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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递的刀,我拿它斩龙

病弱男宠,开局辅佐暴君夺嫡

第22章 你递的刀,我拿它斩龙

晨雾未散时,栖梧居的竹帘被冷风吹得掀起一角。

沈倦正用羊毫笔在呈文末尾落印,忽闻院外传来马蹄声——是王府的公文到了。

裴照掀帘进来时,袖口沾着露水,手里捧着一卷明黄封皮的文书。"宗正寺的人在偏厅候着,说要当面交割静心司印信。"他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目光扫过案头堆叠的卷宗,"这是要摘您的权。"

沈倦的笔尖顿了顿。

他望着文书上"九王府核准"几个字,指节在案上轻轻叩了两下——萧长翊这招"升格代管",明里是给静心司提了品级,实则是要把这把原本悬在公主府的刀,收进自己鞘里。

可他早算到这一步——昨夜整理"巫蛊案"档案时,他特意将最关键的几页夹在《唐律疏议》残卷里,封入三重火漆的檀木匣。

此刻匣身还搁在案角,火漆边缘凝着极淡的龙脑香,是他前夜在香炉里掺的宁神方。

"去回宗正寺的人,说我即刻交割。"他放下笔,指腹摩挲着火漆上的云纹,"把《女诫》那套旧书也搬过去,就说都是前朝旧档,一并归宗正寺保管。"

裴照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女诫》夹层里藏着原始验尸记录,那些被墨迹遮盖的真相,才是萧长翊真正想要的。

他抱拳道:"属下去办。"转身时靴底碾过一片新落的银杏叶,脆响惊得檐下雀儿扑棱棱飞远。

午后,沈倦坐在廊下晒药。

日头斜斜切过廊柱,在他膝头的《黄帝内经》上投下斑驳光影。

裴照的影子突然罩过来,压低声音道:"王爷拆了檀木匣,看了半柱香。"他顿了顿,"之后召了李、陈、吴三位将军进书房,到现在还没出来。"

沈倦的手指在书页上停住。

李、陈、吴是萧长翊在边军时的旧部,握着重兵驻在雁门关外。

萧长翊此时召见他们,怕是要借"巫蛊案"做由头,把水搅得更浑。

他忽然想起昨夜在验尸记录上发现的线索,指尖猛地攥紧书页——那行用显影药水才显出的小字"喉间有压痕,非毒发自内",像根细针扎进他心里。

"取显影药水来。"他霍然起身,青衫下摆扫落案上的药碾子,"再把《女诫》夹层的副本拿来。"

裴照快步取了东西回来。

沈倦将泛黄的纸页平铺在案上,蘸着药水轻轻擦拭。

原本被墨迹覆盖的字迹渐渐显形,那行小字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像条蛰伏的毒蛇。"先皇后不是中毒,是被人掐死的。"他声音发涩,前世谈判时见过太多窒息而亡的案例,喉间压痕是最直接的证据,"当年的太医林仲安在撒谎,太子党在掩盖谋杀。"

裴照的手按在腰间刀柄上,指节发白:"需要属下去药庐?"

"拿蜡丸封好。"沈倦抽出随身的银针挑开蜡块,"送去城南药庐,找谢九龄。"他望着裴照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谢老太医曾是先皇后的随侍,当年的脉象记录他最清楚。

若能证实这压痕是致命伤......"他没说完,目光落在窗外渐起的暮色里,"太子党就该塌半边天了。"

三日后的黄昏,长公主的鸾驾停在栖梧居外。

萧明凰穿了件月白蹙金绣梅的宫装,鬓边斜插的红梅与苍白的脸形成刺目的对比。

她握着沈倦的手往宴厅走时,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腕骨:"沈郎,本宫新得一坛'残梅酿',你最会调香,陪我喝两杯?"

丝竹声在厅中流淌,沈倦垂眸看她斟酒。

水晶盏里的酒液映着烛火,泛着妖异的红。

他余光瞥见她袖口微动,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滑进杯中——是鹤顶红的针,只消半根就能要人命。

"殿下手稳了。"他笑着接过酒盏,指尖突然轻颤,酒液泼在他月白裙裾上,"瞧我这病身子,连酒盏都握不住。"他顺势跪地擦拭,手指触到萧明凰绣鞋上的珍珠,低声道:"殿下今日用的熏香,混了三分曼陀罗。"他闻到她身上的甜香里浮着丝缕苦意,"曼陀罗易引幻觉,您若真想见先皇后......"他抬头看她,眼底映着烛火,"换'清心露'吧,那味香能让人记起最清晰的事。"

萧明凰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望着沈倦裙裾上的酒渍,又看了看自己袖中还剩半枚的银针,忽然抓起酒壶往他杯中倒满:"是本宫疏忽了。"她的声音发颤,却强撑着笑,"换香,现在就换。"

宴散时,夜露已重。

沈倦站在栖梧居门口,看萧明凰的鸾驾消失在巷口,这才转身对裴照道:"封了前后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他走进内室,从药柜最深处摸出个巴掌大的铜镜——镜面是他用碎镜片磨的,背面糊了层锡箔,能扭曲人的视觉。

案头的香炉里,宁神香正燃得袅袅,他闭着眼反复念:"你说出的名字,才是真正的凶手。"这是他用催眠术设计的暗示,萧明凰被曼陀罗扰乱的神智,会把这句话当成先皇后的声音。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

沈倦睁眼时,看见案角的信笺被风掀开一角,露出"采补之方,源自东宫"几个字——是谢九龄的回信到了。

他想起萧明凰这些年遍寻"驻颜丹",想起太子府里那些莫名消失的宫娥,手指缓缓攥紧信笺。

子时的更鼓声传来时,窗外的银杏叶又落了一片。

叶下压着张素笺,雪纹笺上的字迹清峻如刀:"明日巳时,梅林见。"沈倦捏着纸页,闻到墨里浸着的沉水香——是萧长翊的私用墨。

他望着烛火,轻声道:"你以为你在召见棋子?"风穿窗而过,吹得案上的验尸记录哗哗作响,"可这局棋,从来都是双面局。"

更漏又滴了两滴。

沈倦起身取了件鹤氅披上,走到窗边。

月光落在他肩头,像落了层薄雪。

远处的梅林在夜色里影影绰绰,残梅的枝桠刺破天空,像极了刀尖。

他摸出袖中那枚银针,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明日巳时的梅林,会落新雪吗?

他想着,忽然笑了——落雪也好,残梅配新雪,才衬得出血色更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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