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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鬼母山巅,蛊母终章

野人别捡,捡了别爱

藏剑山庄的剑炉冷了,江南的风却越来越烈。安禄山在范阳起兵的消息如同惊雷,响彻中原大地,安史之乱正式爆发。长安沦陷的噩耗传来时,阿蛮正陪着叶啾整理从李辅国余党处搜出的密函,其中一封残破的信笺上,“鬼母山”三字刺痛了她的眼。

信中提及,乌螭死前曾将一枚“万蛊之源”的蛊核藏于鬼母山,此核能重塑蛊母,且需圣女血脉与至阳剑心共同催动,方能发挥终极威力——既能毁天灭地,亦能净化万蛊。而阿蛮的生母阿娆,虽化作灰烬,一缕残魂却被蛊核吸附,成了终极蛊母的养料。

“我必须去鬼母山。”阿蛮将信笺攥紧,指节泛白,“那不仅是万蛊之源,更是我娘的残魂所在。我不能让她再被蛊力操控,更不能让这枚蛊核落入叛军之手。”

叶啾握住她冰凉的手,情蛊传来的震颤带着他的坚定:“我与你同去。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的战场,便是我的剑之所向。”

临行前,叶英将一枚淬满纯阳静心诀内力的剑穗赠予叶啾:“此穗能稳剑心,助你压制至阳剑气,莫要被蛊核的戾气反噬。”七秀坊的弟子托人送来一套银铃霓裳,裙摆缀满南疆特有的清心铃,“此衣能引动天地灵气,可助阿蛮姑娘掌控血脉之力。”少林小沙弥则递来一枚佛骨舍利:“舍利能镇邪祟,或可护住圣女残魂。”

江湖群像的暖意,化作两人前行的底气。

鬼母山位于南疆腹地,山势险峻,瘴气弥漫,山巅常年被黑雾笼罩,传说中是五毒教历代圣女安息之地,也是蛊术禁忌的源头。两人一路披荆斩棘,蛊虫与猛兽轮番袭扰,叶啾的听雷剑劈开瘴气,阿蛮的蛊丝牵引方向,情蛊的连接让他们无需言语便能默契配合——他能通过蛊感察觉暗处的蛊虫,她能借剑心之力抵御戾气。

抵达山巅时,黑雾浓郁得几乎化不开,中央的祭坛上,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的黑色蛊核,蛊核周围缠绕着缕缕灰气,正是阿娆的残魂。祭坛四周,刻满了诡异的蛊纹,乌螭残留的信徒正在举行仪式,试图强行催动蛊核。

“住手!”阿蛮一声清喝,指尖蛊丝暴涨,瞬间缠住两名信徒的脖颈,轻轻一扯,便断了气息。

信徒们见状,纷纷转身围攻。叶啾挥起重剑,听雷剑的雷纹在黑雾中亮起,如同白昼,剑气所过之处,信徒们纷纷倒地,瘴气也被劈开一道缺口。

“圣女后裔?来得正好!”为首的信徒是乌螭最忠心的下属,脸上戴着骷髅面具,“乌长老早已算到你会来,这终极蛊母,本就需要你的血脉来圆满!”

他抬手一挥,祭坛上的蛊纹亮起黑色光芒,蛊核剧烈震颤,阿娆的残魂发出痛苦的嘶鸣,灰气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阿娆的虚影,眼神空洞,却带着无尽的悲戚。

“娘!”阿蛮心如刀割,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强大的蛊力弹开。

“此乃万蛊之源,非圣女血脉与至阳剑心共同之力,无法靠近。”叶啾将她扶起,沉声道,“阿蛮,用七秀坊的霓裳引动血脉,我以剑心助你。”

阿蛮点头,褪去外衫,露出银铃霓裳。裙摆上的清心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与她体内的圣女血脉产生共鸣,金色的光芒从她体内涌出,驱散了周围的黑雾。叶啾握紧听雷剑,将佛骨舍利嵌入剑柄,剑穗上的静心诀内力流转,至阳剑气与舍利的祥和之力交融,化作一道温暖的光柱。

两人并肩走向祭坛,金色的血脉之力与温暖的剑气交织,形成一道屏障,抵御着蛊核的戾气。阿蛮伸出手,金色的光芒包裹住阿娆的残魂:“娘,我来接你回家了。”

阿娆的虚影颤抖着,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光彩,她看着阿蛮,泪水从眼角滑落:“我的女儿……苦了你了……”

“娘,对不起,我来晚了。”阿蛮的眼泪也忍不住滑落,“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就在这时,蛊核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黑色光芒,骷髅面具信徒狞笑道:“时机已到!万蛊归宗,终极蛊母,现世吧!”

蛊核猛地钻进阿娆的残魂体内,阿娆的虚影瞬间膨胀,化作巨大的蛊母,黑色的蛊虫在她身上蠕动,戾气冲天。她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朝着两人扑来。

“娘!”阿蛮惊呼一声,想要唤醒她,却被蛊母的蛊肢狠狠拍中,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阿蛮!”叶啾大惊失色,立刻冲过去将她扶起,情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心脉剧震,“你怎么样?”

“我没事。”阿蛮擦干嘴角的鲜血,眼神变得坚定,“她不是我娘,她是被蛊核操控的终极蛊母。叶啾,我们必须毁掉蛊核,才能让我娘真正解脱。”

叶啾点头,将她护在身后,听雷剑再次举起,至阳剑气与佛骨舍利的力量交融,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刃,朝着蛊母劈去。蛊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蛊肢挡住了剑刃,黑色的蛊血喷涌而出。

“仅凭你们两人,休想毁掉终极蛊母!”骷髅面具信徒大笑道,“这蛊母融合了万蛊之源与圣女残魂,是无敌的存在!”

阿蛮看着被蛊核操控的母亲,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她想起右长老曾说过,圣女血脉不仅能克制蛊母,亦能与蛊母同归于尽。她看向叶啾,眼神温柔而决绝:“叶啾,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同生共死,同命相连。”

叶啾心中一沉,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阿蛮,你想干什么?”

“我娘的残魂被蛊核吸附,若想毁掉蛊核,必须以圣女血脉为引,催动万蛊归宗之术,将蛊核与我娘的残魂一同净化。”阿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但此术一旦施展,我也会魂飞魄散。”

“不行!”叶啾立刻反对,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了。”阿蛮摇摇头,泪水滑落,“叶啾,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十二年前,我救了你;十二年后,换我来守护你,守护这天下苍生。”

她轻轻挣开叶啾的手,转身走向蛊母,银铃霓裳在风中飞舞,清心铃的声响越来越急促。她体内的圣女血脉疯狂涌动,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鬼母山巅。

“阿蛮!”叶啾想要冲过去,却被阿蛮的蛊丝拦住。

“叶啾,替我好好活着,守护好我们的家园,守护好那些无辜的百姓。”阿蛮回头,对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记住,我爱你。”

话音落下,她纵身跃起,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钻进了蛊母体内。

“不——!”叶啾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听雷剑掉落在地,他朝着蛊母冲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蛊母体内,阿蛮的圣女血脉与蛊核激烈碰撞,金色的光芒与黑色的戾气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阿娆的残魂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渐渐清醒,她看着体内的阿蛮,眼中满是不舍与欣慰:“我的女儿,娘为你骄傲。”

“娘,我们一起回家。”阿蛮握住母亲的残魂,催动最后的血脉之力,“万蛊归宗,净化!”

金色的光芒瞬间爆发,照亮了整个南疆。蛊母在光芒中渐渐融化,黑色的蛊核被净化成灰烬,阿娆的残魂化作一道白光,消散在天地间。

山巅的黑雾散去,阳光洒下,温暖而明亮。

叶啾瘫坐在地上,看着阿蛮消失的地方,泪水无声地流淌。情蛊的连接还在,却只剩下冰冷的死寂,没有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他知道,阿蛮走了。

那个嘴硬心软、贪财爱美的南疆蛊童子,那个他找了十二年、爱了一辈子的姑娘,永远地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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