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

那一瞬间，王橹杰感觉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他站起身，缓缓地走向门口。

王橹杰有事吗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穆祉丞这是你的吧？刚才在图书馆看到的，借书卡上有名字

穆祉丞递过来一本脂橙色的笔记本

王橹杰接过笔记本，这才想起自己中午在图书馆复习时可能把它落下了。这本笔记本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上面记录了他整理的所有物理竞赛重点。

王橹杰谢谢

王橹杰说，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感激

王橹杰我都没发现它不见了

穆祉丞微微点头，转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什么

穆祉丞听说上午的分班名单出错了

王橹杰怔了一下，没想到穆祉丞会提起这个话题

王橹杰嗯，物理老师说是教务处弄错了

穆祉丞的唇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瞬

穆祉丞那就好

穆祉丞我不太擅长理科

望着穆祉丞离去的背影，王橹杰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三年来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对话。

放学后，王橹杰照例去了图书馆。即将到来的物理竞赛占据了他大部分的课余时间，他需要查阅一些进阶资料。

在书架间寻找所需书籍时，他不经意间一瞥，在图书馆最里侧的角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穆祉丞正低头专注地看着书，阳光从天窗洒下，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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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橹杰迅速找到需要的参考书，选了不远处的位置坐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穆祉丞的存在像一块磁石，不断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半小时后，王橹杰认命地合上书本，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穆祉丞从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黑色封皮笔记本，开始写着什么。那笔记本看起来已经用了很久，边角有些磨损。

不知是哪来的冲动，王橹杰改变了主意，重新坐下，从书包里拿出素描本。他轻轻翻开一页，铅笔在纸上缓缓移动，勾勒出远处那个低头看书的侧影。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画穆祉丞了。素描本里藏着许多这样的瞬间---食堂里低头吃饭的穆祉丞，操场上跑步的穆祉丞，教室里认真听讲的穆祉丞。这是王橹杰一个人的秘密，是他将那些无法言说的注视转化为具象的方式。

穆祉丞画的不错

当他完成最后一笔，满意地端详着画中人物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王橹杰浑身一僵，猛地合上素描本，回过头去。穆祉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正低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王橹杰哈哈，随便画画

王橹杰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希望对方没有认出画中的人是谁。

穆祉丞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整理着书包

穆祉丞没想到你对绘画也有兴趣

王橹杰悄悄将素描本塞进书包最里层，努力保持镇定。

王橹杰只是业余爱好

穆祉丞比我画的好多了

穆祉丞轻声说，随后像是解释般补充道

穆祉丞我美术课的成绩一直很一般

这可能是王橹杰第一次听到穆祉丞谈论学习之外的事情。在他们这所重点高中，大家聊天的话题大多围绕着功课、考试和升学，而穆祉丞作为年级公认的优等生，更是被视为学习的机器。

王橹杰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

王橹杰暗自庆幸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

穆祉丞点点头，站起身将书包背在肩上

穆祉丞不打扰你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