笨脑子,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在谈恋爱这件事上,我纯粹就是个新手,到现在,我也摸不清自己在她心里,到底占了多大一块地方。

现在,我不仅要在生活的压力里找方向,还要在感情的谜团里学走路。唯一能让我死死抓住不放的,就是心里那个念头:我绝对,绝对,绝对要拼出一个更好的未来,那是给她,也是给我们两个人的。

她真的很好,好得有点不真实。她身上既有比我大几岁的那种明白事理的成熟,又时不时会露出比我小好几岁的那种天真和孩子气。那种少女的害羞,和成熟女人自带的那种通透,在她身上混合在一起,一点都不矛盾。我又一次,毫无意外地,被她牢牢吸引住了。

她大概一直没发现,在电影院那么暗的光线下,屏幕上的故事再精彩,我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她侧脸上。那么温柔,那么可爱,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我到现在还有点像在做梦,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女孩。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日月的影子,有我看不懂的深邃,好像藏着一整个宇宙。我总觉得,那里面好像也映出了一个小小的我,一个有点渺小,有点卑微,可能还有点幼稚和极端的我。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这可能都是我自己瞎想的。我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儿都配不上她。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心里狠狠地问我:难道我就真的甘心吗?甘心看着这么好的女孩,以后走到别人的身边去?

她之前有次半开玩笑地说,想找个三十岁的。我差点就当真了。三十岁的男人,大概都有车有房,事业也稳定了吧。可是,我的三十岁,就一定比他们差吗?我不信这个邪。我没有那种天生的聪明脑袋,但我可以付出双倍的努力;我没有现成的人脉关系,但我可以一点点去搭建。我相信,只要我不停下来,我就能给自己,给我们,创造出一个“奇迹”来。

后来我们一起吃饭,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把那条“日月同心”送给她。可是手伸进口袋里,摸到那个小巧的丝绒盒子时,心跳得厉害,手心都在冒汗,怎么都没勇气拿出来。

吃饭的时候,她照例喝了一点啤酒。你们猜她放下酒杯,笑着跟我说了什么?她说:“我好像直到刚才,才真正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子。因为我们之前几次见面,好像都是在晚上。”

回去的车上,夜色温柔,氛围刚好,我终于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跟她表白了。天知道我当时心跳得有多厉害,咚咚咚的,像要在胸腔里敲出一首进行曲。我看着她侧脸,声音可能都有点抖,但还是很认真地对她说:“我……我是你的星辰,而你,是我的日月。”

那晚天气很好,我们最后把车停下,在广场上随意散步。她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调皮地踩在路边刷的白线上,张开双手,摇摇晃晃地保持着平衡,像在走钢丝一样。我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轻轻撞了一下。

就在那一刻,我心里前所未有地清晰和坚定:就是她了。

这个女孩,是值得我耗尽一生去守护的人。是那个我可以放弃一些东西,去全力奔赴的人。她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拿不掉了。在那一刻,她好像真的成了我全部的精神支柱,让我对未来所有的困难和不确定,都充满了迎上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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