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张念玦按时出现在练习室时,细心的贺峻霖第一个发现,她今天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她依旧沉默,依旧低着头,但抱着帆布包的手臂似乎没有那么用力了。而且,在她惯常坐的那个角落的地板上,放着那个空了的AD钙奶瓶子,被整齐地摆放在了墙边。
仿佛一个无言的宣告,又像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回应。
严浩翔看着那个空瓶子,又看了看坐在角落的女孩,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在上午的声乐练习结束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休息,而是再次拿起了那把木吉他。
这一次,他没有弹奏即兴的旋律,而是轻轻拨动琴弦,弹起了一首非常经典、旋律简单而优美的民谣小调。音符轻柔舒缓,像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他依旧没有看向张念玦,只是专注地弹着吉他,偶尔跟着旋律轻声哼唱几句。
张念玦依旧坐在她的角落,但这一次,她没有一直低着头。她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严浩翔拨动琴弦的手指上,停留在那流淌出的、温柔的音符上。
她的眼神,不再是全然的惶恐和疏离,那里面的坚冰,似乎正在音乐的抚慰下,极其缓慢地、一毫米一毫米地消融。
希望,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虽然微小,却充满了生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