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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温度

饶是情长殊浅

晨雾尚未完全散尽,第一缕晨光穿透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在莫氏集团大堂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像条金色的丝带。大堂穹顶的水晶吊灯还没完全亮起,只留着几盏暖光灯,光线透过水晶折射,在墙面织出细碎的光点,映得莫家尧身上的深灰色西装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走在前方,肩线挺拔如松,步履间仍带着惯有的沉稳,只是步伐比平日慢了些许——指尖能清晰感受到衣角传来的轻微拉力,那是小殊攥着他的西装,像抓住了唯一的依靠。他想起小时候,绮雯也总这样攥着他的衣角,跟在他身后跑,如今掌心传来的力道,既熟悉又陌生,让他不自觉放缓了脚步。

小殊跟在他身侧,浅杏色连衣裙的裙摆随着脚步微微晃动,裙角绣着的细碎兰花纹在晨光里若隐若现,和莫家尧书房里的兰花很像。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发梢还沾着晨露的微凉,她特意用一根米白色皮筋在发尾系了个小巧的蝴蝶结——这是她第一次来莫家尧的公司,陌生的环境让她本能地依赖身边的人。大理石地面映出她的身影,她看着自己攥着莫家尧衣角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心里既紧张又安心:“这里的人会不会觉得我奇怪?莫哥哥会不会因为我被别人议论?”她悄悄抬头看莫家尧的侧脸,他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却始终没推开她的手,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这一幕落在早起的职员眼中,瞬间在寂静的大堂里激起无声的涟漪。前台小姐穿着浅灰色职业套装,握着打卡机的手指顿了顿,目光不自觉追随着两人的背影,悄悄和旁边的同事嘀咕:“那是谁啊?居然敢攥着莫总的衣角,莫总还没生气。上次有个实习生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西装,都被他冰冷的眼神给吓着。”茶水间门口,两个穿着藏青色衬衫的部门经理突然闭了嘴,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莫总什么时候有这么亲近的人了?以前连靠近半米都不行,年会合影都要保持距离。”走廊里,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实习生悄悄放慢了脚步,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手里的文件都差点掉在地上——向来严谨疏离的莫总,竟会纵容一个女孩这般亲近,像变了个人。

杨子珊正端着一杯刚冲好的蓝山咖啡从茶水间走出,她穿着件藕荷色真丝衬衫,领口别着一枚珍珠胸针,是莫家尧前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她几乎每天都戴着,想让他多注意自己一点。骨瓷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缓缓滑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留下微凉的痕迹,像串细碎的珍珠。抬眼的瞬间,她便看到了走廊尽头那两道身影——小殊攥着莫家尧衣角的模样,像根刺狠狠扎进心里。走廊窗外的白玉兰开得正好,花瓣落在窗台上,带着淡淡的香气,却压不住她心底翻涌的嫉妒。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公司,莫家尧只是冷淡地指了指工位,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而小殊却能这样肆无忌惮地依赖他。手里的咖啡杯微微晃动,褐色的液体险些洒出来,她赶紧稳住,指尖却攥得更紧,指节泛白。

她迅速转过身,踩着银色细高跟的脚步有些慌乱地躲进自己的办公室,门在身后轻轻合拢的瞬间,一声闷响炸开,手中的文件被重重摔在办公桌上。文件散落一地,白色的纸片在空气中打着旋儿,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体面。她扶着黑檀木桌沿,指尖用力到泛白,指节上的青筋都隐隐凸起,身上的藕荷色衬衫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办公桌的抽屉里,还放着她为莫家尧准备的胃药,他有胃病,她记得比谁都清楚,可他却从没吃过她送的药。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方才的画面,小殊依赖的眼神、莫家尧纵容的姿态,都像在嘲笑她十五年的等待:“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捂住胸口,那里疼得厉害,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莫家尧的办公室在顶层,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与绵延的天际线,繁华尽收眼底。远处的太平山笼罩在薄雾里,山顶的缆车像个小小的黑点,缓缓向上移动。宽大的乌檀木办公桌上,待处理的文件早已堆成了小山,文件夹上红色的标签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他推开门,身上的深灰色西装还带着晨间的微凉,看着桌上的文件,无奈地轻叹一声——以前面对这些工作,他只会觉得充实,可现在,心里却总惦记着身后的人,怕她在陌生环境里不安。他将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解开领带的两颗纽扣,这是绮雯生前最喜欢的领带,深蓝色真丝质地,她说“显得你温柔”,可他如今的温柔,却给了另一个人。他埋首进文件堆中,可指尖划过纸张时,却总忍不住分心,想回头看看小殊是不是还好。

小殊安静地坐在办公桌旁的米色布艺沙发上,身上还披着公寓里沙发上的浅驼色薄毯——这是出门前莫家尧特意让她带上的,怕公司空调太凉。沙发是莫家尧特意交待秘书为她买的,她说喜欢软一点的,他便挑了最厚的海绵垫。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打扰到莫家尧工作。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攥着薄毯的手却始终没松开,指节微微泛白。她悄悄打量着办公室,目光落在书架上整齐的书籍、墙上挂着的字画——那是幅《诫子书》的楷书,字迹雄厚端正,能看出书法功力十分娴熟,心里既好奇又紧张:“莫哥哥每天都在这里工作吗?会不会很辛苦?”她看着莫家尧认真的侧脸,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像遇到了难题,心里泛起一阵心疼,想为他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想起自己失忆前,好像也这样安静地陪过人工作,可具体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留下一阵模糊的暖意。

莫家尧偶尔会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小殊身上。每次对上他的视线,小殊都会立刻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笑容很淡,却像春日里的第一缕微风,瞬间驱散他工作的疲惫。“渴不渴?”他拿起桌上的温水递过去,杯子是她喜欢的青花瓷,上面印着兰花纹,“要是觉得无聊,书架上的书可以随便看,或者看看电视也行。”他怕她待着无聊,想给她找点事情做,又怕她拘谨不敢动。他想起绮雯以前总在他工作时捣乱,要么抢他的笔,要么在文件上画小鸭子,而小殊却这么安静懂事,两个相似的人,终究还是不同。

“不渴,莫哥哥,我不无聊。”小殊接过水杯,指尖碰到他的手,传来温暖的温度,脸颊微微泛红,“我看着你工作就好,不打扰你。”她小口喝着水,目光又落回莫家尧身上,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有他在身边,好像再陌生的地方,也变得不可怕了。她想起自己刚醒时,在医院里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他眼里的担忧很真切,让她不由自主地信任他。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跳动的音符。窗外的白玉兰不知何时落了一地,被风吹得打转。莫家尧终于处理完手中的文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抬头时才发现,小殊已经趴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她的头枕着手臂,身上的浅杏色连衣裙一角滑落肩头,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呼吸均匀而绵长,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像个熟睡的孩子。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睡得这么安稳,没有不安,没有警惕,只有全然的信任。他想起绮雯也喜欢这样趴在他身边睡觉,睫毛会轻轻颤动,像只蝴蝶,如今眼前的人,连睡颜都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他小心翼翼地掰开她攥着薄毯的手指,那手指纤细而柔软,松开时还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像怕失去依靠。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外套上的雪松香气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做完这一切,倦意也渐渐袭来,他便在办公桌前的真皮椅上坐下,伏案小憩,梦里都是小殊浅笑着叫他“莫哥哥”的模样,清晰又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杨子珊拿着一份需要签字的合同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精心练习过的微笑,妆容精致,唇上涂着豆沙色口红——这是莫家尧说过好看的颜色,她今天特意涂了,想让他多看一眼。她推门而入,可脚步刚迈进去,便瞬间定格在原地:莫家尧伏案睡着,侧脸柔和,眉头不再紧绷;小殊裹着他的西装,睡得安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这幅温馨的画面,像柄锋利的刀,猝不及防地刺进她的心房。窗外的夕阳正好,金色的光洒在两人身上,像层温暖的纱。她怔怔地站了几秒,喉咙发紧,连呼吸都觉得疼痛,最终还是轻轻带上门,转身离开——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挤不进他们之间,就像她永远也走不进莫家尧的心里。

时光悄然流转,一个月后,小殊额头上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藏在发际线边缘,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她现在常穿一件浅薄荷绿的棉麻衬衫,搭配米白色长裤,显得清爽又利落,莫家尧说“很适合你”,她便经常穿。周末的午后,阳光洒满公寓客厅,地板上的光斑随着窗帘晃动,像跳动的星星。莫家尧穿着浅灰色居家服看管理学著作,小殊捧着插画集坐在旁边,偶尔会指着画里的小动物问他“可爱吗”,他都会笑着点头。忽然,她赤着脚走到莫家尧面前,脚腕上的细银链轻轻晃动,是他昨天路过饰品店看到的,觉得很精致就买下了,:“莫哥哥,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我好像有点想他们了。”她垂着眼,声音很轻,带着对家人的思念,也带着对过往的好奇。她想起梦里总有模糊的身影,好像在叫她,却看不清是谁,只觉得很亲切。

莫家尧心里一紧,他早就料到她会问起家人,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起自己伪造她身份时的慌乱,想起警署那边还没传来任何消息,心里满是愧疚。沉吟片刻,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指尖拂过她柔软的头发:“小殊想他们了?没关系,过些日子,等事情安排好,莫哥哥就带你去见他们,好不好?”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怕眼底的愧疚被发现——这个谎言,他不知道还要编织多久,只希望能多给她一点安稳,让她不用再面对“没有家人”的恐慌。

“好。”小殊轻声应着,没有再多问,只是低下头抠着沙发布料。阳光落在她浅薄荷绿的衬衫上,泛着柔和的光泽,却照不进她眼底的茫然——她不知道,这份“安排”,其实是莫家尧无法兑现的承诺,而她的家人,还在遥远的地方,拿着她的照片,沉浸在茫茫人海中再也寻不到她踪迹的巨大悲伤之中。客厅的时钟滴答作响,像在倒数着真相揭开的日子,而此刻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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