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频之人

第十六章 梦醒时分：原是同频之人

“双砚算学夏令营”闭营那天，林砚收到一份特殊的礼物——一个包装精美的木盒，来自匿名捐赠者，里面装着一本手书的《古今算学对照集》，字迹与沈砚的如出一辙，连批注里的小习惯都分毫不差。

“这字迹……太像了。”沈舟翻着册子，指尖顿在“鸡兔同笼”的批注旁，“连‘用算筹分堆更直观’这句话，都和沈砚残卷里的一模一样。”林砚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摸出玉佩——往日温热的玉佩，此刻竟泛着微弱的白光，像是在指引什么。

顺着木盒底贴着的地址，两人找到了城郊的一间老书房。推开门时，里面正传来毛笔划过宣纸的沙沙声，一个穿素色长衫的男人背对着门，手里握着支狼毫，纸上写的正是“砚氏算稿”里的“方程术”。

“沈砚先生？”林砚脱口而出。

男人猛地回头，露出一张清隽的脸，眼里满是惊讶：“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他放下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砚台——那砚台的样式，竟和林砚梦境里沈砚用的一模一样。

“你一直在梦里……扮演沈砚？”林砚的声音有些发颤。男人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拉过两把椅子：“我叫顾砚，是个古籍研究者，也是个古风爱好者。三个月前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总在一间古代账房里，面前站着个叫林砚的姑娘，说要还助学贷款，还教我用现代数学算粮款。”

顾砚拿出一本笔记本，上面记满了“梦境日记”：“我以为只是自己臆想，就顺着梦里的场景随便发挥——编了粮款亏空案，画了钱庄地图，甚至模仿古代账房的语气说话，没想到……”他看向林砚手里的玉佩，“这玉佩，我梦里的账房桌上也有一块。”

林砚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梦境里见到“沈砚”时，他偶尔会说出几句现代词汇，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才明白是顾砚的潜意识在“露馅”。沈舟在一旁补充：“难怪你留下的算经里，会出现现代数学符号，还知道城西古玩城的柳老板——这些都是现实里才有的信息。”

顾砚的脸渐渐红了：“我其实早就怀疑不是梦。上周在‘古今算学展’上看到你，觉得眼熟，就写了那本《古今算学对照集》，想试探一下……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梦里和你一起对账、找线索的时候，我总觉得很真实，甚至……很开心。”

林砚的心跳突然加快，她看着顾砚手里的砚台，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玉佩的白光渐渐变成淡青色，与顾砚砚台上的光晕融在一起。“我也是。”她轻声说，“以为是跨时空的连接，没想到是同个世界的同频。”

那天下午，他们聊了很久。顾砚说自己研究古籍时，曾在一本明代残卷里见过“双砚通运”的传说，还查到沈砚是真实存在的明代账房，只是记载极少；林砚则讲了自己如何靠“梦境连接”还清贷款，如何成立工作室，如何传承算学。

“其实，梦里帮你找线索、补账册，也是在帮我自己。”顾砚看着林砚，眼里带着认真，“我之前研究古籍总钻牛角尖，是梦里的‘对账经历’让我明白，算学不止是公式，更是人与人之间的连接。”

夕阳透过书房的窗户，落在两人之间的《古今算学对照集》上。顾砚突然拿起笔，在册子的最后一页写下：“原以为是时空馈赠的奇遇，没想到是命运安排的相遇。”他把笔递给林砚，“你愿意……和我一起把这本册子，续写下去吗？”

林砚接过笔，指尖与顾砚的指尖轻轻相触，像梦境里第一次接过他递来的账册。她在顾砚的字迹旁写下：“梦醒无憾，因遇同频；双砚之约，今始同行。”

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天空，像极了第一次在古代账房见到“沈砚”时的场景。林砚知道，这场始于梦境的奇幻旅程，没有因为“真相”褪色，反而因为“相遇”变得更加珍贵——她没有跨越时空，却遇到了能与她共享热爱、共赴未来的人。

顾砚拿起桌上的砚台，笑着说：“以后工作室的‘古今算学课’，我可以当你的‘特邀讲师’，给孩子们讲真正的明代算学故事。”林砚点头，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玉佩的光晕温柔而明亮，像是在为这场“梦醒后的相遇”，送上最温暖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