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越野车在黄沙纷飞的荒原上颠簸前行着，车轮卷起黄土，晨曦透过车窗洒进来，给每个人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好像一直都是那么美好。马嘉祺靠在丁程鑫肩头，呼吸渐渐平稳，葡萄酒味的信息素虽仍然显得虚弱，却早已没了之前的紧绷。丁程鑫一手扶着他的腰，马嘉祺有腰伤多年前他就知道的，另一只手扶着他包扎好的伤口，红玫瑰味的气息像层薄毯，安静地裹着两人，马嘉祺已经熟睡了，丁程鑫看着外面升起的太阳手摸上了金属的硬物 ，一个火柴的项链。 宋亚轩看着前座的动静，悄悄碰了碰身边的贺峻霖：“贺儿，你看他们俩，是不是感觉……。”  贺峻霖揉着惺忪的睡眼抬头，嘴角弯了弯悄咪咪的：“亚轩，你才来，不知道事情多了，丁哥藏了这么多年，也该藏不住了吧，我给你说都七年了。”宋亚轩很震惊他感觉到马嘉祺和丁程鑫的不对劲，但是没想到会那么久。 贺峻霖顿了顿没有多说，只是，把目光转向副驾的严浩翔，对方正望着窗外闭目着，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面，轮廓显得柔和了些，这几年严浩翔变得更好看了，更成熟了，但他没有坐在他旁边，想到这里的贺峻霖不知道这么的心脏却莫名泛起一丝涩意。  刘耀文靠在第二排另一边车门上，左臂的伤口让他没法自在动弹轻轻的将手臂放在了扶手上，视线不自觉飘向宋亚轩那边。少年的脸颊被阳光晒得微红，睫毛长长的，手里抱着整理好的医疗箱时，牛奶糖味的信息素带着点甜意，悄咪咪钻进刘耀文的鼻腔——像颗裹着糖衣的子弹轻轻撞在心上，好像从第一眼就想保护他了以至于那子弹飞过来他就这么做了。 “看什么呢你？我们这边怎么了吗?”宋亚轩忽然抬头，理理头发又看看贺峻霖，满脸都是疑惑。 刘耀文猛地别过脸，耳尖发烫：“没、没什么。”手却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那是出发前顺手塞的颗牛奶糖，不知道为什么想带，总之他就带了过来。 改装车刚驶入白塔附属建筑的地下车库，在临时基地的李沫就拿着设备迎上来：“马队怎么样？我把医疗室消毒好了，快，去处理处理。” “没事，小伤。”马嘉祺直起身，想自己下车，却被丁程鑫按住。 “别动。”丁程鑫的语气带着强硬的不容置疑，直接弯腰将他打横抱起。马嘉祺僵了一下，想说什么，对上丁程鑫眼里的认真，终究只是抿了抿唇，任由他抱着往医疗室走。 张真源看着这幕，笑着推了推李沫：“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赌的他们这么多年绝对有事情” 李沫扶了扶眼镜，咖啡味的信息素泛着笑意又揽过张真源：“是的，早该这样了。” 医疗室里，贺峻霖和宋亚轩忙着给马嘉祺做详细检查，心电，血压，脉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刘耀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宋亚轩专注的侧脸——他戴着手套的手指轻按在马嘉祺的肩胛骨处，动作轻柔又专业，额角渗出细汗，却没有影响他丝毫没分心。 “马哥，可以的，不是特别严重，”贺峻霖收起听诊器，“接下来就是得好好休养，别乱动，一个星期就可以活动了。” 丁程鑫在一旁削苹果，果皮连成一条不断的线：“接下来的任务我来盯，你就老实在这边待着。” 马嘉祺刚想反驳，就被宋亚轩递过来的药打断：“马队，先吃消炎药，饭后半小时。” 他接过药，忽然看向严浩翔：“好 ，我知道了，”想了想又说道“大家最近都辛苦了，调整调整，对了严浩翔你跟我来趟办公室。” 严浩翔愣了一下，点头跟上。两人走后，贺峻霖收拾器械的手顿了顿，差点剪刀都要掉了，刘耀文戳了戳他：“怎么了，担心了” “谁，谁担心他了。”贺峻霖嘴硬，却把镊子放得重了些，“他当年……明明可以救我哥的，他，我不和你说了。” 宋亚轩坐在他身边，轻声道：“或许有隐情呢？马队特意叫他过去，说不定是要说那件事呢，不能一棒子打死他吧。”他看着贺峻霖这些天的失态还是心疼的，可是贺峻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不是严浩翔能控制的，只是他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哥哥离去永远是他的痛。 办公室里，马嘉祺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还有些心疼的看着站在对面的严浩翔：“浩翔，当年贺儿哥的事，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你要他恨你一辈子吗？” 严浩翔的手猛地攥紧，红酒味的信息素瞬间冷了下来被他收起来：“马哥，我……没什么好说的，他也不要知道什么东西，我和他之间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没什么好说？”马嘉祺的声音沉了沉又抬起头，无奈的叹气，“严浩翔，什么东西不好说，你为了把贺儿哥哥的遗体带回来，是怎么在哪场战争里跑过去，又是怎么中了那三枪，是怎么在急救室躺了半个月，这些也没什么好说？而且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你没有必要一直困着自己，要他很你一辈子了，你才开心吗?” 严浩翔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他不知道马嘉祺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当时这些事情都保密了。 “我调了当年的医疗记录，从你回来那天我就去了。”马嘉祺拿出一份文件，“贺儿的哥哥是为了掩护你拆弹，但是是因为你们遇到了埋伏才……，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你也中弹了，浩翔那不是你一个人错误不是吗？这些事情干嘛不告诉贺儿。” 表面被剖析看到内心，严浩翔的喉结紧张的滚动着，指尖泛白像卸了力一样，：“他不需要知道，他哥哥是对他很重要的人，马哥，我们都知道贺哥对于小贺儿的意义，那场战争虽然不是我的错，但是我活下来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马哥，你懂么，他不原谅我没有关系的，是我一个人回来的，那次就我一个人回来，我应该被恨着。” “原不原谅你，你得说出来啊，浩翔。至少这事儿，”马嘉祺看着他不说话，他把手搭他身上，“你和贺儿都是TNT的人，我们重要的朋友，亲人，总这么僵着不是办法对吧，我希望你们都好。” 严浩翔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马哥，我知道了你的心思，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心里……。”严浩翔不知道说啥了索性就不说了。 走出马嘉祺办公室时，他在走廊尽头撞见了贺峻霖。对方手里拿着个保温杯，像刚刚去接热水，看到严浩翔就想调头就走。 “贺儿，”严浩翔的声音有些哑像说不出来，他也没有继续说了严浩翔靠近他，他就往后退一步。 “我不想听你说话！”贺峻霖甩开他的手，青柠味的信息素带着委屈的酸意，“你不要过来！严浩翔，我不想听，”严浩翔到底没有追过去了。 他转身跑开，没看到严浩翔眼底翻涌的情绪，也没看到他口袋里露出的半截东西——那是枚磨得光滑的子弹壳，上面刻着个小小的“贺”字。 刘耀文在走廊拐角看着这幕，啧了一声，他不懂这两个人心里有对方就是不说，转身回了医疗室。宋亚轩正给刘耀文换纱布，看到他进来：“回来了？” “嗯。”刘耀文坐下，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塞到他手里，“给你的。” 宋亚轩看着掌心的牛奶糖，愣住了。 “看什么，吃啊。”刘耀文别过脸，耳尖又红了，“补充体力。”宋亚轩觉得刘耀文很奇怪，他们好像没有刚刚见面的冷漠的气场了，也好久没有怼了。 宋亚轩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心里也暖烘烘的。他看着刘耀文故作镇定的侧脸，忽然笑了：“谢谢。”他想虽然刘耀文平时不怎么着调也让人头疼，但是现在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不过也还可以， 刘耀文的心跳漏了一拍，假装没听见，却悄悄勾起了嘴角。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白塔的尖顶在阳光下闪着光。宋亚轩知道，他们的故事才刚开始，那些藏在硝烟里的心事，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总会在某个清晨或黄昏，像这颗牛奶糖一样，慢慢融化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